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從五年前女兒去世後,江墨白開始帶不同的女人回家。
網紅、實習生、助理、家庭醫生......
而我心甘情願地跪地伺候他們。
隻因我就是害死女兒的罪人。
可直到有天,我看到了女兒去世前的監控錄像。
......
玄關門被打開。
江墨白又帶了新的女人回家。
在女人的嬌笑聲中,我跪在地上,手裏拿著一塊兒半幹的抹布。
一點點擦拭磚縫隙裏的汙漬。
“江總,你家保姆挺勤快啊,這麼晚還在幹活?”
保姆?
我諷刺地笑了一下。
我不止一次聽見有人這麼問了。
大概在每一個剛被江墨白帶回來的女人眼裏,我都是個形容憔悴的保姆。
但很快江墨白就會為我正名。
他從不允許我的身份被誤解。
“她可不是保姆。”
他攬著女人的腰,站在我麵前,“她是我女兒的媽媽。”
女人愣了一下,好像沒辦法把江夫人和跪在地上的女人聯係在一起。
江墨白瞟了我一眼繼續說道。
“不過,也是個沒看好孩子,把我女兒害死了的罪人。”
我的手指摳進抹布裏,指甲幾乎要折斷。
他用最平淡的口氣,撕開我最深最爛的傷疤。
“抱歉,江總,人家不是故意的。”
“沒事兒,這是她應得的,她得好好受著,用一輩子贖罪。”
“把我女兒害死的人還好好地跪在這兒呢,你自責什麼。”
“那她真不配當一個媽媽。”
“對吧,沈南枝?”
他甚至反問了我一句。
他們的對話像一場酷刑,把我千刀萬剮。
這幾年我從最開始的崩潰到後來的麻木沉默。
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個被他帶回家,當麵羞辱我的女人了。
每一次他都在反複提醒我。
“沈南枝,都是因為你沒有關好院門,女兒才會跑出去,被渣土車碾成肉泥。”
我的女兒,會抱著我的脖子軟糯糯的叫我媽媽。
她那麼愛漂亮,最後卻麵目全非。
我低著頭沉默,江墨白無趣地“嘖”了一聲兒。
隨後擁著女人倒進了客廳的沙發。
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衣服散落滿地,女人的呻吟聲和男人的低喘聲交織。
我低著頭,被我擦的反光的瓷磚上模糊的映出糾纏的人影。
我以為我已經習慣了,可是淚水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
我拚命告訴自己。
沈南枝,這是你害死女兒的懲罰。
你這輩子都還不清。
不知道過了多久,沙發上的動靜終於歇了。
女人說要洗澡,上了樓。
客廳裏隻剩下我和江墨白。
他點了煙,走到我麵前。
“地擦得不錯,還是跪著擦幹淨。”他吐出一口煙圈。
“明天早上,我要看到車庫也一樣幹淨。”
我沒回應,他用鞋踢了踢我。
“沈南枝,別裝死,你聽見沒?”
“聽見了。”我聲音帶著長久沒說話的沙啞。
他這才滿意地上了樓。
直到樓上主臥傳來水聲,我才用手撐住地麵,試圖站起來。
針刺一樣的疼痛讓我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我挪到客廳的角落。
那裏擺著一個小小的牌位,上麵是女兒笑得燦爛的照片。
我點燃香,顫抖著插進香爐裏。
煙霧慢慢升起,模糊了女兒的臉。
“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錯了,你進夢裏看看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