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國慶假期我特意來給父母遷墳,專門給他們找到一處風水寶地。
可要下葬的時刻,老公卻突然讓人封鎖墓地。
“琪琪的小狗死了,那隻狗是她最好的玩伴,你把墓地讓給她,哪有人跟狗搶東西的?”
我不敢置信這是人說出的話,老公不顧我意願強行把狗骨灰下葬。
既然死狗要搶墓,死狗主人要搶男人,那就看看最後是誰哭!
“幹爹,我父母遷墳有人搗亂,您能把雇傭兵團借給我嗎?”
1
電話那頭,沈叔叔聲音爽朗。
“那有什麼不可以的,你父母都是英雄,我也是拿你當做親女兒看待的。”
聽到沈叔叔的話,我心中有暖流湧過。
掛斷電話後,蕭寒聲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
他擰著眉,“什麼雇傭兵團?”
和他結婚這麼多年,他處處為了顧琪著想。
甚至不惜打我父母墓地的主意。
我算是徹底看清楚了他,對他沒什麼好臉色。
“關你什麼事?你還是好好關心一下你的琪琪吧。”
蕭寒聲卻忽然發怒。
“你有病啊?琪琪是我的發小,能不能不要老是陰陽怪氣?”
“她是個心思敏感的小女孩,狗死了她已經夠傷心了,你能不能有點兒同理心?”
他口口聲聲全是為了顧琪著想。
全然不顧我的會不會傷心和難過。
雖然已經看清了,但還是難免有些傷心。
“她的狗關我什麼事情,你們搶東西,還有理了?”
蕭寒聲看向我的眼神中已經有了厭惡。
“難怪以前我們談戀愛的時候,他們都勸我不要和你在一起,原來你就和他們說的一樣,人品爛透了。”
“不就是一塊墓地嗎?你父母都死多少年了,根本就用不著,琪琪的小狗才是最需要墓地的!”
看著他理直氣壯的臉。
我指尖都氣得發抖。
“那塊兒墓地本來就是我定下的,花了多少心血你也清楚。”
“她張口就想要把狗葬進我父母的墓地裏,你不經過我同意就隨便把我的東西送人,臉可真大。”
蕭寒聲明明知道我為了父母的事情操了多少心。
前前後後找了多少人。
可他就是輕易地把我父母的墓地送給了顧琪。
“你要是真的關心她和她的狗,那你自己去找啊。”
蕭寒聲譏諷地笑了。
“說這麼多,你不就是為了幾個臭錢嗎?”
“你放心,我和琪琪都不像你這樣無情無義,我們是不會為了一點兒小錢,就鬧的所有人雞犬不寧。”
可笑。
明明是他們強盜行為。
現在卻把所有的過錯全部推到我頭上。
他拿起手機給顧琪發消息。
不過一會兒,顧琪就拖著一個行李箱過來了。
蕭寒聲殷勤地幫她提。
顧琪衝我揚起下巴。
“這裏是我們買你父母墓地的費用,你自己清點一下吧。”
行李箱一打開,看清楚裏麵是什麼之後,我瞬間就被他們的無恥給氣笑了。
行李箱裏全是一毛一毛的紙幣。
全部加起來頂多隻有上千塊。
“這些錢,連我父母墳前的碑都買不到,你們侮辱誰呢?”
顧琪冷笑一聲。
“你想錢想瘋了吧?不過就是一塊兒墓地而已,你真以為是什麼鑲金的東西了?”
2.
蕭寒聲抓起行李箱裏麵的錢,全部揚到我臉上。
“你父母雙亡,平時都快窮到去撿垃圾了,現在裝什麼大小姐。”
他不斷羞用行為和語言羞辱我。
我冷眼看著他們,並不說話。
父母生前教我要低調做人,所有我對自己很節儉。
但是對已故的父母,我自然要給他們最好的。
父母的墓地地理位置好,很多行家都說可以福澤後人,他們的墓碑也是我找人用金粉描出來的。
價值六位數。
不過這兩個人以貌取人,從心底裏看不起我。
我也沒必要和井底之蛙多費口舌。
可他們卻把我的沉默當成了示弱和心虛。
他從鼻子中冷哼一聲。
“我們是夫妻,要是平時,我不會不給你留麵子,但是今天的事情是你做的太過了,我必須要懲罰你。”
顧琪故意牽著他的手。
“小狗去世了,我一個人在家好害怕啊,你陪陪我好不好?”
