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蘇雅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看著他眼中的冰冷和失望,心徹底沉入了穀底。
原來,在他心裏她就是這種人。
“給雲初道歉!”厲澤謙惡狠狠道。
保鏢聽聞立刻將她從病床上硬生生扯了下來。
縫合不久的刀口瞬間崩開,溫熱的鮮血浸透了單薄的病號服,在白色布料上暈開一片刺目的紅。
秦蘇雅疼得渾身發抖,動彈不得,保鏢押著她跪在洛雲初麵前。
厲澤謙在一旁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知不知道你說的那些話,要是傳出去,會給雲初帶來多大的負麵影響?就算你心裏有氣,也不能用這種惡毒的方式汙蔑她!”
她看著厲澤謙冷漠的神情,心如刀割:“厲澤謙……為什麼你寧願相信她,也不願意相信我一次?”
她話音剛落,旁邊的洛雲初突然尖叫一聲,瘋了似的衝向窗口。
“既然蘇雅姐不肯相信我,那我隻能用死來證明我的清白了!”
厲澤謙臉色驟變,衝過去一把將洛雲初抱在懷裏,語氣慌亂又心疼:“雲初,別做傻事!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
洛雲初靠在他懷裏哭得撕心裂肺,看起來委屈到了極點。
厲澤謙抱著她,轉頭看向秦蘇雅的眼神裏滿是怨恨:“秦蘇雅,你滿意了?把雲初逼到要以死證清白的地步,你心裏就這麼痛快嗎?”
秦蘇雅看著眼前這場荒唐的鬧劇,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涼了。
她麻木地看著厲澤謙,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是不是不管我說什麼,做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我?”
厲澤謙皺緊眉頭,臉上滿是失望:“秦蘇雅,是你執意不認錯,那就不要怪我心狠。”
他話音剛落,旁邊的保鏢就架起秦蘇雅,拖著她往外走。
秦蘇雅神色一慌,劇烈掙紮起來:“你們要帶我去哪裏?放開我!”
冰冷的走廊盡頭,一扇沉重的鐵門被推開,一股刺鼻的福爾馬林氣味撲麵而來。
保鏢毫不留情地將她推進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黑暗瞬間吞噬了秦蘇雅。
她害怕地發抖,摸索著後退,卻不小心摔倒在一個冰冷堅硬的物體上。
上麵蓋著的白布滑落,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這裏竟然是醫院地下的停屍房!
“啊——!”
秦蘇雅嚇得尖叫起來,連滾帶爬地躲開,拚命拍打著鐵門,“厲澤謙!你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這裏!!”
門外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回應,隻有停屍間裏的寒氣正一點點鑽進她的骨頭縫裏,讓她忍不住瑟瑟發抖。
她蜷縮在角落,聽著自己的心跳聲在空曠的房間裏回蕩,恐懼和絕望像潮水一樣將她淹沒。
這一夜,秦蘇雅是在冰冷和恐懼中度過的。
直到次日清晨,鐵門才被再次打開。
刺眼的光線照進來,秦蘇雅雙眼刺痛,扶著牆才能勉強站起。
她渾身凍得僵硬,頭發上甚至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整個人精神恍惚。
保鏢沒有給她任何緩和的時間,又拖著她來到診室。
厲澤謙看到她這副模樣,神色僵了一瞬,卻還是冷冷開口:“雲初昨晚手術的刀口崩裂導致大出血,你的血型和她匹配,去給她輸血。”
秦蘇雅麵色慘白,拚命搖頭,“澤謙,求求你放過我吧……”
她傷口還沒有恢複,加上昨晚的折磨,她的身體根本撐不住,
“放過你?”
厲澤謙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走到秦蘇雅麵前,語氣冷得刺骨。
“那你怎麼就不肯放過雲初?”
保鏢按住秦蘇雅,將針頭刺進她的血管。
鮮紅的血液順著管子流進血袋,1000CC的血量抽走了她最後一絲力氣。
秦蘇雅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她扶著牆勉強站穩,正想要離開,卻被厲澤謙一把攔住。
“等等,你還沒給雲初道歉。”
秦蘇雅的身體搖搖晃晃,眼神裏隻剩下麻木,被他拉到了病房。
病床上的洛雲初臉色紅潤,哪裏有半分大出血的虛弱模樣?
看到秦蘇雅進來,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對不起。”秦蘇雅虛弱地開口。
“不情不願,這就是你道歉的態度?”厲澤謙皺緊眉頭。
保鏢立刻上前押著秦蘇雅的肩膀,強迫她跪在病床前,猛地將頭摁了下去,她的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地板上。
秦蘇雅的額頭傳來一陣劇痛,她咬著唇,屈辱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壓抑而疲憊:“對不起。”
洛雲初這才裝作善解人意的樣子,笑著說:“算了,蘇雅姐也算是我半個姐姐,不用這樣的。”
厲澤謙這才示意保鏢放手。
秦蘇雅慢慢起身,毫無血色的看著厲澤謙,“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洛雲初卻輕勾唇角,突然開口:“蘇雅姐,你現在身體這麼虛弱,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不如你跟我們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