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趙承躍還有臉來找我。
他就堵在酒店門口,臉熬得憔悴,眼窩下是兩團濃重的青黑。
那副樣子,倒真裝出了幾分悔過的意思。
“錦錦,我錯了。”
他一開口,嗓音沙啞。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發誓,以後一定跟秦也保持距離。”
“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看著他,沒說話。
他見我沒反應,伸手來拉我的手腕。
“我帶你去個地方,我們的婚禮現場,我一直盯著布置,保證讓你做最美的新娘。”
我還是跟他走了。
我倒想親眼看看,我們七年的感情,是怎麼被埋的。
現場布置得很夢幻。
但我一眼就看見,本該鋪滿全場的紅玫瑰,全換成了我最不喜歡的香檳色。
舞台中央,一個穿著婚紗的身影正叉著腰,對工作人員發號施令。
那身形,那姿態,化成灰我都認得——是秦也。
她穿著本該屬於我的婚紗,在這裏指手畫腳。
一見到我們,她提著裙擺跑來,對著趙承躍的小腹就是一下。
趙承躍疼得悶哼一聲,臉上卻是寵溺又無奈的笑。
“鬧什麼。”
秦也壓根沒看我,徑直對趙承躍抱怨。
“婚宴上的龍蝦我給你換成東坡肉了,你不知道我海鮮過敏?想毒死我啊?”
她又扯了扯身上的婚紗,滿臉嫌棄。
“還有這婚紗,長拖尾土死了,我讓裁縫改成了短款,兒子的審美就是不行。”
我再也聽不下去。
“那是我選的的婚紗。”
秦也聞言,滿不在乎地聳聳肩,笑嘻嘻的。
“你選的怎麼了,我不喜歡不能換嗎?
她說著,就去拽趙承躍的胳膊,要把他往更衣室裏拖。
“走走走,你也去換上新郎服,我們先走一遍流程,看看效果。”
趙承躍遲疑了,下意識地朝我看來。
秦也立刻不悅,嘲諷起來:
“怎麼了趙承躍?妻管嚴的毛病好不了了啊?”
她鬆開他,抱起手臂撇著嘴。
“行,以後遊戲別想讓你爹我帶你上分了。”
這句話一出,趙承躍臉上的猶豫瞬間沒了。
他歎了口氣。
“行行行,怕了你了。”
他真的轉過身,走進了新郎更衣室。
沒一會兒,他和秦也,一個西裝筆挺,一個身披白紗,手挽手在婚禮進行曲中走上了舞台。
他們甚至找來一個工作人員假扮牧師,宣讀本該屬於我和他的結婚誓言。
當那個“牧師”問台下是否有人反對時,所有人都沉默著,旁觀這場荒誕的鬧劇。
我站了起來。
全場寂靜。
“我同意。”
我望著台上的狗男女,扯出一個笑。
“鎖死,千萬別分開去禍害別人。”
三天後的婚禮,就你們兩個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