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瑞士雪山別墅度假時,刷到了一個讓我目眥欲裂的豪門直播間。
未婚夫的遠房表妹正逼著我發小方聽語跪地舔灑在地上的82年拉菲。
她竟然當著全網觀眾的麵,聲稱這座掛滿莫奈真跡的美術館,是顧宸送給她的訂婚禮物。
蘇心怡穿著粉色香奈兒套裝,用鑲鑽高跟鞋踢著方聽語的肩膀:
“舔幹淨,宸哥說了這瓶酒專門開給我漱口的,灑了就得用你這種下等人的舌頭收拾。”
她指著牆上我花九千萬歐元拍下的《睡蓮》,嗤笑道:
“你一個靠賣身上位的野雞,也配站在這藝術殿堂裏辦什麼狗屁畫展?”
我的發小被當成下人羞辱,而我這個正牌未婚妻卻在千裏之外被蒙在鼓裏。
直到我回國質問他時,他卻為了蘇心怡對我大發雷霆。
我慢慢摘下十克拉的訂婚鑽戒,狠狠砸向他的臉:
“顧宸,我們完了。”
1
我在瑞士雪山的頂級別墅裏,刷到了一個標題極其炸裂的豪門直播間。
【京城第一名媛手撕綠茶畫女,82年拉菲洗地你見過嗎?】
我點開直播,鏡頭正懟著我發小的臉。
方聽語。
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
她正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身上那件我送她的高定白襯衫,被紅酒潑得不成樣子。
她麵前,是一灘暗紅色的酒漬。
82年的拉菲。
我收藏室裏的一瓶。
一個穿著粉色香奈兒套裝的女人,正用鑲滿鑽石的高跟鞋尖不輕不重地踢著方聽語的肩膀。
“舔幹淨。”
“宸哥說了,這瓶酒是專門開給我漱口的。”
“灑在地上了,就得用你這種下等人的舌頭舔幹淨。”
“不然,怎麼對得起這酒的身價?”
這個女人,我認識。
蘇心怡。
我未婚夫顧宸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遠房表妹。
直播鏡頭後麵,是我私人美術館的主廳。
牆上掛著我去年在佳士得花九千萬歐元拍下的莫奈真跡《睡蓮》。
蘇心怡趾高氣揚地指著那幅畫。
“看見了嗎?這幅《睡蓮》,就是宸哥送給我的訂婚禮物。”
“你一個靠賣身上位的野雞,也配站在這藝術殿堂裏?”
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名媛圍著方聽語,笑得前仰後合。
其中一個拎著愛馬仕喜馬拉雅,一下一下地砸在方聽語瘦削的後背上。
“心怡姐說得對,這種人就該被好好教訓!”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居然敢來我們心怡姐的美術館辦畫展,誰給你的臉?”
“她那個所謂的金主閨蜜,估計也是個見不得光的玩意兒!”
彈幕瘋了一樣地滾動。
【幹得漂亮!早就看這個方聽語不爽了,天天裝什麼藝術家!】
【一個開破畫廊的,背後沒點肮臟交易誰信啊?】
【心怡女神威武!宸哥太寵了,百億美術館說送就送!】
宸哥?
顧宸?
我的美術館,什麼時候成了他送給別人的訂婚禮物?
