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鋒利的小刀直接劃破了肖阮阮的手腕。
鮮血像是瀑布一樣,順著碗口流下。
“夠了夠了。”
太醫剛要止血,周添卻攔住了。
“再多一點,藥效才能夠。”
周添安慰肖阮阮,可眼睛卻死死盯在那碗血上。
“阮阮,你為朕做的一切,朕都記在心裏,你放心,等咱們回去了,我會好好對你的。”
周添想伸手抱肖阮阮,可卻直接被躲開。
周添走後沒多久,鄭薇宮內的宮女將肖阮阮帶到了鄭薇宮殿。
床上,鄭薇正在鬧脾氣,梨花帶雨,看的人心疼。
周添端著血紅色的藥,哄著騙著求鄭薇喝一口。
“薇薇,你喝了藥病才能好,你聽話,病好了,朕就帶你去宮外的燈會玩。”
鄭薇紅著眼圈:
“肖姐姐還在生我的氣,我喝這藥幹什麼,讓我死了吧。”
周添衝肖阮阮怒斥“你來喂。”
肖阮阮端碗剛給鄭薇喂了一口。
鄭薇卻直接將碗裏的藥摔了一地。
“這藥有怪味,你是不是想下毒害我。”
手上的繃帶已經被鮮血滲透,肖阮阮看著自己剛接了一碗的血,就這麼被潑在地上,心裏止不住的難受。
“這藥無毒,怪味是因為血。”
太醫解釋,可周添皺眉“繼續放血,再煎,這次你們必須弄得沒有任何異味,否則朕要了用你們的狗頭。”
“皇上不能再放了,病人氣血虧損,再放怕是要出人命的啊。”
“放!”
周添一聲令下,
肖阮阮還未愈合的口子,又被割開。
看著源源流出的鮮血,肖阮阮隻覺得頭暈目眩,
這次她卻強撐著沒有再暈過去。
待又一次結束,肖阮阮強撐著身子搖搖晃晃回了寢殿。
這一次,肖阮阮足足昏迷了三日才醒。
醒來後,丫鬟淚眼婆娑的看著她:
“小姐,您明日就該去和親了。”
是啊,肖阮阮想明日一別,今後和周添再無機會見麵了。
那一刻,肖阮阮突然想最後再見周添一麵。
養心殿外,肖阮阮聽見。
“皇上,匈奴那邊來報,說是聽聞娘娘身體不好,可以再修養一些時日再出發。”
周添拒絕的果斷:
“不用了,夜長夢多,而且,薇薇雖然不說,可她心裏總歸是介意朕和阮阮,籌辦婚禮也需要時間,朕每日周旋累得很,不如將阮阮送出去清淨清淨,朕最後問你一句,到底怎麼樣才能帶鄭薇一起回到現代。”
“鄭薇娘娘已經喝了皇後娘娘的血,兩人此時血交融,說不定能瞞過老天,可...”
欽天監語塞“可,最保險的辦法還是隻留一人。”
“是要殺了皇後的意思嗎?”
肖阮阮終不忍聽下去,
也就沒有聽到後麵周添的話“算了,阮阮的命必須得留,你再研究別的辦法吧。”
肖阮阮一晚沒有睡覺,晚上她看到有流星劃過,
當即許願“我許願此生再也不要和周添相見。”
第二日肖阮阮換好婚服,準備出發。
“阮阮,你可以再休息兩天的。”
不知道是不是肖阮阮的錯覺,周添看她走得這麼果斷,眼裏閃過不悅。
“多謝皇上,奴婢已經休息好了。”
浩浩蕩蕩的馬車離開的時候,
肖阮阮卻絲毫回頭的意思都沒有。
隻是她感覺身後有一道目光格炙熱。
到達目的地時,肖阮阮以為跟當時周添所說。
隻是做做形式,匈奴王不會碰她的。
可當晚,肖阮阮被醉酒的匈奴王按在床上。
因她誓死不從。
匈奴王將幾封信甩到了她臉上。
肖阮阮打開信,裏麵都是周添的筆跡。
“我朝今日特派先後前去和親,先後犯下滔天大禍,匈奴王隨意懲罰,即便日後鬧出人命,朕也不會追究。”
匈奴王嘲笑“本王多次給他寫信,說他的女人我不會碰的。”
“可你知道那狗皇帝怎麼說嗎?他說他的女人隻有鄭妃一個,和親的肖阮阮跟她沒有一點關係,讓本王隨便碰。”
“狗皇帝用你換走了我們匈奴的國寶玉血髓,隻為給那病殃殃的女人治病,依本王看,他是瞎了狗眼,放著你這樣的美人不要,要那個病秧子。”
“你放心,本王這就來好好疼你。”
眼看著匈奴王又一次要壓上來,
肖阮阮瘋了一樣推開他,朝著旁邊的櫃子撞了過去。
肖阮阮順著櫃子滑下來的時候,
眼前走馬燈一樣浮現這些年和周添的點點滴滴。
十七歲的周添為她打架,每天給她帶早飯,
看到她不會的題目時,敲敲她的腦袋瓜說,你怎麼這麼笨啊。
她還記得,
十七歲的周添經常在她身後玩她的頭發。
他說“阮阮,要是能一輩子這樣看著你就好了。”
誓言被遺忘,愛也就消散。
肖阮阮再次睜眼,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現代。
還是十八歲高考完的那個夏天,
什麼都沒有變,
唯一變得隻有,這個世界再也沒有周添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