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沈思妤終於回來了。
她身上帶著陌生的香水味,實在太刺鼻。
她從背後親昵地抱住周時越:“時越,怎麼還沒睡?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嗎?”
周時越壓下心頭的惡心,掙脫開她的懷抱,轉過身平靜地說:
“是想告訴你,給你補的生日禮物,一個星期後就送到。”
沈思妤鬆了口氣,以為他沒發現什麼。
她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絲絨盒子,裏麵是一塊價值不菲的定製腕表。
“今天拍賣會的事是我不好,嚇到你了。”
她將腕表戴在他手腕上,低聲道歉。
周時越看著手表,心臟疼得發顫。
這塊表,他剛剛在喬深發來的照片上看到過,一模一樣地戴在他的手腕上。
她竟然買了同樣的兩塊表,送給了兩個男人。
連敷衍,都這麼沒有誠意。
“喬深呢?你打算怎麼處理?”他隨口問道。
沈思妤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語氣卻裝得厭惡:
“那種謊話連篇的男人,還能怎麼處理?給他一筆錢打發了就是。”
周時越追問:“他那麼壞,你還為他點天燈?”
沈思妤的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即嘴硬道:
“我隻是不想他再有任何機會來打擾我們的生活。時越,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你別多想了。”
周時越笑了一下,為她整理衣領,卻看到領口處有一枚唇印。
他眼眸微冷,嘴角勾起:“那你可別太過分,別鬧出人命。”
沈思妤的心猛地一跳,隨即又覺得是自己多心。
她想要來吻他,氣息裏帶著曖昧的暗示。
周時越微微偏過頭,躲開了她的吻。
“我今天身體不舒服。”
沈思妤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也沒有勉強。
夜裏,周時越輾轉難眠。
夢裏全是沈思妤清醒後向他求婚的場景,她流著淚發誓,會愛他一生一世。
誓言猶在耳邊,卻早已物是人非。
他猛地從夢中驚醒,隱約聽到女兒念念急促的哭聲。
他衝進兒童房,發現念念小臉通紅,渾身滾燙,是發高燒了。
周時越心急如焚,立刻抱起女兒,想找沈思妤,卻發現她根本不在家。
他給她打電話,電話卻無人接聽。
他不能再等,抱著女兒就往醫院趕。
夜裏的急診室人滿為患,周時越抱著燒得迷迷糊糊的女兒,心如刀絞。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不遠處的診室門口。
沈思妤正一臉焦急地陪著一個男人,男人懷裏也抱著一個病懨懨的孩子。
那男人,正是喬深。
沈思妤正給他遞水,拍著他的背安撫他,滿眼心疼。
“別急,醫生不是說了嗎,隻是普通感冒。”
“我怎麼能不急,這可是我的孩子......”喬深的聲音帶著哭腔。
沈思妤看著他,沒有再反駁。
周時越在遠處看著這一幕,隻覺荒謬。
自己的女兒高燒不退,她不聞不問。
別人的孩子隻是感冒,她卻鞍前馬後。
周時越笑了笑,心臟抽疼得厲害。
他轉身,抱著念念轉身去了病房。
一夜未眠,沈思妤甚至沒有一個電話,一條信息。
直至清晨,手機震動,是紀雲歌的消息。
【念念今天乖不乖?我昨晚夢到你在哭,心絞痛醒了。】
周時越低落的心情,奇跡般地被撫平了些許。
他笑著回複:【你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
紀雲歌的語音立刻發了過來,語氣裏帶著擔憂:
【是不是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告訴我,我過去陪你。】
周時越怔愣了一瞬。
他和紀雲歌青梅竹馬,本該有婚約。
但他為了沈思妤,獨自來到陌生的北城,最後落得一身傷。
可即使到這時候,周時越都沒想過要依靠誰。
周家大少爺向來寧折不彎,如此執拗。
此刻,聽著紀雲歌的聲音,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想丟盔棄甲。
他心頭一顫,差點就回了一個“好”。
但最終,他還是刪掉,重新打下一行字:【我會處理好的,乖乖在南城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