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蘇月捂著還泛紅的臉頰,眼淚掉得更凶,聲音卻軟得像棉花。
“臨淵,你別怪星禾姐,我知道......我知道我沒幾天日子了,就是想多跟你待一會兒,沒想要搶她的位置......”
她說著,指尖悄悄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嵌進掌心,臉上卻滿是“懂事”的悲傷。
“能陪你這段時間,我已經很幸運了,我隻是個過客,等我走了,你們就能好好過日子了......”
江臨淵心疼地將人攏了攏,有些不讚成地看著夏星禾。
“傻瓜,別說傻話,你跟星禾,對我來說都是最重要的人。”
客房門被夏星禾“砰”地關上,隔絕了門外江臨淵的勸說和林蘇月的“委屈”。
她靠在門板上,聽著外麵漸遠的腳步聲,慢慢滑坐在輪椅上,一整晚沒開燈,也沒碰桌上的飯菜。
江臨淵來敲了三次門,她都沒應聲,直到外麵徹底沒了動靜,才昏昏沉沉地靠著輪椅打盹。
半夜,客廳傳來細碎的響動,像杯盤落地的聲音。
夏星禾驚醒,轉動輪椅悄悄打開一條門縫,視線穿過昏暗的客廳,瞬間僵在原地。
沙發上散落著衣物,江臨淵和林蘇月的身影交疊在一起,白花花的肌膚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林蘇月的目光突然掃過來,對上門縫後的夏星禾,眼底沒有半分慌亂,反而勾起一抹挑釁的笑。
她故意往江臨淵懷裏靠了靠,聲音帶著黏膩的軟意。
“臨淵,星禾姐好像在看我們呢......”
江臨淵顯然喝多了,眼神迷離,順著她的話往客房方向掃了一眼,卻沒看清什麼,隻是含糊地摟著林蘇月,嘴裏說著情話。
“看就看......我們領證了,光明正大的......”
林蘇月嬌笑一聲,故意抬高了音量,聲音裏滿是炫耀。
“可人家還是有點怕......星禾姐要是生氣了怎麼辦?”
她說著,身體卻更貼近江臨淵,接連發出細碎的嬌喘,每一聲都像針一樣紮向客房門口的夏星禾。
“怕什麼......有我在......”
江臨淵的聲音帶著醉意的含糊,動作卻沒停。
林蘇月的叫聲越來越大,甚至帶著刻意的委屈。
“臨淵......你輕點......我受不了了......”
夏星禾的手指死死攥住輪椅扶手,指節泛白,心臟像被一隻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她看著客廳裏刺眼的畫麵,聽著那些故意放大的聲音,眼眶瞬間紅了,卻倔強地沒掉一滴淚。
她猛地關上門,雙手死死捂住耳朵,可那些聲音還是像無孔不入的蟲子,鑽進她的耳朵裏,攪得她心神不寧。
輪椅在原地微微晃動,夏星禾把頭埋進膝蓋裏,身體控製不住地發抖。
她以為心已經死了,可在看到這一幕時,還是會疼,會難過。
江臨淵一直都在騙她。
客廳的聲音還在繼續,夏星禾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隻是死死捂著耳朵,一遍遍地告訴自己。
沒關係,沒關係,再過不久,她馬上就能離開這裏了,從此他們就再也沒有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