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轉眼到了江為川的生日。
十幾輛豪車不停返往來江家和郵輪中間。
虞初宜收拾好最後一個行李箱,坐上車時,最後看了一眼那棟別墅。
這裏承載了她太多回憶,有甜蜜,有爭吵,如今卻連一件屬於她的東西都沒留下。
傭人送來一件香檳色禮服,她默默換上,坐在房間裏等江為川。
今天是他的生日宴,她想最後跟他說一句生日快樂。
可直到宴會開始,江為川也沒來。
她被侍者引著走進宴會廳時,卻看到江為川摟著方以芷跳開場舞。
水晶燈的光芒落在兩人身上,像一對璧人。
張圍賓客竊竊私語。
“虞初宜這是失寵了吧?以前不是隻帶她跳開場舞蹈嗎?”
“豪門嘛,換人多少也正常,估計是新鮮感過了。”
“也是,聽說這位是江總的青梅竹馬,說不定好事將近呢!”
議論聲滔滔不絕。
可是她的心卻早已麻木。
虞初宜想起從前,這種場合江為川從不會讓她一個人,總會緊緊握著她的手,整場宴會的舞。
也隻跟她一個人跳。
他還曾笑著說:“以後任何大場麵,隻要我在,你永遠在最耀眼的位置。”
開場舞結束,虞初宜深吸一口氣,走上前。
可江為川看到她,眉頭立刻皺起,以為她是來替養父母說項目的事,直接移開目光,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方以芷挽住江為川的胳膊,看向虞初宜時,眼底滿是得意:“初宜姐,你別介意。為川最近公司項目太多,心情不太好,不太想見到你。”
“要是過來談項目就算了吧。”
“什麼項目?”
虞初宜愣住,隨即反應過來,“我沒有教唆我養母提項目的事,不是我。”
江為川冷笑一聲,語氣裏滿是嘲諷:“事到如今,你還在裝?”
方以芷立刻添油加醋:“初宜姐,你就別解釋了,我們都知道了,你要來問項目的。”
虞初宜看著江為川不信任的眼神,突然就不想再解釋了。
她轉身離開,獨自走到宴會廳外的甲板上。
遠處的海麵上醞釀著風暴,巨大的海浪拍打著船身,發出沉悶的聲響。
她回頭看向宴會廳,裏麵依舊燈火輝煌,紙醉金迷,與這裏的景象有些格格不入。
江為川的目光不自覺地追著虞初宜的身影,心裏突然閃過一絲異樣。
方以芷察覺到他的走神,立刻柔聲說:“我去跟初宜姐聊聊,讓她別誤會你。”
見江為川點頭,她快步走向甲板。
“虞初宜,你現在是不是很不甘心?”
方以芷走到虞初宜身邊,臉上掛著虛偽的笑,話卻惡毒無比,“你以為你能一直留在阿川身邊?別做夢了!他現在愛的是我,你的那些小把戲,早就不管用了!”
虞初宜不想跟她糾纏,轉身想走,可方以芷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
兩人朝著冰冷的海水墜去!
“撲通”一聲巨響,距離最近的江為川聽到聲音,立刻飛奔到甲板。
隻見虞初宜和方以芷在海水中掙紮,兩人同時抓住了一根垂下來的救生繩。
繩子有限重,明顯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隻要救一個,另一個就會掉下去。
虞初宜沉默著,隻是緊緊抓著繩子。
左邊的方以芷卻立刻哭了起來,對著江為川大喊:“為川哥哥!救我!我好怕!我不想死!”
江為川的目光在兩人之間猶豫了一瞬,最後落在虞初宜身上,那眼神裏有複雜,有掙紮,卻最終被決絕取代。
他對著船員大喊:“先救左邊!”
虞初宜聽到這句話,心裏最後一點念想徹底熄滅。
她看著方以芷被船員拉上去,嘴角勾起一抹釋然的笑,然後緩緩鬆開了抓著繩子的手。
江為川看到她鬆手的瞬間,心臟猛地一縮,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卻隻抓到一片空氣。
他眼睜睜地看著虞初宜的身體像一片落葉,在海水中迅速下沉,很快就被洶湧的海浪吞沒,連一點影子都看不到了。
“初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