我捏碎了手裏的高腳杯。
鮮紅的液體順著我的指縫滴落在純白的羊毛地毯上。
我沒管流血的手,直接拿起了桌上的衛星電話。
2
“啟動一級安防。”
下一秒,直播畫麵裏傳來一陣刺耳的警報聲和機械運作的轟鳴。
我美術館裏所有價值連城的藏品,瞬間被一層厚厚的防彈玻璃罩了起來。
包括那副《睡蓮》。
蘇心怡和那群名媛嚇得抱在一起尖叫。
現場一片混亂。
我撥通了第二個號碼。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顧宸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煩。
“諾雅?我在忙,有什麼事快說。”
我的聲音冷得像別墅外的冰川。
“給你三分鐘。”
“立刻,馬上,給我解釋清楚,我的美術館是怎麼回事。”
“三分鐘後我聽不到滿意的答案,我保證,顧家明天就從京城消失。”
掛斷電話,我對我身後的助理說。
“訂最早回國的私人飛機。”
“遊戲,該結束了。”
直播間裏,顧宸的電話響了。
他看到來電顯示,臉色明顯慌亂了一下。
他對蘇心怡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走到角落裏去接電話。
蘇心怡臉上的得意僵住了,但很快,她又恢複了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她對著鏡頭,故意拔高了聲音。
“哎呀,估計是沈諾雅打來的吧。”
“她在國外玩得太瘋,腦子都不清楚了,老說胡話。”
“大家別介意,她就是嫉妒宸哥對我好。”
方聽語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顧宸身上,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渾身狼狽,頭發淩亂,但那雙畫畫的手,卻死死地護著自己的胸口。
她看著鏡頭,用盡全身力氣說。
“這裏......這裏是諾雅的美術館。”
“不是她的。”
名媛團裏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真的假的?我怎麼聽說沈諾雅在國際藝術圈很有名啊?”
“對啊,我爸上次還說想請她幫忙鑒定一幅畫呢。”
蘇心怡聽到了,臉色更難看了。
為了穩住局麵,她走到一尊羅丹的雕塑前,裝模作樣地開始講解。
“大家看,這件文藝複興時期的作品,線條是多麼的柔美......”
我隔著屏幕都快笑出聲了。
羅丹,文藝複興?
她當這是在上曆史課嗎?還帶自己編的?
我拿起另一部手機,給幾個國際頂級拍賣行的CEO發了條信息。
【幫個小忙。】
下一秒,美術館裏,智能語音係統突然啟動了。
冰冷的電子女聲,用字正腔圓的英文開始播報。
每一件藝術品的名字,作者,年代,價值,以及所有者,被清清楚楚地播報出來。
全場死一般地寂靜。
蘇心怡的臉,從粉色變成了白色,又從白色變成了豬肝色。
彈幕停滯了三秒,然後徹底爆炸了。
【臥槽!羅丹是印象派!蘇心怡剛剛說啥?文藝複興?】
【九千萬......歐元?!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所有者是 Ms. Shen Nuoya!每一件都是!所以蘇心怡是冒牌貨?】
【大型打臉現場,社死了屬於是。】
我看著屏幕裏蘇心怡那張精彩紛呈的臉,對著美術館的公共廣播係統,冷冷開口。
我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回蕩在整個大廳。
“蘇心怡小姐。”
“還有在場的各位。”
“給你們七十二小時,洗幹淨脖子,等我回來。”
“我將親自教你們,什麼叫做,真正的,藝術。”
2
我的私人飛機直接降落在京城郊外的一處秘密機場。
沒有通知任何人,我直接驅車趕往我的美術館。
推開那扇沉重的橡木大門時,我看到了讓我目眥欲裂的一幕。
方聽語跪在地上。
手裏拿著一把小小的牙刷。
正在一點一點地,清理著大理石地磚的縫隙。
她的手指磨破了,滲著血,和灰塵混在一起。
而蘇心怡,正愜意地坐在我那張從法國皇室拍回來的,價值百萬的古董天鵝絨沙發上。
她一邊喝著助理遞來的燕窩,一邊頤指氣使地指揮。
“這邊,這邊沒刷幹淨。”
“用力點,沒吃飯嗎?”
“我告訴你方聽語,今天刷不完,你就別想走出這個門。”
我一腳踹開了旁邊價值不菲的青花瓷花瓶。
“砰”的一聲巨響,碎片四濺。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蘇心怡手裏的燕窩碗都摔在了地上。
我快步走到方聽語身邊,一把將她拉起來,緊緊抱在懷裏。
她的身體抖得像秋風裏的落葉。
我摸到她冰冷的手,看到她指尖的血跡,眼眶瞬間就紅了。
“對不起,聽語。”
“我回來晚了。”
我轉過頭,眼神像刀子一樣刮在蘇心怡臉上。
我從助理手裏拿過一個文件夾,狠狠地摔在蘇心怡麵前的茶幾上。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這是這棟美術館的產權證書,土地所有權證明!”
