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刺眼的白熾燈打在林茵月的眼中,激的她眼淚一滴滴落下,
明明求婚時,許魏洲就孩子氣的抱來了一整本親手寫的名冊,
上麵寫滿了許魏洲親自起的孩子名字,
那時候他還會害羞的撓頭,“這是我熬了三個大夜給我們孩子起的名字,隻要想到以後你會生下像我們一樣的可愛孩子,我就激動的睡不著。”
可現在,許魏洲寧願放棄攻略任務也要逼她拿掉孩子。
林茵月隻覺得諷刺,
他得知賀嫣然懷孕時有多興奮,得知自己懷孕時又有多冷淡。
果然,不愛一個人時連她的呼吸都是錯。
就因為她愛上許魏洲,信任許魏洲,
才會害得自己背井離鄉,連腹中的孩子都沒能保住。
再忍忍,僅剩下四天了。
林茵月昏迷前這樣想著。
再睜眼,林茵月還躺在一片白色的病房,
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林茵月以為自己幹涸的眼淚再次複蘇,
坐在床邊的許魏洲正握著林茵月的手,
看她睜眼神色一鬆,正想開口,就聽助理說賀嫣然醒了,
隻匆匆留下一句會再來看她,
什麼都顧不得就大步流星走出了病房。
許魏洲走後,兩個護士端著托盤進來給林茵月輸液,她們毫無察覺的議論著,
“隔壁病房那對夫妻太恩愛了,聽說那男人啊是許氏集團的總裁許魏洲!給她端茶喂飯貼心的很!”
“真的?又帥又有錢還這麼疼老婆,不是給她親手煮粥就是親自給她擦身體,再看看這個,唉可憐的,孩子沒了老公連麵都沒露。”
林茵月踩著虛軟的腳步去了隔壁病房,
隔著透明的玻璃窗,許魏洲正在溫柔的喂著賀嫣然喝粥,
喂之前,他會輕輕吹涼,
每喝一口,他也會貼心的為她擦拭唇角,
林茵月的心又酸又漲,幹脆不再看二人的恩愛畫麵。
打車回到了二人所住的別墅,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
第一株許魏洲親手栽的海棠盆栽,
許魏洲曆經百次終於親手製作成功的粉鑽胸針,
以及特意給她調養痛經用的一堆補藥。
隻是林茵月剛將這些東西裝箱打算丟進垃圾桶,
就被人從身後蒙住了眼睛,砸暈了過去。
林茵月是被女人的啜泣聲給吵醒的,
她和賀嫣然都被雙手捆綁高高的掉在一座廢棄的高樓上,
腳下是萬丈高空。
空氣裏到處彌漫著汽油的刺鼻味。
許魏洲的死對頭潘文,他手裏把玩著一支黑色的手槍,
大門被“嘭”的推開,
許魏洲看到賀嫣然嚇得臉色蒼白時整個人都慌了,
林茵月從沒見過一向冷靜自持的他會這麼激動。
“潘文我來了,隻要你別傷害她,讓我做什麼都行!”
潘文手中的手槍頓住了,冷冷勾唇。
“好啊,那我們就玩輪盤賭,槍裏一共五顆子彈,隻有一顆是真的,誰打中,誰就輸,到時候你讓我放誰我就放誰,如何?”
“好,我賭。”
路過賀嫣然時,許魏洲語氣溫柔的安慰她別怕,
“你一定會沒事的。”
看林茵月在一旁臉色煞白,許魏洲心中一緊,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抓起了桌麵上的手槍。
二話不說對準了自己的額頭,
看賀嫣然的眼神盛滿了深情。
“嫣然,我來之前立了遺囑,我死後,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第一槍,
“嘭-----”
空的。
潘文接連打了兩槍,都是空的。
第四槍,“以前我以為長久的陪伴就是愛,現在我才明白,一見鐘情的愛才最持久,就像你和我。”
賀嫣然感動的直落淚,不住的搖頭示意許魏洲不要。
可許魏洲的手卻絲毫沒有放下,
毫不猶豫的對準自己太陽穴開出了第五槍,
“害你失了孩子,是茵月不對,這一槍,我替她向你賠罪了。”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