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親手養大的女兒宋以南,成了頂級豪門宋家失散二十年的真千金。
他們派人接走她的時候,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會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她。
可她回去不過半年,就和我斷了聯係。
我心急如焚地找到宋家,卻發現他們正在舉辦一場奢華的求婚宴。
宴會的主角,是那個假千金宋詩然。
求婚的鑽戒、滿場的珠寶,價值上億,幾乎堆滿了整個別墅花園。
那全是我讓以南帶回宋家的。
我鬆了口氣,想著這丫頭估計是忙著別人的喜事,忘了回我消息。
可我剛走近,就聽見以南的親生母親江柔,正滿臉尖酸地對賓客說。
“還是我們詩然貼心,不像宋以南那個白眼狼,簡直和她那個在小公司上班的窮酸養母一模一樣。”
“進了我宋家的門,居然還敢說什麼個人財產,誰給她的臉!自私自利,死了都活該!”
我腦子裏嗡的一聲,渾身的血液都衝上了頭頂。
當天,我就在那假千金的求婚宴上,掀了他們的天靈蓋。
什麼窮酸養母。
就是全球首富來了,也得恭恭敬敬地喊我一聲蘇總!
1
我緊趕慢趕衝到宋家別墅時,霍家的小少爺霍京南,正單膝跪地。
整整九百九十九架無人機在空中擺出心形,璀璨的煙花照亮了半個夜空。
人人都驚歎於霍宋兩家聯姻的大手筆。
隻有我一眼就認出。
那擺滿了整個求婚現場的珠寶首飾,是當初以南回宋家時,我怕她受委屈,特意為她準備的。
甚至連包裝盒上的“南”字印記都還在。
我心裏稍稍安定,覺得她這麼多天沒回我消息,應該是為了閨蜜的求婚宴忙忘了。
可等我看清那個穿著高定禮服的女孩時,才發現根本不是我的以南。
一對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女站在她身側,正拉著她的手滿臉寵溺。
我猜那就是以南的親生父母,宋氏集團總裁宋景琛和他的夫人江柔。
我走上前,禮貌地開口。
“請問,宋家的小姐,宋以南在嗎?”
兩人詫異地看向我,眉頭緊鎖。
“宋以南?那是誰?”
“今天是我女兒詩然的求婚宴,你是什麼人,敢來這裏搗亂。”
江柔上下打量著我,眼神中盡是輕蔑。
“這年頭,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往我們宋家跑了。”
“看你這身打扮,是在哪個小公司上班吧?一個月工資有五千塊嗎?”
“我們家的事,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過問?”
反倒是那個叫宋詩然的女孩拉了拉江柔的衣袖,嬌滴滴地說。
“媽,姐姐的名字就叫宋以南啊,你們怎麼忘了。”
江柔恍然大悟,剛剛麵對宋詩然時的慈愛瞬間轉為刻骨的厭惡。
她那雙吊梢眼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我。
“哦,原來是那個掃把星叫來的人。”
“到底不是我宋家親自養大的,平時心腸歹毒,處處為難我們家詩然也就算了,怎麼?”
“現在連詩然的求婚宴也要找人來毀掉嗎?”
掃把星?
我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我盯著江柔,腦海裏閃過以南給我看的照片。
照片上,她戴著我送她的生日禮物,一條名為“星辰大海”的藍寶石項鏈。
可現在,那條項鏈,正戴在宋詩然的脖子上。
我笑了,笑聲冷得像冰渣子。
“江夫人,我女兒送你的禮物,你還喜歡嗎?”
江柔一愣,隨即挺直了腰板。
“什麼禮物?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告訴你,今天是我女兒的大喜日子,你再胡言亂語,我就叫保鏢把你扔出去!”
我沒有理會她,對著那張刻薄的臉,猛地甩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喧鬧的求婚宴上,顯得格外刺耳。
整個別墅,瞬間安靜了。
所有賓客都像是被按了暫停鍵,呆呆地看著我。
江柔捂著臉,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你......你敢打我?你算個什麼東西!”
