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絕望之際,陳青雪的手抓住了自己放在包裏的防狼噴霧。
這些年,她早就習慣了自救。
隻因為她知道,顧朝暮不愛她......
年少時的陳青雪還可以欺騙自己,可如今她又怎麼可能自欺欺人。
自從18歲之後,她的包裏便隨時裝著自救的東西。
眼下,當真派上了用場。
黃毛的眼睛被噴霧噴了個正著,頓時疼得叫了一聲,繼而往後退去。
陳青雪不管不顧,她一邊用匕首劃破自己的皮膚,用來保持清醒,一邊猛地朝這些黃毛噴防狼噴霧。
好不容易換來的短暫清醒,催使著陳青雪趕緊逃。
痛——
但她得逃。
陳青雪隻有這一個念頭。
腳步慌亂,渾身長滿了紅疹,呼吸也逐漸困難。
眼見著那群人又想要追上來,陳青雪用盡全力朝人群中跑去。
“有人昏倒了——”
“快送醫院——”
徹底昏死過去之前,陳青雪的耳朵裏滿是路人的呼喊聲。
二十分鐘後,陳青雪被送進了醫院急救室。
“這位女士嚴重酒精過敏,胃部內出血,需要立刻做手術。”
“這位女士的手機在這,我......我給她家人打電話......”
護士拿著陳青雪的手機,找到了“老公”這個備注。
嘟嘟聲響起,卻遲遲無人接。
護士連打了好幾個,最後對麵甚至接起來了,不等她說話就直接掛斷。
“來不及了,先給她做手術。”
醫生黑沉著臉,進了手術室。
而幾乎是門關上的瞬間,顧朝暮抱著蘇可兒的身影,便從對麵的電梯裏走了出來。
“姐夫——”蘇可兒原本倚靠著顧朝暮,她瞧見顧朝暮的視線看向別處,立馬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撒嬌出聲,“姐夫,我頭暈得厲害,看不見路了......你可不可以抱我?”
顧朝暮的視線被拉回,他心中有些疑惑,因為剛剛他似乎看見了陳青雪的身影。
“好,我抱你去看醫生。”
話音落下,顧朝暮已經溫柔地打橫將蘇可兒抱起。
進了醫生診治室,蘇可兒朝那位年輕的醫生使了個眼色。
那醫生立馬給蘇可兒開了一大堆高端檢查。
顧朝暮一心撲在蘇可兒身上,生怕她的身體出什麼問題。
“這位小姐她嚴重貧血,普通的食療已經沒法恢複,隻能夠定期輸血......”
“啊?”蘇可兒聞言,立馬哭泣,“可是我是熊貓血,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找到匹配的血液。”
顧朝暮溫柔地看著蘇可兒,他輕輕撫摸著蘇可兒的脊背,溫聲安撫,“放心,我有辦法。”
說著,顧朝暮走出診療室,拿手機給陳青雪撥電話。
第一次撥通的時候,沒有人接。
聽著聽筒那端傳來的嘟嘟聲,顧朝暮的臉色黑沉一片。
他忍不住蹙眉: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從前都是恨不得第一時間接他電話的?
沉著臉,顧朝暮繼續撥通。
這一次,電話卻是以最快的速度被接通。
想也沒想,顧朝暮責怪的話已經脫口而出,“陳青雪,你在搞什麼?電話也不知道接嗎?”
手機那端的雜音格外重,但響起的卻是陌生女人的聲音。
“是病人家屬嗎?這裏是臨城醫院第一病房,病人嚴重受傷,正在急救......”
顧朝暮一聽陳青雪也在這家醫院,臉色變了變。
她為什麼在醫院?
難不成又想使出不一樣的手段,用來博得他的關注嗎?
越想,顧朝暮越心煩,對陳青雪的嫌惡程度便越重。
“姐夫。”
從醫生辦公室走出來的蘇可兒,瞧見顧朝暮臉色不好,而且好像要去哪裏,她立馬從後麵抓住顧朝暮的手腕。
顧朝暮瞧見蘇可兒那紅得和兔子似的眼睛,心頭發軟。
“你姐姐她也在這家醫院。”
“啊?姐姐她生病了嗎?那我也去看看她。姐姐她身體一向很好,突然來醫院,肯定是很不舒服......”
顧朝暮冷笑一聲,“誰知道是不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