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婆婆去醫院送飯的路上突發車禍,身為主治醫生的老公卻始終不見蹤影。
直到下葬當天他才挽著白月光姍姍來遲。
看到我後,他語氣既興奮又冰冷,
“圓圓剛開了博物館,你媽的屍體就讓她拿去做大體老師吧!也算是給社會做貢獻。”
說完,已經填土的棺材,就被他派人硬生生拉走。
原來他以為死的是我媽。
我沒阻攔,隻是冷著臉任由他將婆婆的屍體帶走做成大體老師。
1.
王圓圓的博物館開業時,我也去了。
休息室內,我隔著門聽見兩人交歡的聲音。
“大體老師可不好找,得虧蘇雨露她媽前兩天出車禍,還毀了容,這完全就是天意,有這個東西在,你的博物館肯定會吸引一大批人。”
接著,倆人的調笑聲此起彼伏。
正當我準備轉身離開時,屋裏的兩人推開門走了出來。
顧陽看見我後整理了下衣服,臉色陰沉。
“我在屋內和圓圓討論事情,你卻躲在屋外偷聽,你媽就是這麼教你的?”
王圓圓在一旁幸災樂禍道:
“陽哥,嫂子的媽媽剛離世,她心情不好,你就別和她計較了。”
顧陽冷眼道:“死了就死了,又不是以後見不到了,我不是讓人把她媽做成了大體老師嗎,以後她要是想她媽了,可以天天來看!”
我該慶幸死的人不是我媽,不然我得氣暈過去。
之前顧陽和王圓圓以兄妹相稱,我不好說什麼,可兩人的關係越來越不正常。
一番調查後,我才發現原來王圓圓是顧陽的白月光。
要不是看在顧陽母親剛死的份上,我早就戳穿兩人了。
可現在我改主意了,我要讓顧陽自己慢慢發現真相。
見我不說話,王圓圓故意躲進顧陽的懷裏撒嬌。
“陽哥,你好凶,都把我嚇到了,人家好害怕。”
顧陽摸了摸她的臉安撫,“別怕,我凶的又不是你。”
就在這時,工作人員過來催促。
“王館長,顧總那具大體老師的紅布等著你們親自去揭呢。”
想到還有正事要幹,顧陽警告我:“我可警告你,一會看見你媽的屍體,不要在館裏哭喪。”
“你媽生前就是個市井小民,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死後能為藝術獻身,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聽到他的話,我冷嗤一聲。
我怎麼會給那個老太婆哭喪,當初她知道我肚子裏懷的是女孩,千方百計的將我肚子裏的孩子弄掉。
在她的折磨下,我患上了重度抑鬱,幾次想要了結自己。
當時我向顧陽求救,他卻怪我不懂事,不尊敬老人。
想到這,我看著顧陽譏諷道:
“我不會哭,更不會褻瀆藝術,因為你不配。”
啪!
顧陽甩了我一巴掌。
“我今天沒空跟你胡攪蠻纏,我還要趕著去揭幕,一會你敢給你媽哭喪就試試看!”
隨後,顧陽帶著王圓圓趕去揭幕大廳,兩人一起揭開了紅布。
2
一具經過處理的屍體就這麼展現在眾人麵前。
那些聲稱是藝術家的人,開始各種吹捧。
“顧總是個商人,同樣也是位偉大的慈善家,我聽說這個大體老師還是他的丈母娘。”
“這才真正的為藝術獻身,王館長同樣功不可沒,讓我們一起為他們鼓掌。”
顧陽和王圓圓站在人群中,接受大家的恭維。
顧陽十分得意:“我知道大家都是圓圓的朋友,為了將藝術的傳播,我決定將處理過的器官,作為抽獎禮物送給大家。”
藝術家們紛紛跟著激動起來。
不一會,工作人員就將準備好的五臟六腑分別裝在盒子裏,當作抽獎禮物。
台下的藝術家們積極踴躍地參與答題,顧陽作為抽獎主持人也非常賣力。
我在台下看著顧陽瘋狂的嘴臉,心裏佩服,他可真是個大孝子。
就在這時,王圓圓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我身邊。
“嫂子,你媽死了你竟然一滴淚都不流,為了討陽哥的歡心,你可真夠辛苦的,不像我,我砸碎個東西,他都誇我可愛。”
我沒理會,而是先將婆婆死亡的消息發給了她遠在國外的弟弟,這才抬頭看向王圓圓。
“你也二十多快三十的人了,哪裏可愛了?”
王圓圓眼底透著幾分惡毒。
“你敢譏諷我?我忘記告訴你了,一會我們還有一個流程要走,那就是將藝術做最後的升華。”
我問:“什麼意思?”
王圓圓得意道:“我們花了巨資買了一個火化爐,會當著藝術家們的麵火化你母親,製作成骨灰咖啡,讓每一位藝術家都喝下,銘記這一刻的藝術。”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我的神情,似乎想看著我崩潰發瘋的樣子。
見我沒有像她期待的那樣崩潰憤怒,王圓圓默認我在故作堅強。
“你為了討好陽哥還真是能忍。”
說完,她就往自己的手臂上狠狠掐了掐,故意大聲道:
“嫂子,你怎麼打我都可以,但是你千萬不要和陽哥提離婚。”
聽到動靜的顧陽趕來,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
“賤女人,誰允許你欺負圓圓。我看你可憐才沒跟你提離婚,你倒好,敢主動提出要跟我離婚,你也配!”
