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四海八荒無人不知，神君陸九思愛慘了我。

我下凡曆劫，他在生辰宴砍斷我夫君一條腿。

懷孕七月，他活剖我腹中胎兒，說是不忍看我受懷孕之苦。

為了報複他，我抽他神髓，放火燒了他的龍神殿，甚至放出鎮壓在潭底的黑龍咬斷他一隻龍角，斷他龍骨。

我最終曆劫失敗，他卻笑著替我受了一百道天雷。

“飛升天外天有什麼好，乖乖待在我的羽翼下。鴻蒙兩儀，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付之一笑，竟然認為他說得沒錯。

凡人生老病死，與我和他而言不過螢火之與皓月，實在太過渺小。

隨後百萬年來，我們執手蒼冥，萬古情長。

直到某天，九重天突然多了個不會說話的凡人。

她乘坐鳳攆被仙娥簇擁，用手語比劃，笑容人畜無害。

我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嘴角勾起邪肆笑容。

“罵我不下蛋的老妖婆？真以為我看不懂！不妨告訴你，老娘下凡曆劫在娘胎裏時，就已經學會了八國語言。”

我割下她一隻耳朵，送給陸九思當下酒菜。

“怎麼樣陸九思，現在她又聾又啞，是不是更溫婉動人？”

......

須臾間，陸九思掀翻大殿桌岸，丟下一眾仙臣禦火而來。

他用冰刃抵住我的脖頸。

“花無月，她不會說話本就可憐，你怎能如此殘忍，再割掉她一隻耳朵！”

他眸眼猩紅，臉上是百年來未曾有過的怒顏。

我挑眉一笑，單手抬起白素素的下巴，用力一捏。

“她不是你送我的金絲雀嗎？怎麼我調教調教，你不樂意？”

我語氣玩味。

“啊！難道不是送我的玩物？她是你的情人？”

望著我臉上的戲謔，陸九思看了看愕然的眾臣，收斂了幾分怒意。

白素素疼得眼淚汪汪，捂著血淋淋的耳朵，梨花帶雨撲進他懷裏。

陸九思心疼皺眉，疾言厲色瞪向我。

“花無月，她隻是一個柔弱凡人，你身為神，怎可如此殘暴？”

我握住他作勢要刺破我喉嚨的冰刃，用力捏碎。

“凡人不過芻狗，我割了她一隻耳朵而已又沒有殺她。

怎麼你這麼心疼她，難道你真愛上了曾經最鄙夷的螻蟻？”

“花無月你......”

陸九思本想息事寧人，卻被我一言氣得說不出話。

而他懷裏的白素素，一直楚楚可憐的比劃著，讓他殺了我。

【神欺淩弱小，畜牲不如！我要下凡，你放我回家！】

她眉頭擰成死結，雙手狠狠揮舞。

【殺了這個老妖婆，不然我就跳下誅仙台，讓你後悔一輩子。】

“哢嚓”一聲，我折斷她一隻手臂，疼得她驚叫出聲。

“花無月，你太放肆了！”

“給她道歉，否則！”

“否則怎樣？你要為一個凡人跟我動手？”

我笑得不以為然，把玩著從她身上拿下來的赤翎仙羽。

那是我曆經百年，才能生出的一根情絲。

我意興闌珊，在他臉上掃了掃。

“原來昨晚偷偷折斷我的仙羽，是為了給她做金縷衣啊。”

我神色驟冷。

“陸九思，你應該知道的，背叛我會是什麼下場！”

下一秒，仙羽化作一條火蛇，死死纏繞在他的喉嚨上。

跟隨他的仙侍瞬間將我團團圍住。

陸九思被勒得臉色青紫，這才鬆開了懷裏的白素素，掐了個訣將火蛇打散。

“花無月你真是好樣的，竟敢當眾弑夫！”

他語氣雖有慍怒，卻揮了揮手，讓仙侍退下。

“滾下去，這不過是本君跟愛妃之間的情趣罷了。”

“隻是素素斷了的手，愛妃，你得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