“你知道我是誰嗎?這是我的主場!你隻是一個來蹭我臉麵的客人!”
我看著她,冷冷地開口。
“我算什麼東西,你很快就知道了。”
我對著身後空無一人的地方,淡淡地說。
“林深,封鎖宋氏集團全部資產。”
“一隻蒼蠅都不許飛出去。”
一道恭敬的男聲,從我戴著的藍牙耳機中傳來。
“是,蘇總。”
話音剛落,別墅外就響起了密集的腳步聲。
數不清的黑衣人如同鬼魅般從夜色中現身,他們訓練有素,步伐整齊。
在宋景琛夫婦和所有賓客的尖叫聲中,將整個別墅圍得水泄不通。
幾個想要反抗的宋家保鏢,也在瞬間被按倒在地。
宋景琛看著這陣仗,又驚又怒。
“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麼!”
我沒有回答,徑直走向宋詩然。
我指著她脖子上的藍寶石項鏈,聲音冰冷。
“這條項鏈,是我送給我女兒二十歲的生日禮物,獨一無二。”
“還有你手上的手鏈,你腳下的高跟鞋,你身上這件禮服,以及你身後這堆珠寶。”
“全是我為以南準備的。”
“你倒是說說,這些東西,你怎麼解釋?”
宋詩然被我的氣場嚇得後退一步,隨即又挺起胸膛,躲在江柔身後。
“你胡說什麼!這都是京南送我的求婚禮物,跟宋以南有什麼關係!”
江柔也心疼地護住她,怨毒地看著我。
“宋以南就是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如果可以,我寧願詩然才是我的親生女兒!”
“就算這些東西是她的又怎麼樣?她進了我們宋家,她的東西,自然就是我們宋家的!”
我覺得可笑至極,冷然開口。
“既然如此,你們又憑什麼動用我女兒的東西,給你這個寶貝養女撐場麵?”
2
見我沒有立刻傷害他們的意思,原本被嚇傻的賓客們開始竊竊私語。
“原來這麼多天價珠寶,都是宋家昧下別人家的,怪不得大喜的日子被人找上門。”
“我就說嘛,宋家雖然是豪門,但一口氣拿出這麼多絕版珠寶,也太誇張了。”
“你們沒聽清嗎?”
“他們口中的那個‘宋以南’,好像才是宋家前段時間找回來的真千金,這個宋詩然隻是個養女。”
“什麼?拿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的東西,給養女的求婚宴撐場麵?”
“這宋家父母是腦子被驢踢了?”
聽到周圍人的議論,宋景琛和江柔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宋景琛強撐著麵子,色厲內荏地吼道。
“她既然回了宋家,那她的東西就都是宋家的!”
“那個小賤種處處陷害詩然,這些東西,本來就是她欠詩然的!”
我被他們這無恥的邏輯氣笑了。
剛想給這兩個混賬東西一個教訓,門口卻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霍總來了!”
霍家的小少爺霍京南,被他父親霍氏集團的董事長霍振山,一巴掌扇倒在地。
霍振山指著霍京南的鼻子,怒火衝天。
“你這個逆子!你想害死我們霍家嗎!”
霍京南被打懵了。
“爸,你幹什麼!”
霍振山紅著眼,指著他大罵。
“你還有臉問我?”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跟這個女人求婚,我們霍家幾分鐘之內蒸發了三十個億!”
“所有合作方都單方麵終止了合約,銀行也打電話來催貸,我們霍家要破產了!”
宋景琛夫婦聽到這話,臉色瞬間慘白。
宋景琛的手機也在這時瘋狂響起。
他顫抖著手接起電話,裏麵傳來公司副總撕心裂肺的吼聲。
“總裁!不好了!我們公司的股價崩了!已經跌停了!”
“我們的所有合作方都解約了,還對我們提起了天價索賠!”
“我們的賬戶被凍結了,公司完了!”
宋景琛腿一軟,手機掉在地上,整個人癱坐在地。
江柔和宋詩然也嚇傻了。
他們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中年女人,擁有著怎樣恐怖的能量。
我走到宋景琛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現在,可以告訴我,我女兒在哪了嗎?”