“這是裏麵每一件藝術品的購買合同,拍賣行認證文件,還有我的親筆簽名!”
“現在,你告訴我,這到底是誰的美術館?”
文件散落一地,每一張都價值連城。
蘇心怡的臉色慘白,但她還在嘴硬。
“你......你胡說!”
“這明明是宸哥答應送給我的訂婚禮物!”
“你不過是提前把東西放在這裏,想借花獻佛罷了!”
我懶得再跟她廢話。
我看到方聽語幹裂的嘴唇,問我的助理。
“她幾天沒吃飯了?”
助理低聲回答:“三天了,蘇小姐不讓她吃,隻準喝自來水。”
我的怒火徹底被點燃。
我讓助理立刻去預定京城最好的法國餐廳,整桌送過來。
然後我親自擰開一瓶依雲水,拿出醫藥箱,一點一點給方聽語清洗傷口,上藥,包紮。
整個過程,我沒有再看蘇心怡一眼。
直到方聽語喝下半杯溫水,情緒稍微穩定下來。
我才重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沙發上那個瑟瑟發抖的女人。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現在,輪到我了。”
“我來教教你們這群垃圾,什麼叫做人。”
3
顧宸是在我給方聽語喂第三勺黑鬆露濃湯的時候趕到的。
他風塵仆仆,額頭上還帶著汗。
看到我,他眼神複雜。
再看到我身邊被照顧得無微不至的方聽語,他眉頭微皺。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角落裏哭得梨花帶雨的蘇心怡身上。
他立刻就心軟了。
“諾雅,你回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
他走過來,想拉我的手。
我直接避開。
他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和事佬的姿態。
“好了好了,都是一場誤會。”
“心怡年紀小,不懂事,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女孩子之間鬧點小矛盾,說開了就好了嘛。”
小矛盾?
我看著方聽語手上還沒完全止血的傷口,覺得無比諷刺。
我站起身,直視著顧宸的眼睛。
那雙我曾經愛了十年的眼睛裏,此刻沒有一絲心疼,隻有息事寧人的不耐煩。
“啪!”
我用盡全力,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清脆的響聲回蕩在空曠的大廳裏。
所有人都驚呆了。
顧宸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沈諾雅!你瘋了?”
我冷笑一聲。
“我瘋了?我看是你瘋了!”
我從助理的平板電腦裏調出一個文件,直接投屏到大廳的巨幕上。
“睜大你的眼睛看看!”
“這是我訂婚十年來,給你個人,以及你們顧氏集團購買、投資、贈與的所有藝術品清單。”
“從你十八歲生日我送你的第一幅畢加索手稿,到上個月我幫你填上你們公司資金窟窿拍下的那塊地。”
“總價值,五十三億七千萬。”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立刻,馬上,把這些東西,連本帶利地還給我。”
“第二,帶著你這位好表妹,從我的美術館裏,滾出去。”
蘇心怡看情況不對,突然尖叫一聲,直挺挺地朝著旁邊一個青銅展櫃撞了過去。
“啊——”
她算準了角度,撞得不重,但姿勢看起來很慘烈。
4
顧宸果然上當了。
他一個箭步衝過去扶住蘇心怡,轉頭衝我怒吼。
“沈諾雅!你非要鬧成這樣嗎!”
“心怡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我看著他緊張地抱著另一個女人的樣子,心徹底冷了。
十年的感情,原來不過是一場笑話。
我慢慢地,摘下了無名指上那枚他當初求婚時送的,重達十克拉的鴿子蛋鑽戒。
“顧宸。”
我把戒指狠狠地砸向他的臉。
戒指在他俊朗的臉頰上劃出一道血痕,然後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我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