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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爸爸為求娶媽媽在外公家跪了三天三夜，挨了九十九鞭，寫下萬字承諾書。

婚禮當天，爸爸豪擲千金買下整艘遊輪，三萬煙花齊放，舉辦了一場令全城驚歎的海上婚禮。

我出生那年，爸爸更是寸步不離守在醫院，因為心疼媽媽流了一整晚的淚。

所有人都說媽媽這輩子算是嫁對了。

可是後來，爸爸用當年的遊輪帶回一個漂亮阿姨，

他親手打斷媽媽的肋骨，狠心把她丟進大海，說是要喂鯊魚。

媽媽被撈上來的時候隻剩一口氣，一個人孤零零躺在醫院，

而爸爸卻在另一個病房陪漂亮阿姨看話本。

我哭著拉住媽媽冰涼的手，求她不要死。

媽媽卻笑著摸摸我的頭：“小北，你知道背信棄義的人會是什麼下場嗎？”

我眨著眼，一臉懵懂。

......

第二天，爸爸和漂亮阿姨的車子高速失控，兩個人險些命喪黃泉，爸爸九死一生，回來哭著下跪，媽媽卻置若罔聞。

她說，“這就是下場。”

“孟杳，你要麼跪下跟明月道歉，要麼就被我丟下去喂魚，你自己選一個。”

爸爸站在甲板上，一腳踹翻滿臉淚痕的媽媽，海風把他的襯衣吹得輕微顫動，而他的懷裏攬著一個叫顧明月的漂亮阿姨。

“明月大著肚子，難道你眼瞎嗎？剛才要不是我攔著，你剛才差點把她撞到，如果她有半點磕到碰到，傷到肚子裏的孩子，我都不會放過你！”

“現在，立刻道歉！別讓我重複第三遍！”

我哭著去扶倒在地上的媽媽，甲板被一絲紅色染紅，媽媽的膝蓋破了好大一塊皮。

“媽媽，你疼不疼？”

“小北！離那個毒婦遠一點。”

我爸忽然提著我的衣領，把我從媽媽的懷抱拽離，媽媽哭著張開手想要把我搶回來，卻又被爸爸一腳踢開。

漂亮阿姨按住我的肩膀，伸手摸我的腦袋。

“小北乖，以後我就是你的媽媽了。”

我看著那張豔麗的臉，隻感覺像是電視裏的毒蛇一樣可怕。

媽媽仰頭，看向麵前的兩人，眼淚順著消瘦的臉龐一路向下。

今天原本是爸爸媽媽結婚五周年紀念日，媽媽特意把慶祝宴會選在這艘當年舉辦婚禮的遊輪上，想要和爸爸重溫結婚時的浪漫。

誰曾想爸爸卻忽然帶回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

這一次，三萬煙火是為顧明月放的，而媽媽卻成了她顧明月口中的跳梁小醜。

“欒念深，你忘了當年娶我的時候寫下的萬字承諾書了嗎？你怎麼敢帶著一個不要臉的小三回來挑釁我的？”

“想要我跟一個小三道歉，除非我死！有本事你就把我丟進海裏，隻要我不死，接下來要死的人就是你們倆！”

“孟杳！”

爸爸怒吼一聲，手指頭捏的咯咯作響。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他狠狠瞪著媽媽，“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小三？當年要不是你冒名頂替救我的人，我怎麼可能忍受那麼多屈辱也要把你娶進門？我從頭到尾愛的人都是明月，隻是因為你，我整整晚了五年才找到她！”

“現在我好不容易把她帶回來，就不會允許旁人傷到她半根手指頭！”

這句話太熟悉。

我記得以前爸爸護著媽媽的時候也經常說，他絕不會讓旁人傷媽媽半根手指頭。

有次，不過是一個下人不小心衝撞了媽媽，和她拌了幾句嘴，罵她是隻會仰仗男人的騷貨，爸爸就找人硬生生拔了那下人的舌頭，趕出去任他自生自滅。

爸爸護短。

隻是這一次維護的人不再是媽媽，而是那個叫顧明月的漂亮阿姨。

媽媽聽了爸爸的話，忽然笑了，笑著笑著就流下眼淚。

“欒念深，早知道你會背叛我，我巴不得當年從來沒有冒死救過你，我是孟家的獨女，我要什麼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我至於去冒名頂替誰嗎？倒是你，顧明月幾句話就能讓你如此堅信當年救你的人是她不是我，那你也真是蠢到無可救藥！”

媽媽從甲板上爬起來，雙眼猩紅地瞪著他們。

顧明月一臉受驚地模樣往爸爸懷裏鑽。

她伸手把我拽過去，抖著聲音和我說：“小北，你看你媽媽的樣子，好嚇人，一個女人怎麼能怨毒成這樣？”

媽媽眼神冷了下去，衝她怒喝：“放開我兒子！”

一雙白嫩纖細的手忽然架在我的脖子上，“要是我不放呢？”

挑釁的動作像是狠狠刺中媽媽胸膛的一把刀，她為了我，不顧一切地衝上來，狠狠扇了漂亮阿姨一巴掌，然後死死把我抱進懷裏。

因為這一巴掌，爸爸勃然大怒，立刻喊人硬生生把媽媽打到吐血，然後毫不猶豫地丟進了大海。

“什麼狗屁五周年紀念日，孟杳，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