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意居高臨下地衝寶珠罵道:“不知禮數的東西!你的生母不過一個妾室,按規矩你要稱她為姨娘,而我是侯爺明媒正娶的妻,日後你過繼到我膝下,勉強可以喚一聲母親。”
寶珠抽泣著看她,委屈開口:“娘親也是爹爹的妻子,你們憑什麼這麼說。”
她這話一出,滿祠堂的人哄笑開來。
連魏珣都不禁彎了彎嘴角,戲謔道:“稚童果真無知。”
“顧玄卿好歹也有官職在身,若真娶一個我轉手送人的妾為妻,那真是把臉麵丟到魏府的地上任人踐踏。”
我捂住寶珠的耳朵,不讓她聽見那些汙言穢語。
浩浩蕩蕩的一行人肆意欺辱後,將我和寶珠鎖在了祠堂。
我抱著害怕的寶珠,心裏滿是恨意。
天色泛白之際,一隻小小的信鴿從窗戶悄然而至。
我緊緊捏住紙條,腦海裏隻剩下了一個想法。
魏珣一定要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顧玄卿的暗衛到了京城後才打聽到我的去處。
如今顧玄卿尚未歸京,魏珣有爵位在身,硬碰硬沒有什麼好下場。
我跟他約好,等到聖上的壽辰,魏珣肯定要去赴宴,那時再來接我和寶珠。
壽辰那日,魏珣帶著宋芷意早早去了宮中。
魏府人手鬆散了許多,暗衛順利地將我和寶珠救了出來。
按照顧玄卿的口信,長公主親自帶我和寶珠入了宮。
“魏珣太過蠻橫,我也拿他沒辦法。”長公主略表歉意後,親昵地開口,“先前我不知玄卿他竟是陛下的血脈,既如此,你也可喚我一聲姑姑。”
我微垂下眸,並未心生感激。
長公主想討要一個人,魏珣豈能不給?
不過是那時還不知顧玄卿的真實身份,不願為了他得罪魏珣。
壽宴尚未開始,長公主帶著我和寶珠落座時,吸引了一大片目光。
“祝茵,你怎麼跟來了?”
魏珣愣了愣,率先發問。
長公主態度強硬了許多,不滿地看了眼魏珣:“侯爺此言差矣,玄卿的家眷如何不能赴宴?”
沒來得及深究長公主陡然轉變的態度,宋芷意急忙開口。
“殿下,你也被她誆騙了,祝茵當初不過是侯爺納的外室,哪有什麼資格參加陛下的壽宴。”
“對,她到了魏府還癡心妄想,三番五次嚷嚷著自己是顧玄卿的妻子。”魏珣反應過來,冷哼一聲,“祝茵,你怕是失心瘋了。先前在魏府瘋瘋癲癲也就罷了,如今竟敢鬧到宮中。趕緊給我滾回去,要是惹得陛下不快,我也救不了你!”
閑言碎語一下子傳開,宴上的人神色各異,不住地打量我和寶珠。
“嘖嘖嘖,還真是心機深重,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難怪當初魏侯爺要將此女轉送他人,留在府裏也是個禍害。”
一時間,不懷好意的議論聲從四麵八方襲來,全然不留臉麵。
寶珠攥起拳頭,猛地彈出去,撞倒了宋芷意。
“你這個壞人,不準你說我娘親!”
宋芷意咬牙切齒地掐住寶珠,而魏珣也踱步來抓我。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如驚雷般響起。
“我的妻女,如何不能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