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允聽著宋莫衡的指責,忽然絕望地笑了。
宋莫衡心頭莫名一躁。
壓下那絲異樣,他冷酷無情說:“你去淨室為溫溫抄經祈福,什麼時候抄夠了,知道錯了,再出來!”
那是謝家關押叛徒的地下囚牢,陰冷狹小,進去的人非死即瘋。
謝允想說她快死了,不用他費心折磨了。
但最終,她隻是低下頭,掩去所有情緒,隻剩一片死寂。
說了又如何?他根本不在乎。
宋莫衡怒火更盛,厭惡地揮手,“帶下去!”
兩個傭人立刻粗魯地架起謝允。
謝允無力,也無意反抗。
黎溫溫依偎著宋莫衡,得意地看著謝允被拖入黑暗。
淨室陰寒刺骨。
謝允身上單薄衣物無法抵禦寒意,她蜷縮在角落。
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她每一次咳嗽都帶著血腥味,每一次呼吸都撕扯著胸腔。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天,也許是兩天。
鐵門上方的送飯小窗被粗暴地打開,一個冰冷的硬饅頭被丟了進來。
謝允模糊地聽到黎溫溫那嬌柔卻惡毒的聲音:“小姐,一個人待著很悶吧?我給你找了些‘小夥伴’來陪你解解悶兒。”
黎溫溫話音剛落,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聲響起。
頃刻間,各種蛇鼠蟲蟻如潮水般湧入。
謝允瞳孔驟縮,瀕死身體爆發出最後的恐懼,卻被那些東西瞬間淹沒。
隱約間。
黎溫溫詭譎的聲音再度傳來:“謝允,要怪就怪你害死了衡哥一家。要不然,我這輩子還是你見不得光的影子,根本不可能上位。”
謝允瘋狂拍打鐵門,呼吸急促,冰冷腥臭空氣灌入肺中,引發撕心裂肺的咳嗽。
大口鮮血湧出,染紅衣襟和冰冷地麵。
溫度急速流失,意識快速抽離。
蛇蟲鼠蟻漸退。
她趴在地上,身下血汙粘稠,視線模糊,耳邊隻剩微弱心跳。
終於......要死了嗎?
這次之後,她便再不欠宋莫衡。
就在意識即將湮滅最後一刻,熟悉又冰涼的液體刺入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