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後,我變成了下鄉的資本小姐孟沅。
我跑回家想要跟丈夫孩子團聚,卻發現身體已經被人占據。
那人自稱是穿書女。
短短三天,冷漠至極的連長丈夫對她滿眼愛意。
一向不與我親近的兒子更是纏著她喊媽媽。
甚至用超前的手段做起了生意,住進了小洋樓,就連多年未晉級的丈夫都已接到上任首長消息。
我拿著家中秘辛自證,卻被當成瘋子捆去蹲了局子。
等我再出來時,又被人套了麻袋,扔進了惡心的糞坑中活活溺死。
死前,穿書女找到我,笑容陰冷:[其實他們早就認出了你。]
[可若你真的回來了,他們的好日子不就沒了嗎?]
[你死了,我就能拿著攻略他們父子的積分,在這個時代大放異彩!]
我含恨而亡。
再睜眼,綁定轉移係統的我回到了自證這天。
1、
[你這人真好笑,所有人皆知我和硯秋青梅竹馬!]
[你說你是蘇晚晚,可你這張臉分明是前些天勾引我丈夫的狐狸精孟沅!]
眼前的女人叉腰,尖銳的聲音把我從回憶裏拉了回來。
我抬頭,懵懂看著眼前的熟悉的陳設。
在旁人不解的神情中,我跑到水缸旁,看著自己熟悉又陌生的臉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出來。
我真的回到了過去!
[喂!我跟你說話呢!]
“蘇晚晚”蹙眉,看到我一驚一乍的模樣,心裏不知為何染起不好的預感。
我轉過身,視線落到站在她身邊的丈夫周硯秋和兒子周鳴,嘴角揚起譏諷的弧度。
[不好意思,我有癔症。]
[定是我犯病胡言亂語,周連長對你滿眼疼惜,是我犯糊塗了。]
突如其來的轉折,讓“蘇晚晚”愣神在原地。
但很快,她臉上揚起得意的笑容,主動挽上周硯秋的胳膊。
笑道:[那可是,雖然外界傳言丈夫孩子對我冷淡,可現在我來了,一切都會不一樣!]
她在試探我。
這話明晃晃是在挑釁。
前世也是這般,我因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大鬧一場。
最後在周硯秋父子雙雙厭惡中,被拉去了蹲局子。
期間,“蘇晚晚”,不對!
現在我已然新生,真正的蘇晚晚已經死在了那個惡臭的糞坑中!
我蹲局子期間,蘇晚晚時不時放些她與周硯秋父子的溫馨日常來刺激我。
導致我精神越發恍惚,差點被帶去做秘密實驗。
後來,我學乖掩下了所有的情緒,可剛被放出來,蘇晚晚便派人把我綁到了糞坑中。
她手上,是周硯秋不顧組織規定給她尋來的戒指。
還記得我們才結婚那會,周硯秋新婚夜丟下我,臨走前冷淡叮囑:[你我本就沒感情,往後就少見麵吧。]
可明明,是他酒後抱著我碰了我的身體。
是他說愛我,會護我一輩子。
現在想來,全都是我的一廂情願!
思緒回神,我看著麵前洋洋得意的蘇晚晚,挑眉:[哦?那就祝你們天長地久,白頭到老!]
見我轉身要走,始終沉默的周硯秋叫住了我。
蹙眉審視盯著我:[我家中秘辛你怎麼會知道!]
男人熟悉的嗓音讓我不由地紅了眼,周家秘辛,第一胎若是男孩,右腿上都會有一塊紅斑。
我沒說話,周硯秋眸色越發深沉:[孟沅,你資本小姐的身份已經坐實,難道你還想多一道罪名嗎?]
蘇晚晚見狀,急忙出麵打著圓場。
[好了硯秋,可能孟同誌就是太愛慕了你,想知道這些有的是辦法。]
[等會兒可是有貴客要來,別跟她多費口舌。]
周硯秋疑惑,蘇晚晚笑道:[你就看著吧,咱們家的日子又要上一層樓了!]
[孟同誌,留下來沾沾喜氣吧。]
我頓住腳步,這時,腦子裏傳來一道機械聲:【獎勵兌換成功,轉移蘇晚晚救下功勳王軍長的功勞!】
這時,小洋樓外傳來賀喜聲,一群人浩浩蕩蕩正朝這邊走來。
蘇晚晚撥弄著頭發,得知她救下王軍長後,周硯秋眼中的愛意都快溢了出來。
心裏是止不住的欣喜。
[王軍長,這種小事沒必要讓大家都知道,錦旗給我就.......]
