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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狀麵色一喜，正當我以為她終於要露出馬腳時，卻忽然捕捉到她眼中的笑意。

果然！隻見薑小雅猛然跪下，狀似崩潰般朝我瘋狂磕頭。讓眾人皆是動容。

“媽媽！你就這麼恨我嗎？是不是我下了18層地獄你就滿意了？那我成全你！”

“隻要我的媽媽能開心，我什麼都可以做.....”

謾罵聲更重，而我充耳不聞，強撐著那最後一絲清明，死死盯著窺天鏡，直到它再次亮起。

這時女兒幼時的記憶，她眼神怯怯的拿著一個破爛娃娃，軟軟的求我陪她。

可那時的我眼神瘋狂，充斥著極度排斥，朝著她就怒吼尖叫。

“滾開！別靠近我！你不是我的孩子！滾！離我遠點！！”

直到她被嚇的哇哇大哭，我也沒有回頭。

畫麵再轉，這時的薑小雅似乎大了一些。

這天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碗麵條，眼睛亮的驚人。

“媽媽，我、我給你做了麵，你嘗嘗好不好？我學了好久........”

房門打開，我盯著她手上燙出的水泡，麵容諷刺。

“誰要吃你做的東西！拿開！看見你就惡心！”

碗被打翻在地，看著地上一片狼藉，薑小雅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卻不敢哭出聲。

“媽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永遠都不愛我.....”

現實的薑小雅哭出血淚，窺天鏡似也想譴責我，畫麵變成了她打著石膏的模樣。

那是薑小雅成年之後，她拿著手機，哽咽著朝我哭訴。

“媽，我被男朋友騙了，他卷走了我所有的錢，我還從樓梯上摔下來。”

“你借我點錢好不好？我以後一定好好工作還你！”

而另一頭，我表情冷漠，語氣滿是厭煩。

“活該。自己眼瞎怪得了誰？等死吧。”

電話幹脆利落地掛斷。

鏡中的女兒聽著忙音，眼神徹底黯淡下去。

最終是匆匆趕來的薑文浩交了錢，他站在女兒病床前，痛心疾首地罵我枉為人母。

窺天鏡暗去，薑小雅哭得喘不上氣，對著眾鬼和閻王無助抬眼。

“這就是我的媽媽！我從小就知道她不喜歡我，可我總想著，我做得好一點，再好一點，她總會看我一眼的。”

“可我撒嬌，她叫我滾；我考第一，她撕我的獎狀；我生病了，她也嫌我臟.......”

“可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她生了我就可以這樣對我嗎？！連我死後都不得清白？”

隨她話落，眾鬼的憤怒已經達到了頂點，窺天鏡的懲罰這次針對靈魂。

“啊啊啊——！！”

我感覺肉體被無數鬼手拉扯。

無數負麵情緒和肉體痛苦疊加在一起，讓我的意識徹底混亂，嘴裏無意識呢喃。

“不是的.....我沒有、我.......難道真是我錯了嗎？”

薑小雅看著我的慘狀，眼底閃過快意，麵上卻還在哭泣。

“媽！你就是覺得爸爸配不上你，所以你才把恨意都發泄在我和爸爸身上！”

“就連火災那天，也是你逼我們拿的存折，說沒錢你就去死！”

“你別在騙自己了！是你自己走不出來！是你自己毀了所有！”

聽著這泣血之言，我僅存的防線也被擊潰了，意誌如同潮水般消退。

在瘋狂的自我懷疑中，我任由假意流淚的薑文浩將我擁入懷中，對我溫聲安慰。

“好了阿初，都過去了，我們原諒你。”

可在我看不到的角度，父女倆快速交換了一個眼神，裏麵是再也無法掩飾的狂喜！

閻王看著幾乎要消散的我，終於沉重地歎了口氣，他緩緩開口。

“審查員林初，因私怨濫用職權，篡改投胎結果，現已證據確鑿，反魂體將........”

“等等！！！”

就在最終宣判的瞬間，我雙手抱頭的動作一頓，忽然用盡全力呐喊。

隨後，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我從顱內拔出了一根通體符文的銀針！

刺骨的清明感瞬間驅散了我腦海中所有的混沌！

片刻後，我才在薑家父女凝固的臉色中緩緩抬頭，這次他們是真正的驚懼。

“我全都想起來了，你們傷害我的所有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