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爸媽被蒙麵歹徒劫持,畫麵被同步到全國直播。
他們用麻袋套住爸媽的頭,用老虎鉗狠狠掰斷了他們的拇指:
“我隻給你們十個小時。十個小時後就撕票”
我趕緊給談判專家的老公打去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喧囂的音樂夾雜著他女兄弟勸酒的聲音。
我對著聽筒大聲吼道:
“沈修瑾,爸媽被綁架了,匪徒點名要你去現場。”
他的女兄弟徐薇一把搶過電話:
“今天我生日,修瑾沒時間。”
我語氣激動:
“什麼叫沒時間?歹徒隻給了十個小時!”
沈修瑾嗤笑一聲:
“當年薇薇弟弟撞到人,要你這個金牌律師幫忙脫罪,你不也說沒時間嗎?”
“今天我也要你感受下失去親人的感覺。”
電話掛斷,我愣在原地。
原來他一直以為被綁架的是我的父母。
......
我發瘋似地回撥電話,一遍又一遍。
終於,電話又被接通了。
還是徐薇。
我聲嘶力竭地吼出真相。
“沈修瑾!被綁架的是你爸媽!是你親爸親媽!爸有心臟病,他經不起這種折磨!”
徐薇在那頭咯咯直笑,笑聲裏滿是鄙夷。
“秦婉,這種謊話你也編得出口?”
“叔叔阿姨明明在歐洲坐遊輪呢,上周還給我寄了明信片。你連他們的行程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這種話?”
“修瑾哥說了,你的話他一個字都不會再信。”
“為了讓他回去,你可真是不擇手段。”
不等我再開口,電話再次掛斷。
我再也打不進去了。
她拉黑了我的所有聯係方式。
手機從我無力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
直播畫麵裏, 綁匪因為遲遲等不來談判專家而暴怒。
他對著鏡頭叫囂:“沈修瑾這個縮頭烏龜!連自己父母的命都不要了嗎!全國人都看著呢!”
綁匪拿出一支裝滿不明黃色液體的針管, 在鏡頭前晃了晃。
“既然你們的談判專家不肯來, 那就別怪我了。我們來玩點刺激的, 每過一個小時, 我就給她注射一點。”
他將針尖對準了婆婆的手臂。
我嚇得渾身冒汗, 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
我不能指望沈修瑾了。
我突然想起一個人, 公公的秘書, 老陳。
他是沈家的心腹, 跟了公公三十年, 忠心耿耿。
我慌亂地找出他的號碼, 撥了過去。
電話通了。
2
我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聲音都在抖。
“陳叔, 快!董事長和夫人被”
我的話沒說完, 就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
是沈修瑾。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玩味和殘忍。
“秦婉, 別白費力氣了。”
“你的招數我都想到了。是不是還想找我二叔?沒用的,他今天去鄰市參加一個重要的會議,手機早就上交了。”
“陳叔被我派去南城, 給薇薇買她最喜歡的那家生日蛋糕了, 來回最快也要十幾個小時。”
“現在, 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電話掛斷。
我最後的希望, 被他親手掐斷。
直播畫麵裏, 婆婆看著鏡頭拚命掙紮, 嘴被堵著說不出話。
她在胸前用手指比劃了一個奇怪的形狀。
那是一個隻有沈家核心成員才能看懂的求救手勢, 代表著最高級別的危險。
我心臟狂跳, 看到了微弱的希望。
生日派對上, 巨大的投影屏也在播放著這場全國矚目的綁架案。
徐薇自然也看到了那個手勢, 她內心一驚, 端著酒杯的手都抖了一下。
一個不認識沈家手勢的富二代朋友問道:“薇薇, 那老太太比劃什麼呢?看著怪嚇人的。”
徐薇立刻恢複鎮定, 嬌笑著說。
“修瑾哥, 你看這個女人請的演員多專業啊。”
“連你家那個不外傳的手勢都模仿來了。”
“為了騙你回去, 她可真是下了血本啊。”
沈修瑾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認為我是在用這種方式, 當著他所有朋友的麵, 來羞辱他。
他拿出另一部手機, 用一個匿名號碼打給了警方。
“我知道綁匪的位置, 他們在城東的廢棄碼頭, 你們快去!”
他提供了一個完全錯誤的線索。
我從直播裏聽到警方動向改變的消息,瘋了一樣試圖打報警電話去糾正,可根本接不進去。
因為錯誤的情報, 警方的突襲行動徹底失敗。
直播中的綁匪被徹底激怒。
他咆哮著, 將那管不明液體狠狠紮進了婆婆的手臂。
婆婆的身體劇烈抽搐了幾下, 當場昏迷過去。
我的世界, 天塌了。
綁匪對著鏡頭放出新的話來。
“沈修瑾這個縮頭烏龜不肯來!”
“那就讓他老婆, 一個人過來交換人質!”
“不然, 我就引爆這裏所有的炸彈!”
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沈修瑾發來的短信。
“要麼去死, 要麼簽了這份離婚協議, 淨身出戶。”
“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 我或許可以考慮, 幫你收屍。”
3
我沒有選擇。
我給綁匪回了電話, 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獨自一人, 前往他們指定的廢棄工廠。
臨行前, 我把一支錄音筆和一封信交給了我的助理。
“小林, 如果我三個小時內沒出來, 就把這些東西交給沈家的二叔, 沈振山。動用一切關係也要找到他。”
助理哭著拉住我:“蘇總, 太危險了, 我們報警!不能去啊!”
