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想工作就去結婚啊。”
從小我被洗腦,說女孩子工作辛苦,沒法買車買房,還沒地位。
到頭來年紀大了無法生育,會被人嫌棄。
他們告訴我,擺脫辛苦工作的唯一出路,就是結婚。
哥哥最為著急,拉著我催婚,恨不得守在我新婚夜的門外。
我被新婚丈夫毆打致死時,朝哥哥呼救,他說:“妹妹,疼一下就過去了。”
“我養你這麼大,總得靠你賺點錢考研,對不對?”
“我如今上岸了,也給你找了有錢的嫂子,犧牲你一個,皆大歡喜。”
絕望如潮水淹沒了我,親情成了味道最濃的毒藥。
被哥哥親手送去地獄的滋味,竟然這般難受。
窒息感猛地消失。
我能喘息時,發現自己還活著。
打開手機看日曆,竟然重生在結婚之前,哥哥逼我嫁人的這一刻。
我還沒愣過神,哥哥的聲音鬼魅般響起。
“妹妹,起床後記得把這一身衣服穿上。”
那是條新裙子,很短,暴露麵積很大。
我眼神發怵,哥哥很快看了出來。
“我給你找的人不會錯,你沒學曆沒能力,還不如早點嫁人。”
“結婚後,有車有房,還有男人心疼你。”
我渾身一顫,噩夢從這時開始,骨子裏條件反射般的害怕。
但我心知肚明,此刻又多了份鎮靜,不像前世那樣迷茫,任人捏著鼻子走。
“哥哥,我不習慣穿裙子。”
我窘迫地抱著自己的膝蓋,表麵裝出哀求的樣子。
哥哥眼神陰翳無比:“今天出門必須穿裙子,不穿的話,人家怎麼看得上你?”
“如果他不要你,你就要出去打工。”
他向來把出門打工說得十分悲苦。
為了把外麵的世界編造成阿鼻地獄,我哥總會給我找各種視頻,讓我看看左鄰右舍——結了婚的女人有房子,有老公可以依靠;多生幾個孩子,將來老了,有兒女依靠。
我初中還沒畢業,手機沒那麼多功能,不足以了解外麵的世界,他對我的影響根深蒂固。
“那我穿裙子吧,我聽哥哥的。”
趁著哥哥走出房間,我把裙子套上,露出不願暴露的部位。
再次打開門,哥哥滿意地掃視我:“走吧,現在就帶你去。”
我乖乖地跟在他身後,往前世慘死的那個地方走去。
哥哥要給我介紹的人叫周渤海,和他一起長大。
他在外麵工作了好幾年,掙了不少錢,家裏有樓房,還是獨生子,條件十分優越,但周渤海坐過牢。
和周渤海一見麵,他的眼神越過我哥,落在我身上,隨後皺眉:“怎麼回事?”
哥哥回頭,眉頭蹙得更深。
我急忙低著頭,緊張地抓住自己的裙擺,小心翼翼道:“我、我、我......”
裙子我是穿了,不過裏麵還穿了一條很長的黑褲子。
出門時,我把褲腿整理了一下,到了這兒,又把褲腿放了下來。
短裙配長褲,顯得不倫不類。
但要重新獲得生機,我不得不佯裝一番,才能與他們纏鬥。
周渤海很是厭惡,顯然這一世對我的第一印象不好。
我哥拽著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一邊:“你到底怎麼回事?”
“哥哥,你聽我說,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換裙子時,裙子被撕破了。”
我轉過身,讓哥哥看到我身後的破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