宋景琛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宋家大兒子宋子墨,那個一直護著宋詩然的媽寶男,此刻也白著臉,指著我。
“是你......是你幹的!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們宋家!就因為宋以南那個忘恩負義的女人嗎?”
“她回到家後,處處跟詩然作對,害詩然傷心,我們把她趕出去都是輕的!”
我冷笑一聲。
“趕出去?”
“你們最好隻是把她趕出去了。”
我抬了抬手。
一個穿著職業套裝,氣場幹練的女人走了進來。
她叫白月,表麵上是我的律師助理,實際上,是全球頂尖律所的首席合夥人。
白月對著宋家人微微一笑,笑容卻不及眼底。
“宋先生,宋夫人,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宋以南小姐的私人律師。”
“我正式通知各位,宋以南小姐失蹤一案,我的當事人蘇央皖女士,懷疑與你們有關。”
“在警方調查結果出來之前,宋家所有人的資產和人身自由,都將受到限製。”
江柔尖叫起來。
“憑什麼!你算個什麼東西!”
白月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輕輕放在桌上。
“憑這個。”
“以南小姐在回到宋家之前,已經簽署了全權委托協議。”
“她在法律意義上的所有財產,包括宋家認親時轉給她的股份。”
“第一順位監護人和受益人,都是蘇央皖女士。”
“簡單來說。”
“你們現在住的這棟別墅,花的每一分錢,隻要是以南小姐的名義,就都屬於我的當事人。”
“而你們,現在,馬上,給我滾出去。”
3
宋氏集團光速破產的消息,像一顆核彈,瞬間引爆了整個商界。
宋景琛瘋狂地打電話求助,可那些往日裏稱兄道弟的合作夥伴,現在一個個都像躲瘟神一樣躲著他。
霍京南也被他爹強行帶走,臨走前,霍振山還特意走到我麵前,九十度鞠躬。
“蘇總,犬子無知,冒犯了您,請您高抬貴手,我們霍家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我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滾。”
霍振山如蒙大赦,拖著霍京南連滾帶爬地跑了。
求婚宴變成了一場鬧劇,賓客們早就跑光了。
我坐在宋家客廳的主位上,慢條斯理地喝著茶。
宋家人像鬥敗的公雞一樣,癱在沙發上,滿眼絕望和恐懼。
他們想不通,為什麼一個看似平平無奇的小職員,能在一夜之間,讓一個百億豪門灰飛煙滅。
這時,一個身材魁梧,麵容冷峻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叫陳權,表麵上是我的司機,實際上,是整個地下世界的無冕之王。
陳權對著我恭敬地鞠了一躬。
“蘇總,都安排好了。”
他身後跟著一群黑衣人,將還在發抖的宋家仆人們帶了進來。
我放下茶杯,目光掃過每一個人。
“誰能告訴我,以南失蹤前,都發生了什麼。”
“一句話,一百萬。”
重賞之下,仆人們最後一絲猶豫也消失了。
一個年輕的女傭最先跪了下來,顫抖著說。
“是詩然小姐!是她一直在陷害以南小姐!”
“之前詩然小姐誣陷以南小姐推她下樓梯,可我明明看見,是詩然小姐自己滾下去的!”
“還有那次設計大賽,詩然小姐偷了以南小姐的設計圖。”
“還反過來說以南小姐抄襲,害得大小姐被全網罵!”
“這些我們以前都不敢說,因為老爺夫人和大少爺都太偏心詩然小姐了,我們說了他們也不會信的!”
另一個仆人也跟著開口。
“大小姐回來那天,老爺夫人特意為詩然小姐舉辦了歡迎派對,卻讓大小姐一個人在房間裏吃飯。”
“詩然小姐生日那天,老爺夫人買了一件絕版高定禮服給她,可大小姐的生日,卻隻收到了一盒巧克力。”
“有一次大小姐不小心碰壞了詩然小姐的限量版玩偶,詩然小姐就大喊大叫。”
“結果老爺夫人罰大小姐跪在院子裏,跪了整整一天一夜!”
