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與陸豐奉旨成婚七年,我知道他不愛我。
他的愛,都給了青梅竹馬的謝靈兒。
後來,謝靈兒回來了,我才明白,我的存在,連塵埃都不如。
謝靈兒指尖破皮,我的女兒便抵了命。
謝靈兒幾句耳語,我腹中成型的男胎便化作一灘血水。
他以為,他除掉的是絆腳石,可他不知道的是,我腹中的孩兒是他們陸家最後一個血脈了!
......
我與定遠侯陸豐成婚七年,日子過得平淡得仿佛一潭死水,波瀾不驚。
然而,近日京中卻傳得沸沸揚揚。
說是陸豐為了一個罪臣之女——謝靈兒,竟大鬧禦前,懇請陛下特赦她的流放之罪。
民間更是將這段情愛傳得感人肺腑,仿佛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今日,謝靈兒一身華服,跪在我麵前,眼中帶著幾分挑釁。
陸豐重傷還痊愈,仍然要堅持陪在她身旁,生怕她受半點委屈。
我冷眼看著這一切,心中卻毫無波瀾。
這樣的戲碼,未出閣時祖母早已與我講過。
她說,男人的心留不住的。
外麵的屎,沒吃過的,他們都覺得香。
如今看來,祖母的話果然沒錯。
情愛這東西,沾不得。
“靈兒妹妹這是作甚?”
我微微一笑,語氣溫和,“你與夫君的感情著實令我感動,我正有意納你為侯府貴妾呢。”
陸豐聞言,眼底閃過一絲欣喜,終於等到了這一刻。
而謝靈兒卻是一臉不屑,好似我這話是對她的侮辱。
“真的嗎?你真的願意讓我納了靈兒?”陸豐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連忙扶起謝靈兒。
“那是自然。”我依舊笑著,語氣不疾不徐。
“隻不過,祖母擔憂夫君的身體,昨日連夜起身去了隱華寺為夫君祈福。”
“納妾這等大事,還是得等祖母回來操持。”
“是是是,夫人說得對!”
陸豐連連點頭,滿臉喜色,轉頭對謝靈兒道,“靈兒,你聽到了嗎?以後你就可以永遠和我在一起了!”
他激動得不顧禮儀,竟將謝靈兒擁入懷中,轉起了圈圈。
謝靈兒嬌嗔一聲,輕輕推了推他:“豐哥,你先將我放下來。”
她眼中含淚,楚楚可憐地看著我,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想必宋姐姐是誤會我了。”
“我雖愛豐哥,可我絕不是來與你搶他的。”
“如今我已無處可去,可宋姐姐也不必如此羞辱我......”
她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陸豐見狀,心疼得不行,連忙將她摟得更緊,轉頭對我怒目而視:
“宋婉瑩,你竟敢妄想抬靈兒做妾,褻瀆我和靈兒的感情!你太可惡了!”
“像你這種每天隻知道圍著賬本庫房轉的女人,是絕對不懂我們的愛的!”
說完,他帶著謝靈兒氣衝衝地離開了。我撫了撫額頭,隻覺得耳邊聒噪不已。
我起身,由丫鬟小翠攙扶著。
七個月的身孕讓我的身體有些笨重,行動不便。
小翠低聲在我耳邊說道:“夫人,要我說,那謝姑娘還算識趣,知道自己不配入府。”
我笑而不語,心中卻明白,謝靈兒絕不會就此罷休。
“月兒今日可還好?”
我的女兒月兒患有先天心疾,平日裏我最掛心的便是她的身體。
“好著呢,府醫開的藥每天都喝著。”小翠答道。
我點點頭,正欲閉目養神,忽然聽到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夫人不好了!小姐被侯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