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十斤重的長棍落在肖阮阮身上時,
鄭薇突然跪下求情了:“臣妾無心之言,皇上饒先後一命。”
可話說的太遲,木棍已經狠狠打在肖阮阮身上兩下。
因她早些年替周添擋過箭,留下了病根,
現突然遭遇這麼重的刑罰,
頓時一口血吐了出來。
可周添卻隻顧將鄭薇扶起來。
“薇薇,你果然善良,你放心,你說什麼,我就會怎麼做。”
“你說讓我處死誰,我就處死誰,你要留誰的命,朕我就留誰的命。”
肖阮阮聽到這兒已經是心神俱損。
當初,他也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阮阮,我不想做曆史上殘暴沒人性的暴君,可我信你,從此以後你讓我殺誰,我就殺誰,讓我留誰的命,我就留誰的命。”
肖阮阮氣血上湧,又一大口鮮血又噴濺出來。
血沾染了鄭薇白色的衣裙。
下一秒,周添皺眉將鄭薇抱了起來。
“乖,臟,我抱你回去換衣服。”
肖阮沉沉昏迷過去。
夢裏,回到去年發高燒的時候。
周添在床邊守了她整整一夜。
太醫在外麵跪了一地。
肖阮阮醒了的那刻,隻看到周添胡子拉碴的的憔悴模樣。
“你醒了,真好,你醒了,我便不讓他們死了。”
再次睜開眼,肖阮阮發現自己躺在一黑暗潮濕的屋子。
如果沒猜錯的話,就是冷宮了。
月光通過破了的門窗照進來。
下一秒,門竟然開了,
夢一般的場景出現,周添手裏端著藥向她走了過來。
“阮阮,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周添小心吹了吹藥,喂至肖阮阮嘴邊。
藥順著喉管滑落,苦,
可下一秒,周添說出的話更苦:“阮阮,你喝了藥就跟朕回宮吧,薇薇她乍從現代穿越過來,沒人說話,整日沉默寡言,你去找她說說話,她興許還能笑一笑。”
“若是我不肯呢?”
血氣混著藥味兒在胃內翻湧,
肖阮阮沒忍住又吐了一口血。
周添終於急了,將肖阮阮摟在懷裏,一口口喂藥。
藥喝完,周添鬆了口氣。
“阮阮,這藥是朕名太醫特製的,你喝了明日就能大好。”
多日未曾這樣溫存,肖阮阮終究有些心軟了。
她靠在熟悉的懷裏喘息,
可下一秒,屋外太監來報:“皇上不好了,鄭妃哭了。”
肖阮阮被直接推在床上。
周添幾乎是用跑的,飛速離開了冷宮。
他沒有注意到,身後嬌小的身影又一次暈了過去。
肖阮阮在完全失去意識前,
突然有了這些年一直沒有過的念頭。
再也不想見到這個人了。
第二日,肖阮阮醒了後發現床邊放置了一套宮女的服飾。
來接她的嬤嬤臉色難看;“皇上要不是看鄭妃娘娘心神不寧,也不會過了兩天又跑到冷宮來給你這個廢後送藥。”
“不過我勸你一句,既然現在成了宮女,就別再打勾引皇上的念頭,要知道,皇上現在心裏隻有我們鄭妃娘娘一個人。”
一路上,嬤嬤跟肖阮阮講了不少周添和鄭薇的事兒。
周添為鄭薇尋變天下能人異士,隻為逗鄭薇一笑。
周添為鄭薇親手縫製衣裳,學習當下最新的化妝技術。
周添在宮內種滿鄭薇最愛的玫瑰,而肖阮阮路過禦花園時,果然看到,
曾經她們一起種下的向日葵全都被拔了。
長的正鮮豔的向日葵被連根拔斷,扔在路邊,匆匆忙忙的太監和宮女直接踩在上麵,黃色的花瓣爛成了泥。
“阮阮,從小到大,你就像我的向日葵,我以後要在宮內所有地方都種滿向日葵。”
而一路發呆到達鄭薇寢宮時,才發現,
現在鄭薇住的寢宮正是她以前的寢宮。
肖阮阮站在寢殿外,周添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就如同以前的幾百個日夜,
周添每日都會到寢宮來找肖阮阮吃飯,嬉鬧。
“阮阮。”
他笑著向他跑過來,
可下一秒,她的心又跌落穀底:“阮阮,薇薇不喜歡向日葵的氣息,我瞧你剛從禦花園過來,身上向日葵的氣息太過濃烈,你還是去換身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