蘇晚晚笑著迎上前,卻看到笑嗬嗬的王軍長徑直奔向我,把錦旗遞到我麵前。
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紛紛看向笑容凝固的蘇晚晚一家人。
2、
[孟同誌,真的萬分感謝你救了我。]
[要不是你,投入我們國家建設的重要機密,或許就要遺失了。]王軍長拉著我的手,熱淚盈眶。
原來前世,蘇晚晚就是靠著這些積分,一路暢通無阻。
想到這,我抬頭鄭重道:[這都是我該做的!]
[雖然我的身份令人不齒,但我......]
欲言又止,王軍長歎了口氣,當即表示我以後可以向其他知青一般賺工分。
感謝的話才說一半,蘇晚晚衝了上來。
失態:[王軍長,救你的人明明是我,你為什麼要把錦旗給她一個資本小姐!]
所有人都知道,蘇晚晚救了一個了不得的大領導。
這下丟了麵子,整個人哪還顧得上什麼形象。
[當初,是我在盜匪堆裏救了你!我還記得你身上到處都是傷,就連那處也有被......]
[夠了!]王軍長漲紅了臉,那經曆是他永遠不想提及的噩夢。
就這樣被蘇晚晚當眾揭開,語氣不免染上怒意:[周連長,管好你的媳婦!]
[真是什麼話都敢亂說,什麼功勞都敢亂領!你別忘了,你現在正是晉升的緊要關頭....]
話落,王軍長非得邀請我去國營飯店吃飯。
臨走前,我回頭看了眼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還有拚死生下的兒子。
抹去眼淚的濕潤,頭也不回離開了。
[站住!這功勞是我的!]
蘇晚晚怒吼,又自言自語對著空氣憤恨道:[係統,我用積分兌換的獎勵怎麼會變成別人的!]
[說話!]
回應她的隻有沉默。
周硯秋盯著我離開的方向,不知為何,心裏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就連兒子周鳴都拉著他的手,仰頭問道:[爸爸,我怎麼感覺,那個姓孟的女人好像媽媽。]
周硯秋抿唇,對著院子裏發瘋的蘇晚晚低吼。
[還沒鬧夠嗎!進來!]
我在國營飯店飽餐一頓後,分別前,王軍長塞給我一張照片。
[就當你們小年輕見朋友,認識認識。]
看著他笑嗬嗬的樣子,我也不好開口回絕,便接下了。
走了半個小時,終於憑借記憶回到了原身孟沅的住處。
她十分講究,可能是惺惺相惜,我在後坡上給她立了個碑。
既然重活了一世,不光要讓蘇晚晚付出代價,我還要帶著屬於原身的那份好好活下去!
收拾完東西,一塊玉佩掉落在地。
看清楚上麵的紋路後,我瞳孔緊縮,眼淚緊接而至。
3、
記憶中,我也有塊相似的。
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陪嫁,隻是當初生周鳴時難產,周硯秋的津貼從來沒寄回來過,我隻能賣掉保全性命。
所以,我和原身是冥冥之中的緣分。
想到這,玉佩被我緊緊貼在胸前,眼淚滾燙,我心裏是前所未有的明朗。
這些天蘇晚晚獲得的積分明顯越來越少。
想來是,周硯秋不滿她那天的行為。
周硯秋本就好麵子,加上晉升的事情,蘇晚晚給他打了包票,如今這局麵,心裏定是有了嫌隙。
這天我照常掙完公分前去國營飯店吃飯。
沒曾想竟遇到了被趕出來的周鳴,他撒潑坐在地上指著麵前男人哭喊:[我爸爸是連長,我媽媽還是俄語翻譯,你敢這樣對我!]
[我讓軍隊裏的人把你抓起來,喂槍子!]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很快就有人認出了周鳴的身份,紛紛勸他不要多事。
[他媽蘇晚晚現在可是軍區的翻譯工作者,據說待遇好極了。]
[是啊,聽說過幾天她還要去參加和外國人的比賽呢,全程用外語,嘖嘖嘖,真是了不得。]
[算了吧老劉,不就吃點霸王餐嗎,就當認栽了!]
......
周鳴在勸阻聲中起身,叉著腰朝那民老劉吐了口口水。
我下意識想上前,但邁出去時,嗤笑搖頭。
前世的教訓我並沒亡,往我傷口上撒鹽最多的,就是我的親生兒子。
我借來報社的相機,把這件事自費登報,隨即報名了與外國人的比賽。
比賽那日,剛進考場,腦中的機械聲再度響起:【兌換成功,是否要轉移蘇晚晚的小語種。】
我摸了摸下巴,看到那些五花八分的語種,笑了。
[除了最底下的不要,其餘全要!]
