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暗暗鬆了口氣,為自己剛剛的不安感到好笑。
隨著顧時安的聲音落地,藍昕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她往後一個踉蹌,被助理扶住才勉強站住了身子。
顧時安依舊麵無表情,拉著我準備離開。
卻在走出會場的最後一秒忍不住回過頭,深深看了一眼藍昕。
我明顯的感覺到,他攥著我的手莫名地緊了一瞬。
我的心也隨之緊了緊。
去婚紗店的路上,顧時安始終冷著臉一言不發,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我猶豫了幾秒,還是轉頭看向他,試探著開了口。
“要是那條項鏈她真的很喜歡,就讓給她吧。”
顧時安眉頭狠狠擰起:“她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她想要就得讓給她?寧寧,這樣的話你以後別再說了,她沒資格。”
隻要提到藍昕,他依舊是熟悉的厭惡。
但這次我卻感到他語氣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我垂下頭,再開口時聲音裏帶了幾分試探的酸楚:“但她畢竟是你前女友,我就是......就是不想你和她再有任何接觸了。”
短暫的猶豫後,我還是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顧時安聞言卻笑出聲,他把車停在路邊,伸手把我拉進懷裏,“怪不得車裏那麼大的酸味,原來我的傻老婆是吃醋了啊。”
他湊近在我額前親親印下一個吻,“別亂想,她當初背叛我害得我顧家差點破產倒閉,要不是有你陪著我東山再起,也不會有我顧時安的今天。”
“你放心,我對她,隻有恨,再無其他。”
他說完,深情款款地吻了過來。
我情不自禁地閉上眼,腦海裏浮現出起五年前和顧時安在一起時的場景。
當時顧家一夜間落魄,成為所有人口中的笑話,顧時安在慘遭心愛之人背叛和家族破滅的雙重打擊下,一時想不開爬上了學校天台。
是我,不顧生命危險衝過去拉住了,把他從死神手中拽了回來。
也是那天,我向他吐露了暗戀他三年的秘密。
那晚之後,我和他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所有人都說我是趁虛而入撿了便宜,但我並不在意,拚盡全力的幫他東山再起。
顧家重回頂峰的那天,顧時安為我定製了一枚獨一無二的鑽戒,在漫天煙花下單膝跪地向我求婚。
他說:“感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裏。”
求婚後,他更是寵我入骨,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我。
在我偶爾提起藍昕這個名字的時候,他也會緊皺著眉頭滿臉厭惡:“聽到這兩個字我都覺得惡心,以後別再提她了。”
對啊,他那麼厭惡那個女人,我在怕什麼呢?
一段急促的鈴聲,驟然打斷了我的思緒,也打破了車內剛剛燃起的溫情繾綣。
顧時安不耐煩地按下了接聽,“有事嗎?”
打電話的,是顧時安剛剛一同參加拍賣會的朋友。
“時安,你快回來,你走後藍昕不顧勸阻,一個人灌了三瓶紅酒,現在神誌不清的喊著你的名字,誰也勸不走。”
顧時安的身子猛地一頓,抓著手機的手指節用力到泛白。
“她的事,與我無關,就算她死了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他語氣冰冷,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我緊緊攥著衣角的手鬆了下來,“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吧?”
畢竟是個女生,出於好意,回去看看也並無不妥。
但顧時安沒有絲毫猶豫的拒絕了我,“不用,陪你試婚紗才是最重要的事。”
他一腳油門,直奔婚紗店而去。
停車的時候,他的手機收到幾條短信。
他看完後,臉色變了變,拉開車門重新坐了上去,“寧寧,我突然有點急事需要去處理,你先自己去試婚紗,我待會就回來陪你。”
不等我開口說話,他已經踩下油門飛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