
1:血色重生與冰冷抉擇
刺耳的救護車鳴笛撕破寧靜,像前世一樣準時停在樓下。醫護人員動作迅速,將麵色青紫、呼吸艱難的婆婆抬上擔架。她嘴唇翕動,發出微弱如蚊蚋的呻吟,破碎的音節拚湊成一個名字:“成軒......成......軒......”
心臟像被冰錐狠狠刺穿,寒意瞬間蔓延四肢百骸。不是悲傷,是刻骨的恨意翻湧!
因為此刻,我名義上的丈夫李成軒,正和他的白月光許之雅,在遠離城市的死亡賽道上轟鳴疾馳。他眼中隻有那條象征勝利的、據說能討許之雅歡心的破項鏈,哪容得下生養他的母親半分?
前世,就是這一刻,我心急如焚撥通電話,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媽突發心梗,快不行了!求你回來看看她!” 回應我的是他冰冷刺骨的咆哮:“滾!別他媽煩我!”
我不死心,追到賽車場,在震耳欲聾的引擎聲和人群的嘲笑中跪地哀求。他嫌惡的眼神像看垃圾:“丟人現眼!發什麼瘋!” 最終雖被我強拉回,卻已錯過最後一麵。葬禮上,他雙目赤紅如獸,將一切歸咎於我:
“都怪你這賤人沒照顧好媽!你配做兒媳嗎?要不是你攔著,我贏回項鏈,之雅怎麼會跟別人走!” 滔天怒火下,他竟將我綁在跑車後,在碎石嶙峋的山路上拖行了整整二十公裏!皮開肉綻,骨斷筋折,腹中未成形的孩子化作血泥,我的生命在無邊劇痛中寸寸熄滅......
再睜眼,便是此刻。
看著擔架上痛苦抽搐的婆婆,前世被拖行時皮肉撕裂、骨頭摩擦地麵的恐怖劇痛仿佛還在體內叫囂。恨意如同地獄之火,灼燒著我的理智。
這輩子,我,滿心,絕不重蹈覆轍!
我早已聯係了一個人——何慶國。婆婆名義上的哥哥,實際是她深埋心底、遺憾錯過的青梅竹馬。前世偶然翻到婆婆鎖在舊匣子裏的泛黃日記,才窺見這段隱秘情深。
戲,要做足。
我顫抖著手撥通李成軒的電話,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哭腔和絕望:“老公!媽…媽突發心梗,救護車來了!你快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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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心!” 電話那頭傳來李成軒極度不耐的怒吼,夾雜著引擎的轟鳴和許之雅嬌媚的笑聲,“少他媽拿我媽咒我!為了讓我回去,你這賤人真是什麼謊都敢撒!我媽身體好得很!滾遠點!”
“老公!我沒騙你!媽在救護車上,一直在叫你…求求你…” 我哽咽著,淚水在眼眶打轉,眼底卻是一片冰封的冷靜。
“閉嘴!我早說過了,我愛的是之雅!你再耍這種下作手段,別怪我不客氣!滾!” 電話被狠狠掛斷。
車廂內一片死寂。婆婆渾濁的眼中滾下淚珠,呼吸驟然急促,監測儀發出刺耳的警報!她聽到了,聽得清清楚楚!
“秀秀!秀秀別急!” 何慶國一個箭步衝上前,緊緊握住婆婆枯瘦的手,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孩子糊塗!他說胡話呢!你別動氣,我來說!”
他掏出手機,深吸一口氣撥過去:“成軒!我是何慶國!你媽真的不行了!心梗!你立刻給我滾回來!”
“操!你他媽又是哪根蔥?滿心新找的姘頭?” 李成軒的聲音充滿了惡毒的譏諷。
“混賬!我是你舅舅!” 何慶國氣得渾身發抖。
“舅舅?老子哪來的狗屁舅舅!裝神弄鬼!滿心,你可真夠賤的,姘頭都找好了是吧?演!接著演!” 李成軒的嗤笑聲尖銳刺耳。
看著何慶國瞬間鐵青的臉和眼中噴薄的怒火,我心底冷笑。婆婆為了避嫌,自李成軒出生就與何慶國斷絕往來,他自然不知。而這,正是我需要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