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了驗證我的猜想,我決定主動出擊。
原主的人設是「作精」,那我今天就作個夠。
下午,我算著沈聿白快下班的時間,給他發了條消息。
「我餓了,要吃城南那家「悅庭」的蟹黃包,現在,立刻,馬上。」
消息發出去,石沉大海。
我也不急,悠閑地躺在沙發上刷劇。
大約過了十分鐘,腦子裏終於傳來了動靜。
【她給我發消息了!!!】
【她餓了!她想吃蟹黃包!】
【這是不是說明她已經不生早上的氣了?】
【悅庭?有點遠,現在過去肯定堵車。】
【算了,老婆的命令最大。】
我勾了勾唇角。
又過了半小時,玄關處傳來聲響。
沈聿白回來了。
他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手裏卻提著一個精致的打包盒。
他將盒子放在茶幾上,語氣平淡:「你要的蟹黃包。」
我懶洋洋地掀起眼皮:「我不想自己剝。」
沈聿白好看的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
【剝......剝蟹?】
【我沒剝過啊,怎麼辦?】
【現在上網學來得及嗎?】
【不行,不能讓她看出來我不會,人設要穩住。】
他沉默著拉開椅子坐下,打開盒子,拿出裏麵的工具。
夕陽的餘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給他鍍上了一層溫柔的金光。
他低著頭,修長的手指拿著小小的蟹鉗,動作生疏又笨拙。
有好幾次,蟹殼的尖刺都劃到了他的手。
我看著他指尖滲出的細小血珠,心裏某個地方,好像被輕輕蟄了一下。
【好疼。】
【不行,不能被她發現。】
【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她怎麼一直看著我?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連個螃蟹都剝不好?】
【好煩,真惡心。】
又是這句「真惡心」。
以前聽到,我隻會想起被PUA的過往,感到刺骨的寒意。
現在聽到,我卻有點想笑。
原來,他不是在說我。
他是在罵他自己。
「算了,不吃了。」我突然開口。
沈聿白剝蟹的動作一停,抬頭看我,黑眸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怎麼不吃了?】
【是我剝得太慢了嗎?】
【還是她又生氣了?】
我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拿起一隻蟹黃包,直接咬了一口。
「我忽然又想自己吃了。」
沈聿白愣愣地看著我,嘴唇微張,似乎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這副純情的模樣,讓我忍不住想逗逗他。
我故意湊近他,嘴角還沾著一點蟹黃。
「老公,你真好。」
轟——
我仿佛聽見他腦子裏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她她她她叫我什麼?】
【老公???】
【她還對我笑!她還靠我這麼近!】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救命,心跳好快,她會聽見嗎?】
【冷靜,沈聿白,你的人設是冰山!冰山是不會臉紅的!】
我看著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耳根紅到脖子,卻還要強裝鎮定的樣子,終於沒忍住,笑出了聲。
原來,被人放在心尖上,是這種感覺。
溫暖,又安心。
上一世所有的苦,在這一刻,好像都變成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