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重生了,回到藝考前一晚,等著盛以宸再次拋棄我。
前世他帶我見“大人物”,結果我成了他和唐以沫的墊腳石,被榨幹所有價值後棄如敝履。
這一世,他果然又選擇了更有利用價值的唐以沫。
盛以宸眼神躲閃,聲音裏帶著虛偽的請求:
“悠南,計劃有點變化,我覺得以沫她......可能更適合這個機會,你理解一下好嗎?”
唐以沫掐著嗓子,聲音甜得發膩,眼角餘光挑釁地瞥著我:
“師兄,你這樣不好吧?明明這個機會是你答應了悠南的......”
網上更是惡意滿滿:“有些人啊,為了往上爬,真是什麼手段都用得出來呢。”
我心底最後一點餘溫徹底涼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前世所有被背叛的痛苦,被拋棄的絕望,被利用的憤怒,在這一刻全部湧出。
我站起身一腳踹翻這對狗男女,拎起破舊的行李包轉身就走:
“祝你們前程似錦,這個機會我不要了。”
1
我重生了。
回到了十八歲這年,藝考前一晚的酒店房間。
空氣裏彌漫著廉價香薰和不安的味道。
我靜靜地坐在床邊,等著盛以宸。
前世,他就是這個時候推開門。
說要帶我去見一個能改變我命運的“大人物”。
結果,我成了他和唐以沫愛情故事裏,最蠢的那個墊腳石。
這一世,我等著他做出同樣的選擇。
門把手轉動了,“吱呀”一聲。
盛以宸走了進來。
他身後,跟著那個我恨了一輩子的身影。唐以沫。
盛以宸的眼神躲閃,不敢直視我。他清了清嗓子。
“悠南,那個......計劃有點變化。”
“我覺得,以沫她......可能更適合這個機會。”
他頓了頓,語氣裏帶著一絲虛偽的請求。
“你......你理解一下,好嗎?”
我看著他,又看了看他身後那個努力扮演著無辜的唐以沫。
心底最後一點餘溫,徹底涼了。
他們果然也一起回來了。
盛以宸還是那個盛以宸。永遠權衡利弊,永遠選擇對他更有用的人。
唐以沫家境優渥,自然比我這個孤兒有價值得多。
唐以沫掐著嗓子,聲音甜得發膩。
“師兄,你這樣不好吧?”
“明明這個機會是你答應了悠南的......”
她一邊說,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挑釁地瞥著我。
仿佛在欣賞我此刻的狼狽。
我忽然就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前世,我就是被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騙了。
為他們做牛做馬,掏心掏肺。
最後被榨幹所有價值,棄之如敝履。
我從床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皺的衣角。
“不用了。”我的聲音很平靜。
盛以宸愣了一下。
唐以沫臉上的得意也僵住了。
我拎起角落裏那個破舊的行李包:“祝你們,前程似錦。”
我越過他們,走向門口:“這個機會,我不要了。”
“明天的藝考,我自己去參加。”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走廊的聲控燈應聲而亮,將我的影子拉得很長。
身後,傳來盛以宸錯愕的聲音。
“悠南?你去哪兒!”
“你別鬧脾氣!”
我沒理他。
鬧脾氣?他大概以為我還會像前世一樣,哭著求他不要拋棄我。
可惜。我已經不是那個傻子了。
2
酒店外,冷風吹在臉上。我打了個寒顫,卻覺得無比清醒。
第二天。藝考現場人山人海。
考生們臉上都帶著緊張和期盼。
我攥著準考證,手心有點出汗。
雖然重活一世,但未來的不確定性還是讓我感到一絲茫然。
就在這時,評委席那邊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
我下意識地望過去。
隻一眼,我的呼吸就停滯了。
葉司野。
那個年僅二十五歲,就拿遍了國內所有權威獎項的影帝。
傳聞中從不參加這類活動的葉司野。
此刻,他正坐在評委席的正中央。
他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氣質清冷矜貴,與周圍格格不入。
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視線,淡淡地抬眸掃了一眼。
隻一眼,就讓我心跳漏了一拍。
我趕緊低下頭,心臟怦怦直跳。
怎麼會是他?
前世,我直到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了好幾年,才在一個頒獎禮上遠遠見過他一麵。
這一世,軌跡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很快,輪到我上場了。
我深吸一口氣,走上舞台。
聚光燈打在身上,有些刺眼。
我選的表演片段,是一段極其虐心的獨白。
一個被至親背叛,萬念俱灰的女將軍的臨終遺言。
根本不需要什麼演技。
因為那就是我的前世。
我說出第一句台詞時,聲音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
那些被背叛的痛苦,被拋棄的絕望,被利用的憤怒......
所有情緒在此刻噴湧而出。
我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個冰冷的雨夜。
盛以宸和唐以沫手牽著手,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賀悠南,你真可悲。”
“你的一切,都不過是為我們做嫁衣。”
眼淚不受控製地滑落。
我笑著,哭著,將所有的不甘與怨恨都傾注在表演裏。
最後,我緩緩跪倒在地,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
“若有來生......”
“我與你們,死生不複相見。”
3
整個考場,一片死寂。
連評委席上的老師們都忘了出聲。
我看到葉司野從座位上微微探起身子。
他的眼神,第一次有了波動。
那是一種混雜著震驚、探究和一絲......憐惜的複雜眼神。
他身邊的評委湊過去,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葉司野搖了搖頭,然後拿起話筒。
他的聲音透過音響,清晰地傳遍整個考場。
“你叫什麼名字?”
