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莫衡一愣,隨即寵溺地笑:
“當然可以,溫溫想幫那畜生療傷,是那畜生的榮幸。”
“溫溫,你還是那麼善良。”
謝允想救歡歡,卻無能為力。
她被王老板帶走,折磨了整整三天。
如同在地獄裏煎熬了三個世紀。
黑暗潮濕的囚室,刺骨的冷水鞭,帶著倒刺的刑具,還有那些充滿侮辱性的言語和戲弄......
她本就油盡燈枯的身體,迅速地被摧垮。
她高燒反複,傷口感染化膿,咯血變得更加頻繁,每一次咳嗽都撕心裂肺,帶出更多的血沫......
意識在劇痛和昏迷間浮沉,她腦海裏閃過的,竟是當初宋莫衡在交易時替她擋子彈的畫麵。
那時他的眼神,凶狠卻明亮,像是可以為了她奉獻出一切,哪怕生命。
而現在......
她艱難地喘著氣,嘴角扯出一個苦澀至極的弧度。
大概,她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這樣也好,算是......解脫。
就在她意識即將徹底渙散時,囚室的門被打開。
刺目的光線中,她模糊地看到兩個身影。
一個西裝革履,挺拔冷峻,是宋莫衡;
另一個依偎在他身邊,穿著光鮮亮麗的裙子,是黎溫溫。
宋莫衡看著角落破布娃娃般的謝允,眉頭微蹙,對旁邊意猶未盡的王老板說:“時間到了,我將人帶走了。”
在王老板並不情願的首肯下。
保鏢上前,像拖一件貨物一樣,將奄奄一息的謝允拖起,架了出去。
她被粗暴地塞進豪車寬敞的後座。
黎溫溫嫌棄地皺眉,對著謝允噴香水,仿佛她身上有什麼致命的病菌。
車內一片死寂。
宋莫衡閉目養神,眉宇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煩躁。
黎溫溫則拿著小鏡子補妝。
“咳......咳咳咳......”
一陣壓抑不住的、破碎的咳嗽聲從後座傳來。
謝允蜷縮著,身體劇烈地顫抖,她死死捂住嘴,血還是不斷從指縫間湧出,滴落在昂貴的真皮座椅上,觸目驚心。
濃重的血腥味在密閉的車廂彌漫。
宋莫衡透過後視鏡看到後座那慘烈的一幕。
黎溫溫也看到了。
她立刻捂住鼻子,發出誇張的幹嘔聲,聲音嬌嗲卻充滿惡意:
“天哪!小姐你從哪弄的血?好惡心啊!不會是有什麼傳染病吧?”
她說著,身體更緊地貼向宋莫衡,語氣變得擔憂:
“衡哥,小姐她早不吐晚不吐,偏偏等我們來接她了才吐......她不會是故意用苦肉計吧?可你隻是讓她承受應有的懲罰......”
宋莫衡瞬間信了。
想到他剛才居然想找私人醫生給仇人診治,被算計的羞辱感蓋過了他的理智。
宋莫衡猛地停車,一把拉開車門,憤怒地命令謝允:“滾下去。”
謝允因痛苦和失血而意識模糊,她艱難地抬起頭,模糊的視線裏是他盛怒而扭曲的臉。
“聽不懂嗎?我讓你滾下去!”宋莫衡的聲音充滿厭惡,“收起你那套令人作嘔的把戲!看著你就覺得惡心!”
見她不動,他毫不留情地將她拽出車子,狠狠推倒在高速公路冰冷粗糙的路麵上。
“你不是喜歡裝嗎?那就好好在這裏裝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