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中猜想得到證實,我看著眼前正攬著我打算回家的丈夫,隻覺荒謬。
我和陳勉年少相識,上了同一所大學後自然地成了情侶。
現在的工作是他卯著勁贏了對賭協議,才讓老總鬆口讓我們能一塊入職。
我本以為我們已經經曆過了時間的考驗。
白倩突然湊近,我猛地回神:
“薇薇姐,我剛想起還有個工作上的問題想請教陳哥,路上能順便說兩句嗎?”
陳勉想都沒想就拉開車門:“行啊,上車說,剛好回去一起吃頓飯。”
說完他才意識到不對,尷尬地看我:“薇薇,你看,方便嗎?”
手中的衣袖被攥緊,袖扣在掌心烙下紅痕。
我笑得無懈可擊:“怎麼不方便?”
一路上,陳勉和白倩在前排有說有笑,聊著我不熟悉的人和出差趣聞。
我坐在後座,像個多餘的乘客,冷眼旁觀。
車停在家樓下。
我先一步下車換好鞋,習慣性地走向陽台的花,想著這兩天忘澆了。
白倩突然叫住我:“那盆綠蘿土還是濕的,不用澆了。”
我動作頓住,回頭看她:“你怎麼知道土是濕的?”
她一愣,隨即笑得無辜:“我剛才換鞋時瞥了一眼看到的呀。”
陳勉立刻幫腔:“薇薇,人家隻是好心提醒,你別這麼衝。”
“是這兩天太忙了,精神壓力有點大?”
我懶得理他,轉身去廚房。
白倩在身後好似女主人嗔怪丈夫不懂禮數:
“陳哥你怎麼能這麼說薇薇姐呢?她這是關心家裏。”
她說著,極其自然地越過我,打開左上角的櫥櫃:
“薇薇姐,我給你拿碗。”
“說好是來請教問題的,倒讓你忙了,真不好意思。”
我盯著她精準無誤打開的那個櫃門。
那套碗碟是我媽生前置辦的新婚禮物,平時很少用,放在最裏麵。
怕是陳勉自己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套餐具。
飯桌上,陳勉還在興致勃勃講出差見聞,我敷衍地“嗯”著。
白倩突然拿出手機,笑得天真無邪:
“薇薇姐,光說沒真實感,我給你看張陳哥出差的囧照,可好玩了!”
她假裝翻找,輕輕一滑,手機屏保亮起:
是她緊緊挨著陳勉的親密合照,背景是酒店房間,她笑得一臉甜蜜。
陳勉臉都白了。
白倩慌忙鎖屏,聲音發顫:“對不起對不起,是、是上次部門團建拍的......”
我指尖冰涼,皮笑肉不笑:“現在團建都改在酒店辦了?還挺別致。”
白倩臉色煞白,支支吾吾。
陳勉趕緊打圓場:“哎呀,就是一幫人喝多了在房間裏鬧騰呢,老婆你別多想!”
這頓飯在詭異的沉默裏吃完。
送走白倩,陳勉洗完澡出來,我已經躺下。
他很快睡著,呼吸均勻。
我睜開眼,拿起他放在床頭充電的手機,用他指紋解鎖。
和白倩的聊天記錄所剩無幾,但萬幸這幾天的還在:
「薇薇姐會不會突然回來?」
「怕什麼,她說了國慶節前忙,不加班都算好的了。」
「也是,反正用貓砂一埋,薇薇姐就聞不出來了!」
我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
果然那鹹腥的汙穢,是他們偷情後用來除味的遮掩。
我截屏,保存。
然後撥通閨蜜電話,聲音冷靜得可怕:
“幫我查查陳勉他們部門那個實習生白倩。”
“還有,幫我找一個律師,我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