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醒來,倉庫的掛鐘顯示現在已經是第二天淩晨五點,今天也是她要離開的當天。
她試圖開門,仍被反鎖著。
過了一會,倉庫的門再次打開,這次進來的是柳月柔。
她張大嘴巴看著渾身淒慘的柳未眠,驚訝的問道:
“未眠,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柳未眠靠在牆上,不想參與她的表演。
可柳月柔卻步步緊逼,慢慢走到她的身邊,用指甲劃著她本就還在溢血的傷口。
“別碰我。”
柳月柔誇張的笑了起來,她的身體還未恢複,但現在的柳未眠也不能拿她怎麼樣了。
她緩步退到門邊,將兩個小罐子拿了出來,
“柳未眠,你看看這是什麼?”
柳未眠努力抬頭看去,有一個她非常熟悉,因為那是她曾經親手下葬的她母親的骨灰罐。
她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眼中滿是恨意。
柳月柔被她瞬間激動的表情給取悅到了,
“認出來了?沒錯柳未眠,這左邊的就是你那早死的媽的骨灰,至於這右邊的嘛,當然是你的……”
“你要幹什麼!”
柳月柔冷下臉色,將兩個罐子打開,將骨灰全部倒在肮臟的地上。
“不!”柳未眠試圖阻止,卻沒有分毫的力氣。
她眼睜睜的看著柳月柔踩上骨灰,還將旁邊桶裏的汙水倒在了上麵。
前所未有的憤怒讓柳未眠眼前一黑,眼中的恨意讓她恨不得殺了柳月柔。
柳月柔卻渾身暢快,臉部扭曲的幾乎瘋魔,
“我要幹什麼?”
“柳未眠,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憑什麼小時候你能讓爸爸那麼愛你,憑什麼你搶走了見川的注意,憑什麼我在床上躺了幾年,你卻代替我過的這麼快樂。”
“這一切都是我的!全是我的!”
柳月柔走後,柳未眠艱難地爬到那團已經分不清顏色的骨灰旁,她將角落裏的一點殘灰全部攏起放到一個盒子裏。
將盒子放到距離心臟最近的位置,柳未眠的眼淚已經流不出來了,她如同一具屍體在地上靜靜地躺著。
兩個小時後,門突然被敲響,秦見川的聲音傳了進來,
“未眠,你在裏麵好好反省,晚上就放你出來。”
緊接著他的聲音漸漸遠去,模模糊糊的對話聲還在傳進她的耳朵。
“見川,青河好玩嗎?不知道我能不能適應。”
“有我呢,你累了我背著你……”
柳未眠生不出任何的反應,直到又過了一個小時,她終於積攢了一些力氣。
倉庫是她和秦見川一起收拾的,她記得這裏還有一把備用鑰匙。
拿到鑰匙打開門後,家中一片寂靜。
柳未眠拿上早已準備好的證件和備用手機,再在外麵的郵箱寄存櫃裏找到簽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成功登上飛機,柳未眠看著身旁皚皚白雲,第一次有了重生的滋味。
秦見川,我們永遠不要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