我搖了搖頭, 撥開她的手, 眼神決絕。
“來不及了。記住我的話, 這是命令。”
我走進廢棄工廠, 空氣中彌漫著鐵鏽和塵土的味道。
綁匪有三個人, 看到我一個人來了, 都笑了起來。
其中一個領頭的走上前, 扯掉了我的口罩。
“蘇大律師, 別來無恙啊。”
他的眼神怨毒。
“還記得我嗎?三年前, 就是你親手把我哥送進了監獄, 最後他死在了裏麵。”
我看著他, 冷靜地開口:“你哥是參與了五條人命的販毒案, 他罪有應得。”
綁匪被我激怒, 上前就給了我一巴掌。
“死到臨頭還嘴硬!看看你現在, 多狼狽啊。你那些法律, 能救你嗎?”
“今天, 我們是來找你報仇的。”
另一個綁匪為了羞辱我, 一腳踢倒了公公。
“讓你看看, 你這個好兒媳是怎麼給你收屍的!”
公公摔倒在地,脖子上那塊沈家標誌性的龍紋玉牌項鏈也滑了出來。
直播的特寫鏡頭, 將玉牌拍得一清二楚。
生日派對上, 有人看著投影屏幕發出一聲驚呼。
“那不是沈董事長的項鏈嗎?我上次在拍賣會見過, 獨一無二!”
“天啊, 被綁架的真的是沈董!”
賓客們議論紛紛, 場麵開始混亂。
徐薇的臉色瞬間慘白。
她慌亂之下, 故意打翻了身邊的香檳塔。
酒杯碎裂的聲音和女人的尖叫聲, 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大聲說著, 試圖掩蓋真相。
“大家別信, 肯定是秦婉找人做的假貨, 畢竟她是律師,認識一些三教九流的人也不奇怪,想騙修瑾哥呢。”
在工廠裏, 我與綁匪周旋, 尋找機會。
我的手伸進口袋, 悄悄按下了裏麵的一個微型報警器。
那是婆婆在一個月前, 硬塞給我的, 說是能保命。
它連接的不是警方係統, 而是沈家最核心的私人安保力量。
幾乎是同一時間, 沈修瑾的手機發出劇烈的震動。
屏幕上彈出一個最高級別的紅色警報。
一行醒目的大字寫著:“家主令:一級救援啟動。”
沈修瑾的臉色劇變。
“家主令?”
他失聲喊道。
這是沈家最高級別的指令, 隻有家主和家主繼承人才能擁有。他自己都沒有, 我怎麼會有?
他立刻想到, 這東西隻有他母親有!
徐薇也看到了那條警報, 她徹底慌了。
她抓住沈修瑾的胳膊, 聲音尖銳。
“修瑾哥, 她竟然有家主令!她肯定是偷的!”
“不能讓她把叔叔阿姨的事情說出去!不然我們就全完了!你會被你爸爸打死的!”
沈修瑾的眼神一狠, 恐慌和瘋狂瞬間占據了他的理智。
他立刻撥通了一個陰冷的號碼。
“啟動備用計劃。”
他對著電話那頭的人, 一字一句地說。
“炸了那個工廠, 一了百了。”
4
工廠裏,綁匪在我身上綁好了炸彈。
倒計時顯示著最後十秒。
九,八,七......
就在倒計時即將歸零的瞬間,工廠上方傳來巨大的轟鳴聲。
數架黑色直升機懸停在空中。
艙門打開,一群身穿黑色作戰服的隊員從天而降,一名隊員動作迅捷地剪斷了我身上炸彈的引線,另一組則瞬間控製了所有綁匪。
整個過程不到三十秒。
我腿一軟,癱倒在地,大口喘息。
為首的直升機上,走下來一個神情威嚴的中年男人。
是沈家二叔,沈振山。
他看到現場的我,和地上奄奄一息的兄嫂,臉色鐵青,眼神裏是滔天的怒火。
幾乎是同時,沈修瑾和徐薇也匆匆趕到了。
看到這個場麵,沈修瑾的眼中沒有絲毫擔憂。
“二叔!你被她騙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過來,指著癱坐在地上的我,對沈振山怒吼道:
“這一切都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出戲!這些,這些綁匪,全都是她請來的演員!您怎麼也被她蒙蔽了!”
沈振山轉過身,氣得渾身發抖。
“混賬東西!你給我閉嘴!”
“我被蒙蔽?”二叔冷笑一聲,眼神如刀,“沈修瑾,我看瞎了眼的人是你!你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被綁在椅子上的人是誰!”
沈修瑾卻完全聽不進去,他看了一眼被麻袋套著頭的兩個人質,嗤笑道:“不就是她那對貪得無厭的父母嗎?”
旁邊的徐薇也趕緊上來幫腔,她挽住沈修瑾的胳膊,柔聲對沈振山說:“是啊二叔,您別生氣,這個女人詭計多端,您可千萬別信她。”
沈修瑾仿佛得到了支持,更加有恃無恐:“二叔,我勸您現在就帶著您的人離開,別摻和我跟這個毒婦的家事。”
“家事?”沈振山的怒火終於爆發,他上前一步,狠狠一巴掌扇在沈修瑾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這個不孝子!為了一個外人,連你親生父母的命都不要了!我今天就打醒你!”
就在這時,一名隊員上前試圖解救被綁在椅子上的人質,其中一人頭上的麻袋滑落了下來。
燈光下,那張因為痛苦和缺氧而青紫的臉,赫然是沈修瑾的母親!
醫生看了一眼他的母親,無奈地搖了搖頭:
“太晚了,已經過世了......”
另一名隊員也迅速扯掉了旁邊人質的頭套,露出了公公那張布滿冷汗、痛苦不堪的臉。
直播鏡頭將這一幕清晰地傳遍了全國。
沈修瑾臉上的囂張和篤定瞬間凝固。
他踉蹌著後退一步,瞳孔因極度的震驚和恐懼而驟然緊縮。
他嘴唇哆嗦著,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兩張熟悉的麵孔。
“爸......媽?”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