我被顧陽這一腳踢的有些站不起來,怎麼說我的肚子曾經也為他懷過一個孩子,他竟然下腳那麼重。
王圓圓楚楚可憐道:“陽哥,嫂子說那是氣話,你要是真離婚了,別人都會說我是第三者的。”
“你不用為她解釋那麼多。”顧陽護著她,看著我的眼中滿是狠意,“蘇雨露,你最好別惹我生氣,否則你連你媽最後的骨灰都別想帶走。”
3.
王圓圓得意的偷笑,眼神挑釁地看向我,似乎在說:“看到了吧,你鬥不過我的。”
隨後,顧陽又讓人將買好的火化爐推進來。
“圓圓,這是我花了重金買的火化爐,今天咱們藝術館又有大體老師展示,又有火化爐,很快就會火到國外。”
王圓圓感動的都快哭了。
在顧陽的指揮下,那具屍體被推入了火化爐,在摁下火化按鍵前,我提醒道:“顧陽,躺在裏麵的人是你媽,你確定要繼續?”
顧陽幾步跨過來,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摔在地上。
“閉上你的臭嘴,不許詛咒我媽,她這個時候在麻將館打麻將,怎麼可能死!”
隨後,他怒道:
“要不是看在你精神失常的份上,我早就打爛你的嘴了,我媽之前找過大師算過,說她今年會紅紅火火行大運,你以為像你那個背時的媽說死就死!”
我不由得笑出聲,婆婆今年確實是紅紅火火,畢竟都進了火化爐,能不紅能不火嗎。
就在這時,顧陽的秘書跑來:
“顧總,您舅舅打來電話,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顧陽接過電話,他舅舅的聲音從裏麵傳出。
“顧陽,你媽走了,你怎麼還在藝術館鬼混,還不去幫你媽舉辦喪禮!”
顧陽道:“舅舅,一定是蘇雨露那個賤人跟你胡說八道的,我媽好好的在麻將館呢,死的是蘇雨露她媽。
“舅舅,我先不跟你說了,我還忙著呢。”
4.
掛了電話,顧陽惡狠狠地盯著我。
“蘇雨露,你記恨我媽逼著你生兒子,所以你就到處詛咒她,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惡毒!”
話音剛落,顧陽的舅舅衝了進來,一臉疲憊。
“顧陽,你媽的遺體呢?醫院說你媽的遺體被你簽署了捐獻協議,你拿去做什麼了!”
顧陽依舊不信。
“舅舅,我要說多少遍,死的人是蘇雨露她媽,我媽好好的在打麻將呢,不信我打電話給她。”
很快電話就打通了,但是接電話的人卻不是我婆婆,而是王圓圓她媽。
王圓圓媽媽和我婆婆關係一直很好,兩人總是約著去打麻將,王圓圓媽媽時不時地就出鬼主意,讓我婆婆折磨我。
比如讓我喝惡心人的偏方,雨天徒步給她們送飯菜,她們在邊上打麻將還要我端茶倒水。
“顧陽啊,你媽媽打完麻將回去休息了,手機落我這了。”
說完她就心虛地掛斷了,我知道王圓圓媽媽為什麼心虛,因為婆婆就是在她麻將館門口被車撞的。
她現在估計都還不知道該怎麼辦。
顧陽此時非常相信王圓圓媽媽說的話。
“舅舅,你聽見了,我媽打完麻將回家休息了。”
顧陽的舅舅懶得和他理論這些。
“你先告訴我我姐的遺體在哪,我讓她入土為安。”
我默默地來了一句。
“已經被他們火化成骨灰了,他們說是藝術。”
顧陽的舅舅滿臉的不可置信,猛地抓住顧陽的衣領。
“雨露說的是什麼意思,你對你媽做了什麼?”
王圓圓可憐兮兮地站出來說話。
“舅舅,我們隻是用蘇雨露母親的遺體完成藝術夢想,她偏偏在這裏詛咒阿姨。”
顧陽的舅舅當即甩了她一巴掌。
“住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顧陽是什麼關係,我姐糊塗,我可不糊塗!一個小三還敢光明正大地出來蹦躂!”
看見心愛的女人被打,顧陽脾氣上來了,隻是他不敢對他舅舅怎麼樣,畢竟他和他媽都是靠著他舅舅。
“你個賤人, 我不就是把你媽做成了大體老師展覽,還把她的五臟六腑做成藝術品當獎品,你就來壞我和圓圓的好事,我告訴你,回去咱們就離婚。”
我冷笑一聲:“那可太好了,我求之不得。”
顧陽的舅舅臉色慘白。
“你說你把你媽怎麼了?”
顧陽煩躁不已。
“舅舅,要我說多少遍,那是蘇雨露她媽,不是我媽。”
顧陽舅舅一腳狠狠地踹在了顧陽的胸口。
“你個畜生,那是你親媽,你竟然這麼侮辱他!”
說完他從懷裏掏出一張死亡證明。
“你個畜生,你自己看,死的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