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玄帶回他恩師遺孤的那晚。
我和他雙修正到緊要關頭,洞府的門被人敲了。
門外,是他那個小師妹柳拂衣。
就穿了件半透的白色鮫人紗,袍子底下兩條腿在月光下白得晃眼。
她聲音抖得不成個調。
“師兄,我......寒毒攻心,一個人......好冷......”
陸清玄想也沒想,猛地收了功。
一口血湧上我喉嚨,又被我生生咽了回去。
他卻已經起身,溫聲讓我繼續打坐。
我在黑暗中靜坐了很久——
然後,我笑了。
指尖一動,我開了跨界傳音陣,聲音傳遍魔宮:
“都過來。本尊這兒,正好缺幾個暖床的。”
......
陸清玄是被洞府裏駁雜的魔氣和吵鬧聲驚動的。
他從柳拂衣的客房出來,一張臉冷得像掛了霜。
“滾。”
他聲音不高,那幾個魔侍卻齊刷刷打了個寒顫,腳跟釘在原地不敢再晃。
黑煙一閃,人就都沒了影。
“你什麼意思?”
陸清玄皺著眉看我。
他身後,柳拂衣還穿著那件半透的白色鮫人紗,長發披著,一副快要哭出來的可憐樣。
我舒服地靠在白玉榻上,翹著腳,端著一杯血玉瓊漿。
“你師妹不是一個人害怕麼?我找幾個同道來陪她,不好麼?”
柳拂衣的臉一下就白了:“你把我當什麼了!”
我笑了,一字一頓地回她。
“覬覦自己師兄,不知廉恥的賤人啊。”
陸清玄的臉徹底冷下來:“夜凝霜。”
柳拂衣眼眶一紅,氣得發抖。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誰不知道你們合歡宗是什麼貨色!”
“邪魔歪道!要不是為了兩派和平,我師兄怎麼會跟你結為道侶!”
“拂衣,住嘴!”
柳拂衣愣住了,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你為了她凶我?你沒聽到她是怎麼罵我的嗎!”
“好,我走,我這就離開青雲宗!”
她扭頭就往外衝,那件薄紗短得可憐,步子一邁開,裙擺險些走光。
陸清玄皺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靈力一送,直接把人丟回了客房,才走到我身邊。
“回房。”
我沒動,就那麼冷笑著看他。
陸清玄一臉無奈:“我真的很累,能不能別鬧了?”
“你那好師妹的話,你聽見了?”
“她年紀小,又剛失去至親,口不擇言,我替她道歉。”
我嘴角扯了扯。
“她沒說錯。正魔聯姻,契約而已。”
“但我夜凝霜,生在魔界,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像你這樣根骨絕佳的爐鼎。”
陸清玄的眉眼一寸一寸冷下來。
他欺身上前,把我按在玉榻上,懲罰似的在我唇上咬了一口,聲音啞得厲害。
“夜凝霜,要不要我提醒你,你現在是我的道侶。”
我笑著,眼眶卻紅了,聲音都在抖。
“那你也別忘了!當初是誰,一次次闖進我魔界,說正邪之別都是狗屁!”
“又是誰以仙盟少主之名立下心魔大誓,非我不可的!”
陸清玄眼裏的冰瞬間化了,他把我緊緊摟進懷裏。
“是我,凝霜,是我非你不可。”
我冷著臉推開他,砰的一聲合上主殿的門。
“陸清玄,有我沒她。”
“明天,讓她滾出我的洞府!”
第二天一早。
柳拂衣穿著陸清玄的內袍,在洞府門口跟我打招呼,
“早啊!”
我霎時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