蕭寒聲看我了一眼。
見我不為所動。
忽然用力握住顧琪的手,故意抬高聲音。
“好,那我今天晚上就去陪你。”
大門在我麵前被用力關上。
被兩個傻子鄙視挑釁,我的身心都受到了創傷。
我站在原地,緩了幾秒鐘,才回到臥室睡覺。
次日一早,我是被開門聲給吵醒的。
蕭寒聲將手中的打包盒放到桌子上。
神情中滿是施舍。
“噥,這是我特意為你打包回來的早餐。”
“爸媽那件事情我們就不要吵架了,快吃吧。”
他把筷子遞到我手上。
我順手打開打包盒一看。
無語地把手中的筷子扔到了桌子上。
“你存心惡心我是吧?”
打包盒中全是一些吃剩下的骨頭和凝固著油的剩菜。
讓人一眼就倒胃口。
蕭寒聲狠狠皺起了眉。
“你公主病又犯了,這些東西怎麼不能吃了?別矯情了,快點兒吃吧。”
我越過他就要出門。
蕭寒聲用力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在和你說話你沒有聽見嗎?有沒有教養啊?”
和這樣的蠢貨計較,真的是會被氣死的。
我已經決定在處理完父母的事情之後就和他分開。
明天就是父母的遷墳儀式了。
現在沒必要浪費精力和他爭吵。
我強忍住怒火,用力甩開了他的手。
“我要去處理父母墓地的事情,沒胃口吃飯。”
蕭寒聲勾唇一笑。
“我知道你一個女人很難在短時間之內找到合適的,嶽父嶽母的墓地我已經找好了,你到時候就把他們遷到那個地方去好了。”
他說了一個地址。
聽到後,我極怒反笑。
那個地方說好聽點兒是墓地,其實早就荒廢了,現在是荒山。
在那裏的墳,每一個都被刨的慘不忍睹。
我一陣無語,但還是順著他說。
“好,那我現在去看看。”
蕭寒聲摸了摸我的頭。
“去吧乖老婆,琪琪忙著給她的小狗裝飾骨灰盒,我不放心,馬上要去陪著她。”
兩個狗男女,在我麵前演都不演了。
等遷墳儀式結束後,我在騰出手好好收拾他們。
出門後,我找到了大師,核對明天遷墳細節。
正討論到一半,手機忽然瘋狂響起來。
是蕭寒聲打來電話。
3.
我厭惡地皺起眉,並不想接。
可他不不停地打過來。
為了不耽誤正事,我接了。
蕭寒聲的態度和的想象中的並不一樣。
他原本是個很不耐煩的人。
曾經我有一次不小心錯過他的電話。
他整整一個星期沒有和我說話。
這次,他的態度不進步暴躁,反而語氣還很緩和。
“老婆,你看完墓地了嗎?覺得怎麼樣?”
我含糊地應了一聲。
他好像頓時鬆了一口氣。
“其實這個墓地是琪琪精心給你父母挑選的,她為了這件事情可是耗費了很多心力。”
“我覺得,她對你的事情這麼上心,你應該有所表示。”
盡管知道他不懷好意,我還是順著他的話問。
“哦?這樣啊?那你覺得我應該表示一些什麼呢?”
蕭寒聲沉默了一瞬。
“就是...人下葬不都要陪葬品嗎?你知道的,琪琪的小狗生前很喜歡嶽母留給你的那一隻玉鐲子...”
“我覺得把玉鐲送給琪琪的小狗當陪葬品,應該就能償還你欠琪琪的恩情了...”
越說,他聲音越小。
人在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會笑的。
那隻玉鐲是我母親送給我的十八歲成年禮,價值連城,是我最珍愛的東西。
顧琪很早以前就看上了那隻玉鐲。
千方百計地想要得到。
可是我始終不鬆口,她就惱羞成怒。
經常讓她的那隻狗來撓我的鐲子。
很多次,玉鐲差點兒就被她的狗給弄壞了。
我明明給蕭寒聲講過很多次。
可現在他居然還敢恬不知恥的幫著顧琪要我的鐲子。
用的還是這麼荒謬的理由。
電話那頭,蕭寒聲和顧琪已經開始慶祝了。
他第一次溫柔地對我說話。
“老婆,我就知道你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雖然你沒有了嶽母留給你的玉鐲,但是你收獲了琪琪和她的小狗的感激。”
“錢財是身外物,琪琪的真心感激才是最珍貴的東西。”
一番無恥的說辭,聽得我直皺眉。
蕭寒聲沒有察覺,還在自顧自的,施舍一般地告訴我。
“你不是很想去看畫展嗎?等琪琪的小狗的葬禮結束後,我就陪著你去。”
話裏話外,好像他的陪伴是什麼天大的恩賜一樣。
我輕聲歎了一口氣。
開始深深懷疑自己的眼光。
和這樣的人結過婚,簡直是我的案底。
蕭寒聲讓我現在立馬把玉鐲給顧琪送過去。
我輕聲拒絕。
“既然是給小狗的陪葬,那還是明天,我親自送來吧。”
那頭沉默了一瞬。
我的拒絕,讓蕭寒聲重新變得不耐煩。
“隨便你,我說什麼你都要反駁,好像我們稀罕你的鐲子一樣...”
