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寶寶,隻要你一天不聽我們的話說出那句話,這些痛苦就一天不會消失。”
我的肚子餓的好痛,可是這些飯我一口都咽不下去。
八點,我踉蹌的趕去學校。
手上和身上的傷不斷冒著膿水,吸引了不少蒼蠅。
我想不明白,為什麼連蒼蠅也要欺負我。
難道它也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
“就是她嗎?真看不出來她竟然會得那種病!”
“好惡心啊,我都不想跟她呼吸同一片空氣,不會傳染給我們吧?”
我察覺到周圍惡意的目光,害怕的用書包擋住了臉。
所有人像是躲瘟疫一樣躲著我,他們把垃圾扔在我身上。
在我的課桌上寫我是個不要臉的賤貨,我想解釋,可我是個啞巴。
也沒人願意聽我的解釋。
“老師,我們不能容忍萬寶寶這樣肮臟的人跟我們一起上課。”
“對,她傳染給我們怎麼辦?老師負責嗎?”
老師厭惡的看著我 ,“萬寶寶,你可以出去嗎?大家都不喜歡你。”
明明前幾天他們還在說我長得可愛,要跟我做朋友。
我隻能躲進廁所隔間裏。
確定廁所隔間被惡意鎖上時,我忽然有些麻木。
這裏比狗籠裏要好很多,寬敞,坐著也能睡覺。
我恍惚的睡過去。
好舒服,沒人拿皮鞭抽我讓我做這做那。
也沒人想盡一切辦法逼我開口實現他們的願望。
我忽然覺得熱,像是媽媽半夜偷偷來我的被窩那樣。
我沉浸在幸福中,下一秒,涼水浸透全身。
幸福竟然如泡沫般轉瞬即逝。
“萬寶寶。”門外是方願的聲音。
“不好意思啊,因為我的一句話,爸媽竟然會這樣當真的虐待你。”
“還有學校裏的同學,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她們就信了。”
原來是方願搞得鬼。
我含著淚捶了一下門板,控訴我的憤怒。
方願卻笑了,“你很恨我吧?你恨我也是正常的,爸媽現在隻愛我一個人了。”
“我搶走你的一切,你應該恨我,我也知道,你很愛很愛他們。”
是啊,我很愛他們。
明明隻要我開口,他們就會痛不欲生。
可我依舊記得他們叫我寶寶,給我取名寶寶。
這是一個寵愛到極致的愛稱,包含著所有人的愛和嗬護。
讓我從牙牙學語,長到十八歲亭亭玉立。
“隻要你說出我才是世界首富,我就把爸爸媽媽還給你。”
“然後離開這裏,再也不回來,怎麼樣?”
我沒有開口。
渾身的冷意驅使我緊緊的縮著身體。
爸爸,媽媽,哥哥。
我好像要死了。
再醒來我已經在醫院了。
媽媽通紅的眼出現在我麵前,
下一刻卻發了瘋似得抬手扇在我的臉上。
“你這個不孝的東西,你想拿死逼我們嗎?”
“我們要什麼了?不就是要點錢嗎?又不是要你的命。”
“我跟你爸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大,你連這點要求都不願意答應嗎?”
爸爸也厭惡的看著我。
“一句話的事,非要把我們全家搞的不得安寧你才滿意嗎?”
“你媽被你氣到頭痛,你非要把她真的氣死不可嗎?”
我沉默落淚,心口空洞的厲害。
爸爸媽媽又把我帶回了家,帶回了那個站都站不直的狗籠子。
“我給你退學了。”
“沒想到我這些年教你的東西你全學狗肚子裏去了。”
“竟然跟人亂搞染上那樣的臟病。”
媽媽扔過來一個發黴的饅頭。
她查都不查的相信了。
明明以前,有人說我一嘴不好,她就要撕爛那些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