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我用盡全身力氣嘶吼,拍門。
但厚重的隔音鐵門讓我的聲音變得微弱。
我的手機在之前的爭搶中被張雅的手下拿走了。
眼下根本沒法向外界求救。
我隻能用手表上的緊急呼叫功能,給父親發出了一個定位。
“清......清寒......”
李教授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抓住了我的手。
“別......別難過......”
他的眼睛慢慢失去了神采,眼皮沉重地耷拉下來。
“老師!”
我驚恐地大叫,用力搖晃他。
但他再也沒有回應。
絕望和憤怒淹沒了我。
我呆滯地靠著門滑坐在地,將老師緊緊抱在懷裏。
門外,張雅邀功完畢,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
她對旁邊的保安輕蔑地說。
“等院長來了,再把人放出來。”
“我要當著他的麵好好教訓這個賤人。”
陸澤很快就來了。
我迷迷糊糊聽到兩人的交談聲。
“親愛的,你怎麼才來。”
“我都快被那個瘋女人嚇死了。”
我用頭狠狠撞向鐵門。
“砰!”
沉悶的響聲在狹小的空間裏回蕩。
我的額頭已經滲出血。
順著臉頰流下來,又冷又黏,我卻沒有停止撞門。
“砰!”
“砰!”
陸澤聽到撞門聲,皺了皺眉。
但他先是輕拍著張雅的後背,柔聲安撫。
“寶寶受委屈了。”
“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我們這鬧事。”
“給她點教訓也好。”
他摟著張雅的腰,聲音裏滿是寵溺。
“這種事以後讓保安處理就行。”
“別為了這種人生氣,臟了你的手。”
張雅從口袋裏拿出那張被她踩爛的結婚照。
她指著照片上我的臉。
“就是她,長得一臉窮酸相。”
“她說你養著她,還帶著個老頭來逼宮。”
“親愛的,你可不能被這種女人騙了。”
陸澤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的瞬間,身體僵住了。
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幹二淨。
從容的微笑凝固在嘴角。
“她......她人呢?”
他的聲音顫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就在下麵冷靜呢。”
張雅不明所以,還在撒嬌邀功。
“我讓她好好反省一下,別總想著不勞而獲。”
陸澤猛地推開她。
他瘋了一樣衝向地下室。
張雅被推得一個踉蹌,高跟鞋都差點崴了。
“親愛的,你幹什麼去!”
陸澤根本不理她。
他剛跑到門口,還沒來得及從保安手裏拿鑰匙。
就看到厚重的冷藏室大門被一群人直接撞開!
為首的老者,是國內醫學界的泰鬥。
也是我的父親,顧遠山。
我爸看見陸澤,給了他冷如刀的眼神。
“是讓人你把我女兒關進停屍間的?”
他雙腿一軟,幾乎站立不穩。
嘴唇哆嗦著,喃喃道:“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