“對了,明天你可要好好把鐲子包裝一下啊,看著有麵子一點,琪琪會高興的。”
不等我說話,他猛然掛斷了電話。
大師同情地看著我。
“小姑娘,茫茫人海,你居然挑中了這樣一個極品,真是不容易啊。”
我冷笑。
“沒關係的,等到明天,這樣憋屈的日子就會結束了。”
我要在明天,狠狠地打爛這兩個狗男女的臉。
4.
掛斷電話後,我和大師繼續商討細節。
當天晚上,蕭寒聲沒有回家。
倒是顧琪不停地給我發消息。
【不好意思啊,我有些不舒服,所以隻能讓你老公陪著我了,你這麼大度,應該不會介意吧?】
配圖是蕭寒聲半跪在她的麵前,小心翼翼地替她揉腳。
顧琪的腳心正好抵在他的隱私部位。
我胃中不斷翻湧,強忍著惡心把那張照片保存。
然後關掉了手機。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蕭寒聲和顧琪的說話聲給吵醒的。
見我還在睡覺,顧琪一把掀開了我的被子。
“豬都沒有你這麼能睡。”
說完,她瞪大眼睛,捂住嘴,好像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
蕭寒聲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琪琪心直口快,沒有惡意的,你不要和她計較。”
我懶得看他們拙劣的表演。
“你們有事?”
蕭寒聲麵帶責備。
“我們還不是怕你一個人不方便,特意來接你,你板著一張死人臉給誰看呢?”
顧琪熱情地牽住我的手。
“是啊,我們快走吧,要是錯過了你花大價錢算的吉時,可就不好了。”
她臉上高興中混雜著得意。
我強忍住撕爛她那張臉的衝動,去了衛生間洗漱。
我跟著他們一路到了墓地。
顧琪裝模作樣地抱著狗的骨灰抹了抹眼淚。
蕭寒聲很是心疼。
連忙嗬斥我。
“沒看到琪琪這麼傷心嗎?快點兒把你的玉鐲拿出來,小狗安心下葬後,琪琪可能就會好一點了。”
我扯了扯嘴角,聲音冷淡。
“她的狗可沒有資格葬在這裏。”
顧琪眼眶紅紅瞪著我。
“你什麼意思?你要出爾反爾嗎?我已經付錢把這裏買下來了!”
蕭寒聲的臉色逐漸沉下來。
“你又犯什麼病?”
我轉頭看向他。
“其實你知道吧,她給我的那些錢,連這個墓地的零頭都夠不上。”
蕭寒聲眼神閃躲。
惱羞成怒一般抬高了聲音。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琪琪給多少錢,這個墓地就隻值多少。”
“你快點兒把鐲子拿出來!”
見我不為所動,他竟然自己上手搶。
我的手被他粗暴的動作弄得青紫。
搶到鐲子後,他一把把我推到地上。
手在尖銳的石頭上劃出了血。
蕭寒聲怔了怔。
“還不是你自己活該,要是早把鐲子給我不就好了。”
我站起身,冷冷地看向他。
“你會後悔的,我會讓你們為曾經做過的一切付出代價。”
蕭寒聲滿臉嘲弄。
“就你?你會什麼啊?一哭二鬧山上吊?”
顧琪捂著嘴笑。
“哎呀你不要這麼說,你都說出來了,她多沒麵子啊。”
我不理他們的嘲諷。
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讓雇傭兵的人進來吧。”
兩人沉默了一瞬。
隨後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大笑。
顧琪捂著肚子。
“哈哈哈哈你神經病吧,裝大款裝上癮了?”
蕭寒聲看神經病一看看著我。
“你能有雇傭兵團,那我還是玉皇大帝呢,你能不能不要撒謊啊,真的很丟人。”
他滿臉嫌棄地遠離了我。
我靜靜站在原地。
“不要用你們的無知來揣度我,很掉價。”
兩人的笑聲戛然而止。
顧琪恨恨瞪了我一眼。
“狗屁雇傭軍團,我今天還就要把我的狗葬在這裏,你能拿我怎麼樣?”
說著,她彎腰想把骨灰盒放進墓地中。
一聲槍響傳來,接著顧琪尖叫出聲——
“啊!!!”
她的手背被子彈打穿,鮮血不斷往外流。
訓練有素的腳步聲響起,一群高壯的雇傭兵整整齊齊站在我身後。
這一刻,蕭寒聲的臉色猛然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