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天生自帶佛骨,磨成粉能解奇毒。
前世,我取了三根肋骨治好了因中毒失明毀容的京圈太子後,沈家就昭告全城,要用一半家產求娶答謝。
沈徹被逼娶我那天,消息傳到為他爬跪朝聖的裴昭昭耳中,令她心臟病複發,猝死當場。
沈徹綁著我跪在裴昭昭屍體前,要取我全身骨頭磨粉喂進死屍嘴裏:
“我與昭昭早就約好了,她為我祈福回來我痊愈後就結婚,是你毀了一切!”
“你不是號稱天生佛骨嗎?取出來救昭昭啊!”
我流淚解釋:“我的骨頭隻能解毒,不能醫白骨的。”
可沈徹不聽,隻吩咐人連夜取走我全身骨頭,任由我像一灘爛泥死在幽冷暗夜。
再睜眼,我看著跪在腳下求我救命的沈徹,嘴角微勾:
“抱歉,沈公子恐怕要一輩子當個醜八怪瞎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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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急匆匆趕來幹什麼!”
“什麼佛骨聖女,什麼能解世間奇毒,我看你就是個沽名釣譽的表子!”
沈徹氣急,滿臉的毒瘡染了血色,顯得更猙獰醜陋。
沒焦距的眼睛瞪大,像條不甘的死魚。
“阿徹,別胡說!”沈父打斷他,眉頭緊鎖地向我躬了躬身,“雲小姐,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我饒有興趣地欣賞著這一切,克製忍不住上揚的嘴角:
“沈公子現在又醜又瞎,心情不好我自然能理解,不會計較的。”
“雲星闌,你!”
沈父斷喝:“你怎麼能直呼雲小姐的名字,不成體統!為了請動她出山,你知道家裏付出了多少嗎!”
說完向我長拜:“麻煩您再看看阿徹吧。沈家這代隻有他一個繼承人了,如果能治好他,我們願舍一半家產求娶,讓阿徹終生答謝!”
嘴邊的玩味消失,我冷了眼神。
這一切,都與前世一模一樣。
上一世,我看著匍匐在腳邊痛哭求救的沈徹軟了心腸,答應取骨救他。
他中毒太深,我足足取了三根肋骨才終於治好了他。
沈父為答謝我,做主用沈家一半家產為聘禮,要沈徹娶我,用一輩子來答謝我的救命之恩。
可直到領證那天,我才知道沈徹早有個互許終身的女朋友。
她叫裴昭昭。
沈徹中毒後,她就去為他跪拜朝聖,祈求他早日康複。
聽到我們結婚消息時,她剛從山頂朝聖回來,悲傷交加又加上連日爬跪身心俱疲,導致心臟病複發,當場猝死。
見到裴昭昭屍體那一瞬,沈徹就瘋了。
他不由分說地綁著我刀停屍間,跪在屍體麵前,把我抽得遍體鱗傷,要我取骨給裴昭昭贖罪。
後來更是讓人敲碎我全身骨頭,一根根活生生取出。
我痛不欲生,哀求了一遍又一遍,他卻置若罔聞,把成了灘爛泥的我丟棄在角落。
眼睜睜地看他把我的骨粉嘴對嘴喂進裴昭昭冰涼青白的雙唇,低聲輕哄:
“昭昭,吃了這佛骨就醒過來好不好?你才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妻子。”
“怎麼還不醒?是不是骨粉還不夠?再去取,把雲星闌的賤骨頭給我全部取了!”
最後,我看著他親手為她穿上婚紗,抱著她離去。
而我,因為沒了全身骨頭,苟延殘喘三天後,慘死在停屍間冰冷幽暗的角落裏。
可笑的是,最後一絲意識消逝前,我聽到帶裴昭昭屍體回來的手下閑話。
她根本不是死於朝聖,而是跟某古玩大佬玩得太花才心臟病複發的。
一切,都是她父母為了訛沈家的錢編出的拙劣謊言!
既然如此,這輩子我就選擇袖手旁觀。
我倒要看看,裴昭昭怎麼“朝聖祈福”來解沈徹的毒。
前世沈徹一口一個的真愛,又有多真摯!
“爸,你這麼求她幹什麼,她配嗎?”
沈徹無神的眼睛閃爍點點溫柔,“昭昭為我朝聖了這麼久,她的虔誠肯定能感動上天,我的毒自然也就解了!”
“我這輩子不可能娶昭昭以外的女人!雲星闌,你趕緊給我滾!我沈徹就算被毒死、爛死,都不會讓你救!你也休想拿到沈家一分錢!”
沈父幾不可查地歎氣。
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光是朝聖祈福怎麼能解毒?
他眉間有化不開的濃愁,還要再求我,我已轉身離去:
“好啊,那就請沈公子另請高明吧。”
沈父急切地追出來:“雲小姐,留步!”
卻見一個貴婦人跪在沈家門口,見到我就流淚拜下:
“求雲小姐救我兒子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