我從情緒中掙脫出來,有些茫然地抬頭。
“賀......賀悠南。”
“很好。”
他放下話筒,直接對身邊的助理說:“就她了。”
“我要收她為我的關門弟子。”
一句話,滿場嘩然。所有人都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我。
我更是直接懵了。
關門弟子?葉司野的......關門弟子?
這比天上掉餡餅還離譜。
就在這時,考場後台的門被推開。
盛以宸拉著唐以沫走了進來。
他們臉上還帶著一絲焦急和不耐。
大概是想看看我這個“棄子”出醜的樣子。
可當他們看清眼前的情形時。
當他們聽到周圍人“葉司野收徒”的議論時。
兩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毫無血色。
我跟著葉司野走出考場。
感覺自己像在做夢。
他的車就停在外麵,一輛低調的黑色保姆車。
助理為我拉開車門。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進去。
車裏很寬敞,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木質香氣。
葉司野坐在我對麵,遞給我一瓶水:“喝點水,壓壓驚。”
“謝謝師父。”我小聲說。
這個稱呼讓我覺得有些別扭。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局促,嘴角微微勾起一個極淺的弧度。
“不用緊張,以後就習慣了。”
4
車子平穩地駛向市區。
最終,停在了一棟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別墅前。
我跟在他身後,忐忑地走了進去。
別墅裏的裝修是簡約的現代風,卻處處透著奢華。
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從客廳的沙發上站起來。
她看到我,眼睛一亮。
“阿野,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孩子?”
“媽。”葉司野點點頭。
婦人快步走到我麵前,拉住我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
她的手很溫暖。
“哎呀,這孩子長得真討喜,看著就讓人心疼。”
我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阿姨好。”
“還叫什麼阿姨!”她嗔怪地看了我一眼。
“以後你就是我們葉家的小女兒了,得叫媽。”
她又轉向葉司野。
“這孩子我看著喜歡,以後就叫沈悠南吧,跟我們家阿野姓沈。”
我愣住了。
改名?姓沈?這......這是要把我當親女兒養的意思?
我的鼻子一酸,眼眶瞬間就紅了。
前世,我像個孤魂野鬼,無依無靠。
這一世,我竟然......有家了?
葉司野的母親,也就是沈母,拉著我坐在沙發上。
“好孩子,別哭。”
她用指腹輕輕擦掉我的眼淚。
“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沒人敢欺負你。”
葉司野讓傭人把我帶到二樓的客房。
房間很大,帶著一個獨立的陽台。
裝潢是溫暖的米色調,床上擺著嶄新的被褥。
傭人恭敬地問我。
“沈小姐,晚餐您有什麼想吃的嗎?”
“先生特意吩咐過,要按照您的口味來準備。”
我小心翼翼地報了幾個家常菜。
其實我並不挑食,隻要能填飽肚子就行。
晚餐時分。
長長的餐桌上,隻有我們三個人。
沈母不停地給我夾菜,把我的碗堆得像小山一樣高。
“悠南啊,多吃點,你看你瘦的。”
葉司野坐在我對麵,溫和地看著我。
“你對未來有什麼規劃嗎?”
“或者,有什麼特別的興趣愛好?”
我攥著筷子,緊張得手心冒汗。
生怕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就會被趕出去。
“我......我什麼都可以學的。”
“我不怕吃苦。”
葉司野似乎看穿了我的不安。
他放下筷子,聲音很輕。
“別緊張。”
“我剛入行的時候,比你還拘謹。”
“在片場連話都不敢說,NG了二十多次,被導演罵得狗血淋頭。”
我驚訝地抬起頭。
無法想象那個站在神壇上的影帝,也有過這麼狼狽的時候。
他笑了笑。
“所以,慢慢來,不著急。”
這頓飯,我吃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4
晚上。
“葉司野收關門弟子”的消息上了熱搜。
下麵配了一張我在舞台上表演的側臉照。
雖然模糊,但依然能看到我滿臉的淚痕。
評論區炸了。
【臥槽!葉影帝居然收徒了?這個賀悠南什麼來頭?】
【能讓葉司野破例的,絕對是天賦型選手!】
【妹妹這破碎感絕了,光看照片就覺得好心疼。】
我刷著評論,心裏有些異樣。
這時,一條不和諧的評論跳了出來。
是唐以沫的社交賬號。
她發了一條意有所指的動態。
“有些人啊,為了往上爬,真是什麼手段都用得出來呢。”
下麵很快有她的朋友附和。
【沫沫別生氣,那種野路子出來的人,怎麼跟你比。】
【就是,指不定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法子呢。】
我的心,像被針紮了一下。
默默地關掉手機,把頭埋進被子裏。
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就算重來一世,這些惡意的揣測還是讓我難受。
“叩叩。”
房門被輕輕敲響。
我趕緊擦幹眼淚,坐起身。
“誰?”
“是我。”
是葉司野的聲音。
門被推開一條縫,他探進頭來。
“還沒睡?”
他看到我紅腫的眼睛,愣了一下。
然後徑直走進來,將一杯溫牛奶放在我的床頭櫃上。
“看到網上的評論了?”
我低下頭,沒有說話。
他歎了口氣,在我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然後,伸出手,用指腹輕輕擦過我的眼角。
他的指尖帶著一絲涼意,動作卻很溫柔。
“別在意那些閑言碎語。”
“你是憑自己的實力站上那個舞台的。”
“這一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的聲音像是有魔力,瞬間撫平了我心裏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