“還有,有一次以南小姐生病了,想讓夫人陪她去醫院,結果夫人說以南小姐在裝病。”
“是想博取同情,就讓傭人把她關在房間裏,不給飯吃也不給藥!”
“大小姐那時候瘦得跟鬼一樣,每天都躲在房間裏哭,我們看著都心疼。”
隨著一個又一個真相被揭開,宋景琛和江柔的臉已經毫無血色。
宋子墨也是滿臉的苦澀和愧疚,眼眶通紅。
最後開口的,是以南的貼身女傭小蘭。
她跪在地上,在宋詩然絕望的目光中,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要說的,是以南小姐的死因。”
“以南小姐......不是失蹤,她已經......已經死了。”
“那場車禍,是詩然小姐買通了司機,偽裝成意外......把大小姐......活活撞死的。”
宋家三人猛地瞪大眼,如遭雷劈。
他們不可置信地看向宋詩然,滿眼都是驚駭。
“你不是說過,要把以南當親姐姐嗎?”
“賤人,你怎麼敢這麼對她!”
“你居然還想殺了她,原來真正惡毒的人是你!”
他們瘋了一樣撲過去,對著宋詩然拳打腳踢,發泄著心中的驚恐和怒火。
我看著這狗咬狗的場麵,聽著此起彼伏的慘叫,心裏卻沒有一絲快意。
隻有無邊無際的冰冷。
就在宋詩然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是林深打來的。
“蘇總,以南小姐的屍檢報告出來了。”
“她的身上......有多處被虐待的痕跡,肋骨斷了三根,還有......還有被性侵的跡象。”
“醫生說,她在死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4
我腦子裏最後一根弦,斷了。
手裏的青瓷茶杯被我捏得粉碎,滾燙的茶水混著血,順著指縫滴落。
我猛地站起身,一腳踹翻了麵前價值千萬的紫檀木茶桌。
巨大的聲響讓瘋狂的宋家人停了下來。
他們驚恐地看著我,看著我眼中翻湧的、足以毀天滅地的殺意。
林深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來,帶著一絲顫抖。
“蘇總,華國十大家族已經同時對宋家所有關聯企業發起了狙擊。”
“不出三個小時,宋家就會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各界大佬已經收到消息,正在趕來的路上。”
話音剛落,別墅外就傳來一陣陣汽車引擎的轟鳴聲。
平日裏隻能在財經雜誌封麵上看到的大人物們,此刻全都神色惶恐地跑了進來。
他們在我麵前站成一排,恭恭敬敬地彎下腰。
“蘇總。”
“我們已經終止了與宋家的所有合作!”
“我們公司願意無償捐贈一筆錢,以南小姐的基金會,我們可以幫忙管理。”
“蘇總,請您息怒!我們願意為您效犬馬之勞!”
宋家人,包括那個被打得半死的宋詩然,全都看傻了。
他們的大腦已經徹底宕機。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
“十五年前,我退出商界的時候說過。”
“誰敢動我的孩子,我就讓他為她陪葬。”
這時候,一直癱在地上的霍京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瞳孔驟然收縮。
他指著我,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蘇......暮光......你是那個傳說中的......暮光!”
“暮光”兩個字一出,宋景琛和江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徹底癱軟在地。
他們終於明白,自己招惹了一個怎樣恐怖的存在。
“暮光”,華國最神秘、最龐大的家族。
它的觸手遍布全球每一個角落,掌控著整個國家的經濟命脈。
而這個家族的老大,就是傳說中的“暮光”。
一個十五年前憑一己之力統一了混亂的商界,又在巔峰時期悄然隱退的傳奇。
沒人知道她的真實姓名,沒人見過她的真實麵貌。
隻知道,她是這個行業裏,唯一的神。
宋家人做夢也想不到,這個人,就是他們口中那個“上不了台麵的底層員工”。
就是他們百般羞辱、害死其女兒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