係統卡殼了一秒,隨即全部兌換成功。
而這時,瞥到我的存在,蘇晚晚望向我,突然拔高聲音:[看來今天的比賽熱鬧了。]
[資本小姐也來參加,孟同誌,我聽說你家裏書香門第,可你就是個草包啊!]
話落,周遭哄笑聲響起。
我看著她,瞥向她身旁的周硯秋:[草包?]
[可我怎麼記得蘇同誌一看書就犯困,要不是周連長的堅持,蘇同誌連字都認不全呢。]
周硯秋聞言,心裏猛地咯噔。
這件事,除了他和蘇晚晚,絕不會有第二人知曉。
就連他後來問蘇晚晚,得到的卻是疑惑的神色。
周硯秋瞳孔緊縮,一個荒謬的猜想在他腦中漸漸成形。
蘇晚晚沒說話,冷哼瞪了我一眼,低聲開口:[一介紙片人也配跟我搶!]
很快比賽開始,我率先上台。
在蘇晚晚驚愕的眼神中,我流利用俄語、英語、阿拉伯語跟各國參賽人員交流。
等到她上台時,一句日語的簡單問候,瞬間炸開了鍋。
那日吃了啞巴虧的國營飯店老劉,高喊:[特務!]
[周連長媳婦是特務!那天他們兒子說要是我招惹他,就喂我吃槍子兒!]
霎那間,蘇晚晚感受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恨意。
她急忙拉著周硯秋的手:[不是的,我不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開口就是日語,硯秋,你要相信我.......]
周硯秋用力甩開她的手,眼裏滿是失望。
我站在人群中,靜靜看著他們。
很快調查人員趕來,被帶走時,蘇晚晚掙紮停在我麵前。
像是想到什麼,指著我怒吼:[她通敵!她才是敵特,不信你們去查,真正的孟沅根本就是個嬌養的大小姐!]
[這個人是冒充的!她不是真正的孟沅!]
4、
眾人嘩然。
調查人員也懵了圈,最終隻能把我和蘇晚晚都帶去調查。
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
進來的是周硯秋,他居高臨下看著我,眼底是掙紮的痛意。
[你......]
我轉過身,語氣冷漠:[周連長,我沒話與你可說。]
周硯秋嗤笑出聲,暗罵:[我真是瘋了,竟然會覺得你是晚晚。]
[孟同誌,你的情況還需要進一步調查,好自為之吧。]
我什麼也沒說,隻是借著透露進來的光影畫著蝴蝶。
看到我的舉動,周硯秋神色微楞。
但下一秒,他加快了腳步,背影染上幾分慌亂。
經過長達半個月的調查,我終於洗清了身上的嫌疑。
走出軍區後,沒想到王軍長派來接我的人,竟是故人。
一路上,蘇晚晚的事跡傳遍大街小巷。
這些天她靠著給機械廠提供圖紙,很快成名,獲得周硯秋父子的好感越來越多。
但由於我在軍區,係統並未即使兌換獎勵。
[孟同誌,到了。]
身旁的男人開口提醒,我抬頭,心臟處猛地傳來激烈的跳動。
這份雀躍,我分不清是我自己,還是來自原身。
跟男人道別後,我的住處被王軍長安排到了離周硯秋家的旁邊。
看到我,周硯秋眼中帶著複雜情緒。
周鳴紅了眼想要上前,可蘇晚晚一喊,便屁顛屁顛進屋。
看到這一幕,我心中便有了答案。
他們父子二人定是察覺到了,果然如前世蘇晚晚所說,他們不肯放棄現在的生活,所以選擇犧牲我。
[還真是惡心啊......]
這段時日風平浪靜,直到機械廠的人找上了門。
[蘇晚晚,你把我們全廠害慘了啊!就因為你給的圖紙,機器全部自燃!]
我站在門口磕著瓜子。
臉上是遮掩不住的笑意,這份功勞我不想領,那便從中抽出最重要的一個步驟。
周硯秋見狀,自覺拉開了與蘇晚晚的距離。
不知道蘇晚晚對他說了什麼,他看向我的神色立馬變得冷漠。
隨即開口:[廠長,這件事肯定是誤會!]
[晚晚的圖紙是在我眼皮下完成的,定是有人掉了包。]
蘇晚晚急忙點頭,指著我:[除了我,就隻有孟同誌能接觸到如此精密的技術了!]
廠長一時間難以決斷。
周硯秋麵不改色:[我用我首長的身份做擔保,此事絕不會是晚晚所為!]
很快,我成了眾矢之的。
[抓我?沒有證據,你們憑什麼抓我!]
[周硯秋,你這是職務犯罪!]我皺眉怒吼。
但沒人願意理會我,就在我要被強製塞進車內時,一雙鋥亮的軍氏皮鞋闖進我的眼中。
[我看誰敢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