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珣信誓旦旦地說出自以為是的秘聞,卻故作深情道:“我知曉他不會對你有非分之想,不然也不會將你送到他身邊。”
我怪異地看向他,心裏不住地冷笑。
從前的我竟未看穿他深情的外表下滿是虛偽卑劣的存在。
魏珣嘴上冠冕堂皇地說著給我尋了個好去處,可他難道沒想過如若顧玄卿是個陰險之人,那我的下場會是怎麼樣呢?
我的種種反應落在魏珣眼裏成了心虛的代表,他擺了擺手,大發慈悲道:“好了,我知道你心裏對我有怨,跟我回府後,我會給你一個名分,好好補償你和孩子。”
話落,沒等我回應,魏府的仆役將我和寶珠強壓上馬車,反抗不得。
邀我來赴宴的長公主聞聲趕來,大驚失色。
“豈有此理,還不住手!這可是顧大人的家眷,你們有幾顆腦袋可以砍?”
魏珣驕縱慣了,看都沒看長公主一眼,敷衍道:“家眷?不過是個妾室,長公主何必在意?”
“荒唐!她可是顧大人的......”
長公主的話徹底淹沒在車輪轆轆的聲響中。
到了我從前在魏府的院裏時,過往的畫麵兀然浮上腦海。
我懷有身孕後,魏珣大喜過望,接我入府,說著要冊我為側夫人。
那時的我天真地以為遇到了可以托付終身的良人,滿心歡喜地期盼腹中胎兒的誕生。
可魏珣定了親。
而我也從他的庭院搬到了府中最偏僻的院落裏。
他說他愛的隻有我一人,他說這一切不過權宜之策。
可等到宋芷意入了府,隻是遠遠瞧了我一眼,說了句:
“妾室在主母之前有了身孕,真是件稀奇事。”
魏珣便不顧我的哀求,毫不猶豫地將我像個物件般送給了旁人。
寶珠的哭聲將我的心神扯了回來,我滿眼心疼地摟她入懷。
“庶女養在主母膝下,那可是天大的榮幸。”宋芷意衝貼身婢女使了個眼色,笑道:“還不快去將小姐帶回院裏。”
婢女冷笑著上前拉扯寶珠,眼裏滿是輕蔑。
我深呼一口氣,毫不客氣地扇了她幾個巴掌。
“你們誰都不能動她!”我掃視人群,麵無表情地開口,“我和寶珠是顧玄卿的家眷,你們魏府的人有什麼資格動手。”
聽完我的話,蠢蠢欲動的仆從一時間沒了動靜。
魏珣皺了皺眉,不屑道:“不過一個妾室,我若討要,顧玄卿怎會不給?”
我冷哼一聲,佩服他的盲目自信。
“讓你失望了,我早就是顧玄卿的妻......”
沒來得及講完的話被突如其來的哭聲打斷。
宋芷意的婢女不死心地靠近,惡狠狠地扯過寶珠的手。
寶珠痛得發抖,哭喊著躲開。
“娘親,好痛,我不要待在這裏,我要回嶺南,我想爹爹了,這裏全是壞人!”
魏珣的臉色不太好,他清了清嗓子,別扭地哄她:“你是叫寶珠嗎?乖寶珠,我才是你的父親,如今回到了我身邊,你應當高興才對。”
寶珠聽不進他的花言巧語,掙脫開婢女的拉扯,撲進我的懷裏,泣不成聲。
我踹翻宋芷意的婢女,眼神冰冷:“你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腳下微微用力,硬生生碾上婢女的手指,十指連心之痛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