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醒來的瞬間,她隻感覺眼前一片黑暗。
她顫抖著伸出手想摸床頭燈,手腕卻被人一把抓住。
那熟悉的溫熱讓她愣了愣,隨即猛地掙紮起來,對方卻握得更緊。
“蘇南初,別動了,我在給你擦藥。”
葉寒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用力抽回手,指尖抵著床單,喉嚨像堵著棉花,費了好大勁才開口:“我的眼睛怎麼了?”
葉寒時沉默片刻,語氣難得放軟:“你左眼被蜈蚣咬了,感染導致雙眼暫時性失明。放心,淤血排幹淨就好了。”
蘇南初吸了吸鼻子,聲音發啞:“林雙呢?”
葉寒時的眉頭瞬間皺起:“她不是故意的,她也沒想到那批蜈蚣裏混了帶毒的。”
蘇南初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是,沒毒她就能往我屋裏放?葉寒時,你到底有沒有心?她的命是命,我的命就可以隨意糟踐嗎?”
葉寒時擦藥的手重了幾分,語氣也重歸冷淡:
“別得寸進尺。如果不是你先下毒,怎麼會有這些事?我已經說過她了。”
“說過?” 蘇南初激動得眼窩發疼,“我差點瞎了,你就隻說她一句?”
葉寒時放下藥膏,眉宇間浮起不耐:“前幾次你對她下手也不輕,她不過是還回來一次。別得理不饒人,一筆勾銷吧。”
蘇南初看著眼前的黑暗,突然笑出聲,千言萬語最終都化作一聲無力的歎息。
她又忘了,葉寒時從來不會站在她這邊。
洶湧的情緒驟然平息,像退潮後的沙灘,隻剩下一片死寂。她平靜地應了一聲“好。”
葉寒時反倒愣住。
她竟然沒繼續撒潑?
接下來兩天,葉寒時難得細心照顧。可蘇南初心裏隻有漠然,麵對他的靠近,連眼皮都懶得抬。
葉寒時也察覺到了一絲異樣,隻當她還在賭氣。或許是看見她滿身傷痕,他心裏終究浮起一絲愧疚。
出差前一天,他把蘇南初接到藥房:“藥我熬好了,這兩天讓你二嬸嬸照看著你。” 說完便轉身去了院子,盯著藥爐的火候。
蘇南初剛要起身,手腕就被人一把按住。
“南初,都快一周了怎麼還不走?” 林雙的聲音沒了往日的溫柔,“是還沒看清自己在他心裏的分量嗎?”
蘇南初甩開她的手,林雙的語氣突然變得扭曲:“我問你怎麼還不走!是不是覺得還有機會?”
“我告訴你,他愛的隻有我,你死了他都不會眨眼睛!”
下一秒,“啪”的一聲脆響,蒙著眼睛的蘇南初,巴掌精準地落在了林雙臉上。
“我沒時間陪你玩。” 她摸索著起身,“葉寒時你要就拿去吧,滾遠點。”
可剛走出一步,腳下就被什麼東西一絆,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