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添說著,又悄悄對著肖阮阮耳語:“阮阮,朕不想威脅你的,可去日將近,朕若是走之前不能拿下鄭薇,這輩子難保有遺憾,這次,你一定得幫我。”
肖阮阮閉上眼睛,默默讓淚珠流下。
“皇上,此時正是寒冬,先不說湖邊都已結冰,我現在下湖撈魚,命都可能凍沒了,你不如給我個痛快,別再折磨我了。”
可周添已經下定了決心。
“來人,派一隊人馬跟阮姑娘出城,再叫上三名太醫跟著,若是阮姑娘有任何不適,必須馬上救治。”
肖阮阮被強行帶上馬車時,周添又一次扭頭回到了鄭薇屋裏。
精致的火爐將屋內照的暖春一般,
而肖阮阮行至湖邊後,
徹骨的寒風差點將她凍得當場暈厥。
湖麵果然結了厚厚一層冰。
官兵好不容易捅開一處冰麵後,
看向肖阮阮:“阮姑娘,皇上說了,明天早膳前必須趕回去,您還是抓緊吧。”
“若是您一直不去,到時候咱們的命也得丟啊。”
肖阮阮跳進湖內,刺骨的寒意頓時讓她整個人凍僵。
當冰冷的湖水浸透全身時,
她想的是,曾經的周添。
那個班級內坐在她身後總是蹦蹦跳跳的周添。
每天都給她帶早餐的周添,
為了她跟別的班的男生打架,
骨折差點斷了一條腿的周添。
她閉上眼,腦子裏全都是溫暖的房間內,他將鄭薇摟在懷裏一臉珍惜的樣子。
肖阮阮能清楚地感覺到她對周添的愛,好像一點一點在消散。
她又一次想起穿越前的那句話,她有些沒自信了,周添還能跟他一起回去嗎?
或許是上天眷顧,終於在太陽即將升起來的時候,肖阮阮摸到了一條魚。
上岸以後,整個人直接昏了過去。
可再次醒來她沒有等到周添的心疼和道歉,
簡陋的床邊,周添指著床上的肖阮阮,旁邊站著梨花帶雨的鄭薇:“隻要你答應以後不趕朕走,朕馬上就處死肖阮阮父親。”
肖阮阮雖被太醫救治過來,可寒氣深入骨髓,整個人隻是被湯藥吊起最後一絲命。
聽見周添要殺她父親,她清醒了幾分,扯著周添的袖子:“你不是說隻要我把魚抓回來,你就不會傷我家人嗎?周添,你是天子,天子不可言而無信。”
可一旁,鄭薇也扯著他另一個袖子求情:
“皇上,我父親對皇上一片忠心,皇上饒我父親一命啊。”
而這時肖阮阮突然想起這些日子裏來宮內的傳言。
都說鄭薇父親得知女兒得寵,便貪汙枉法,短短一個月,收了十萬兩黃金。
肖阮阮曾提醒過周添,勸他用人一定要小心。
可周添滿不在意:“三個月後,你我都要離開這兒,管那麼多幹什麼,貪就貪,這天下都沒了,還管他一個貪官做什麼。”
肖阮阮穿越過來時,曾在肖府住過一段日子,
肖大人和肖夫人待她極好,
還有兩個兄長更是將她寵到了骨子裏。
肖大人一向清正廉潔,絕對是這幾日聯合官員一起在折子上請周添嚴查鄭薇父親所為。
所以,肖阮阮想,周添這是利用鄭薇父親,逼鄭薇服軟。
“皇上,奴婢父親句句忠言皆為皇上,皇上不可冤枉好官啊。”
肖阮阮不顧病軀,狠狠又磕了幾下頭。
可下一秒,周添卻隻將鄭薇扶起來。
“薇薇,隻要你讓我做的,我都會答應你,但是,明日賽馬場上,我不想再看到你對朕冷冰冰的樣子,你懂吧?”
周添第一次散發的帝王之氣不由得讓鄭薇都愣住了,
她淚珠還掛在臉上,第一次順從的點了點頭,
接著,周添直接將鄭薇橫抱,
“薇薇,你病剛好,今日費了不少心神,我抱你回去休息。”
肖阮阮還是沒忍住喊了聲:“周添,我求你了,殺我可以,別殺我父親和兄長。”
“你答應過我的...”
男人終於將頭扭過來,可換成了冷若冰霜的模樣:“明日,你來箭場見你父親最後一麵。”
這時,肖阮阮還不明白周添的意思。
直到第二天肖阮阮到箭場時才發現,靶心處站著的竟然是她的父親肖大人。
周添騎著馬,鄭薇坐在他胯前,
他拉著鄭薇的手拉動弓箭:“薇薇,讓你哭的人,我這就讓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