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放下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幾條陌生消息發了過來。
是喬安然和沈斯年的親密視頻,還有她和沈斯年父子的合照。
照片後麵還跟著幾條消息。
【斯年說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我。他說,他欠我一個家。】
【葉北笙,你占了我的位置十年,現在,也該還給我了。】
我覺得可笑。
喬安然自己沒有選擇沈斯年,卻怪我霸占她的位置。
真賤。
我回複:【如果真是這樣,你就不會需要通過我來證明什麼了。】
【一個爛了的男人,也就喬小姐當個寶。】
信息發出去後,那邊再也沒有了動靜。
我嗤笑一聲,將視頻和照片全部保存,打包發給了律師。
隔天下午,沈斯年帶著兒子回來了。
身後還跟著喬安然。
她楚楚可憐地躲在沈斯年的身後,像是我會吃了她。
我冷冷地問:“你帶她回家是什麼意思?”
沈斯年眼裏閃過一絲慌亂,但更多的是不耐煩:“別當著孩子的麵吵架,讓我們先進去。”
“安然是我嫂子,剛回國還沒找到合適的住處。她一個女人在外麵不安全,先在家裏暫住幾天。”
喬安然怯生生地開口,眼神卻帶著挑釁:“我在國外待了這麼多年,總覺得孤單。現在回來了,還是覺得和家人待在一起心裏踏實。”
我冷笑一聲,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逡巡。
“家人?還是叫情人比較合適吧。”
“葉北笙!”
沈斯年音調陡然拔高,“你胡說八道什麼!安然是我大嫂,你怎麼說話那麼難聽!”
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縮:“我說話難聽?你們做的事就好看了?”
“沈斯年,結婚十年,你沒跟我提過一次你還有一個大嫂。如今,一聲不吭地拋下我去和她度假,你敢承認對她的感情清白嗎!”
沈斯年的臉色變得難看,冷嗤一聲:“原來還是在鬧脾氣。不就是一次出遊嗎,新疆什麼時候不能去,你就非要鬧?”
喬安然突然出聲,語帶委屈:“北笙,你誤會了。斯年他隻是可憐我孤身一人......”
我厲聲打斷她:“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我轉向沈斯年,一字一句道:“這套房子我也有份,有權決定誰能住進來,誰不能。現在,請你讓她離開。”
沈斯年的耐心告罄,怒喝:
“葉北笙,你能不能講點道理!安然是我的家人!她現在孤苦無依,你怎麼能這麼冷血!”
我怔愣住好久,胸腔內的委屈翻湧成憤怒。
“我父母去世的時候,你怎麼不覺得我孤苦無依?我一個人處理後事的時候,你在哪裏?!”
提到我的父母,沈斯年的氣焰弱了下去。
半年前,我父母在外出旅行時,為了趕回來處理公司的緊急危機,遭遇了車禍。
我當時急得六神無主,打電話給正在國外出差的他,他卻敷衍會盡快趕回來。
可他回來時,我父母的身體已經涼了。
他抱了抱我,說了幾句節哀。
兒子沈沐辰則興奮地拉著我的手,滔滔不絕地講述著國外有多好玩。
“媽媽,你又提這些幹什麼!”
沈沐辰不耐煩地打斷我的思緒,厭惡地看著我:
“你為什麼要跟爸爸吵架?安然媽媽就從來不會這樣,她又溫柔又漂亮,還會陪我滑雪。我討厭你。”
童言無忌,卻是最鋒利的刀。
這把刀,還是我親手喂養大的。
我笑了,眼淚卻在眼眶裏打轉。
沈沐辰撇嘴:“你總是管我這管我那,不讓我吃零食,不讓我打遊戲,我一點都不喜歡你!我要安然媽媽做我的媽媽!”
喬安然聞言,臉上綻開得意的笑容,假惺惺地蹲下來抱住沈沐辰:
“沐辰乖,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媽媽呢?不過......你這麼喜歡我,以後也可以叫我安然媽媽。”
她挑釁地看向我,眼神裏全是炫耀。
我心生疲憊。
十年的母子情深,竟然比不上一個綠茶幾句甜言蜜語。
突然覺得沒意思透了。
我拿出那份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摔在沈斯年麵前。
“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