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秋家宴,也是我老公陳硯結束任務的日子,我帶著養子翹首以盼。
養子陳念是陳硯已故隊友的遺孤,我養育了十年,視如己出。
手機突然震動,是陳硯的視頻通話。
屏幕裏卻是一個陌生女子摸著微隆的肚子:
“溫知夏,你別再自欺欺人了。陳念是我和陳硯的兒子!當年我生下他沒能力養,才暫時交給你,現在我回來了,這個孩子,我要親自養!”
我臉色瞬間慘白,攥著手機走進陽台。
猶豫了幾秒,還是按下了通話鍵:
“你幫我訂張票吧,我要離開這裏。”
......
“知夏,這是孟瑤,我隊友的妹妹,這次任務多虧她幫忙,中秋沒地方去,我帶她來一起過節。”
陳硯的語氣自然得像在說尋常小事,。
落座後,陳硯的目光幾乎沒離開過孟瑤。
他細心地幫孟瑤挑去魚刺,聲音放得極柔:
“你胃不好,少喝冰飲,桌上的冬瓜湯溫溫的,多喝點。”
又把清炒時蔬推到她麵前,補充道:
“你現在得忌口,肥膩的東西別碰,對身體不好。”
我曾以為自己是陳硯唯一的依靠,卻沒想到.
我隻是他們一家三口之外,那個多餘的、被蒙在鼓裏的人。
陳硯夾了一大塊紅燒肉放進我碗裏,肥肉泛著油光:
“知夏,你愛吃這個,多吃點。”
我餘光瞥見孟瑤垂眸時,嘴角勾起的那抹細微笑意,像根細小的針,輕輕紮了我一下。
家宴過半,胃裏突然翻江倒海,我捂著嘴剛要起身去洗手間,就被陳硯叫住:
“飯還沒吃完就走,讓客人看了像話嗎?”
他的聲音裏帶著幾分不耐,我還沒來得及解釋。
孟瑤就立刻跟著開口,語氣裏的關切摻著明顯的試探:
“知夏姐是不是不舒服呀?該不會是看我最近總犯惡心,也學著難受吧?”
我剛想解釋這幾天的不適,陳硯卻皺起眉,語氣帶著明顯的維護:
“孟瑤懷著孕,身體本就弱,你別添亂。”
懷孕?
我猛地僵在原地,才明白陳硯口中的 “忌口” 是什麼意思。
不等我回神,他又轉頭對孟瑤柔聲道:
“你別往心裏去,知夏就是最近情緒不穩定,你多擔待。”
孟瑤笑著點頭,眼神卻帶著挑釁掃過我。
我強撐著走到洗手間,對著鏡子幹嘔半天,腦海裏突然閃過這幾天的症狀。
難道我也懷孕了?
扶著冰涼的洗手台,小腹傳來一陣輕微刺痛,我攥緊了拳頭。
宴席散後,陳硯忙著送孟瑤回家,連一句 “你要不要緊” 都沒問。
我獨自收拾餐桌,指尖碰到冰涼的碗碟時,突然想起十年前第一次抱陳念的場景。
那時他才滿月,裹在小小的繈褓裏。
陳硯說念念爸媽犧牲了,以後陳硯就是他爸爸,我就是他媽媽。
我做到了,對陳念視如己出。
十年了,我為陳念縫過無數件小衣服,在他發燒時整夜守在床邊,把所有的愛都給了這個以為是 “養子” 的孩子。
可到頭來才知道,我隻是他們愛情裏的背景板。
我守著的從來不是什麼安穩的港灣,而是一個被精心編織的謊言。
這個我付出了十年青春的家,原來從一開始就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