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煩悶得把所有人都從我的書房裏趕出去,想要短暫的休息一會再繼續修補漏洞,卻被終於回過神的謝星岩攥住手腕,用力地摜在牆麵上。
“你鬧夠了沒有啊葉雲歸,大不了你帶著筆記本電腦,跟我們一起去度假,路上我幫你弄完所有漏洞。”
“這次是可可做了三天攻略才好不容易策劃的集體活動,你必須去!”
我的後背被撞得生疼,眼淚差點掉下來。
本就混沌的大腦嗡嗡作響,覺得自己恨不得下一秒就要猝死了。
謝星岩卻恍若未覺,身為我男朋友的他,根本看不到我慘白的臉色,深重的黑眼圈和已經凹陷的臉頰,隻是一味地要求我,必須配合邵可可。
“別再矯情了葉雲歸,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不就是賭氣我們都配合可可嗎,別太小孩子脾氣了,這次可可也是想要緩和跟你的關係。”
邵可可站在謝星岩的背後,看向我的目光已經沒有了剛剛的楚楚可憐。
這次的旅行的確是她一手安排的,從旅遊路線到途經景點,都不聽任何意見,顯然就是另有所圖。
想到上輩子所謂的犯罪集團,最開始肯定是她為我準備的。
後來我沒有去,才將計就計地用在自己的身上,用來挑撥我跟所有人的關係,從而搶占我的一切。
讓我被排擠,被孤立,甚至被剝奪的生命。
說到底都隻是嫉妒我,有更好的家世,有更高的職位和薪水,還有爸爸是當地首富的男朋友。
“就是啊雲歸,你別生我的氣了,大不了下次咱們的旅行,都讓你來計劃,我也會無條件地配合的,好不好?”
邵可可委曲求全地討好我,那模樣我見猶憐。
我心中不禁冷笑。
“我的項目關係上百萬的合同,完不成整個項目組十幾個人都會被砍掉,所以我自己留下處理,讓你們正常去旅行啊。”
“反正也沒耽誤你們,你平常跟我的關係也沒有那麼好,為什麼就不能少了我?難不成是有什麼特別針對我的陰謀嗎?”
謝星岩聞言不禁皺眉。
“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啊葉雲歸,為你好還倒打一耙,你簡直是無理取鬧。”
我冷冷地看向他,唇角勾起戲謔的笑。
用力甩開他攥著我手腕的手,目光審視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他們從進門開始,沒有一個人關心過我的身體,更沒有人在乎高強度工作6個小時的我,到底會不會猝死。
隻有一味地維護邵可可,為她衝鋒陷陣地指責我。
“你們真可笑,我跟她有什麼關係,需要她為我好?”
“我即便是在工作上,我也是你們所有人的上級主管程序員,你們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界定我工作的重要與否?”
我慘笑一聲,盡力地挺直了脊背。
死死盯著謝星岩,一字一頓道:
“你說是嘛,胳膊肘向外拐的男朋友?”
謝星岩臉色微微一僵,眸底帶著明顯的錯愕和慌亂。
可隨即便被他的篤定一掃而光。
“這可是你說的,行,你的工作重要,那你就抱著工作過完整個國慶假期吧,我們走了你可別再鬧著罵我們不陪你!”
說完,他就狠狠地帶著所有人,徑直離開了我家。
隻是邵可可出門前,最後神色難看地瞥了我一眼,那樣的陰毒憤恨,讓人不禁脊背發麻。
邵可可不肯善罷甘休。
她離開沒一會,就拎著一箱牛奶帶著她爸媽和謝星岩一家,再次登門了。
一見麵就直接對著我的父母,深深地鞠了一躬。
“叔叔阿姨,我家庭條件不好,能有雲歸他們幾個朋友真的不容易,所以我格外珍惜,不知道她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連我特意組織的聚會都不肯參加。”
謝星岩也在一旁幫腔。
“可不是嘛,我這次也不想慣著她了,難為人難為的這麼明目張膽,我都替她臊得慌。”
邵可可的眼淚說來就來,哭得泣不成聲。
“我今天特意買了牛奶,就是想要來求你們幫幫忙,跟雲歸說說我的好話,讓她別再對我有意見了。”
“我真的很想跟她一起去旅行呢。”
謝星岩在這時推了推他媽媽,後者隻能笑著道:
“我們星岩說了,路上會幫歸歸處理工作問題的,讓她好好玩就行,也不用那麼累了。”
爸媽為難地看著我。
這麼多年的老同事,為了這麼一點小事都上了門,他們也很難做。
如果我到這種程度還不肯去的話,他們以後都不好再相處了。
沒辦法,我隻能硬著頭皮先答應了。
國慶節假期的當天晚上,邵可可提前定的網約車就到了門口,拉著我們去了飛機場。
我一會忘了這個,一會忘了那個,進進出出地浪費了好多時間,最後還是被他們直接“綁架”上了車。
網約車一路飛馳,很快進入了機場落客區。
我的大腦高速運轉,拚命地尋找一切可以逃脫的可能。
就在這時,我被謝星岩連拉帶拽的拖到了安檢口,帶著充電寶突然被安檢人員扣住了。
“不好意思小姐,您的充電寶沒有3c標識,是不能上飛機的。”
他們幾個已經正常通過了安檢,都一臉不悅地站在安檢機器旁盯著我。
“算了吧,一個充電寶,扔了得了。”
“新聞上天天說,不是3c不讓上飛機,你怎麼一點腦子都沒有?”
可我卻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一樣,腦海中瞬間閃過一道精光。
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