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來的實習生護士有健忘症。
我媽進行腎臟移植手術前,她把待移植腎臟弄丟了。
導致我媽手術失敗,當場去世。
葬禮上,她哭著安慰我,
“柳主任,阿姨年紀大了總要去世的,不如你就當喜喪辦吧。”
主任老公也幫她說話,
“這事不怪柔柔,你親媽的待移植腎臟你自己不親手拿著,現在人死了還來怪別人。”
我氣到暈厥住院。
昏迷時,她主動請纓照顧我,
卻在打針時將空氣針打入我體內,導致我瞬間失去呼吸。
被送進搶救室前,她抱著我大哭,
“對不起,都怪我有健忘症,忘記把藥放進針筒裏了。”
而我的老公卻柔聲安慰她,
“不怪你,都怪她自己太愛生氣了,一會兒要是救不回來我就直接開證明,說她死於心臟病,和你沒關係。”
後來,搶救失敗,我當晚就被無聲無息的火化成灰。
再睜眼,我回到了我媽手術日當天。
1
眼見我媽被送進搶救室需要立刻手術。
我馬上跑到前世腎臟被找到的位置,將腎臟帶進手術室。
手術順利完成。
我緊緊抱著健康的媽媽,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這一刻我才真的意識到,我重生了。
上一世我被何青翊和江柔柔這兩個賤人所害,死得不明不白。
重來一世,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我找到江柔柔時,她正撲在何青翊身上撒嬌。
見我過來,她才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一樣,帶著哭腔對我說,
“柳主任,實在對不起,我不小心忘記把阿姨要移植的腎臟放在哪了。”
“要是阿姨因為這個去世,我願意承包她葬禮的全部費用,也算為你節省一筆錢,你可不可以原諒我啊?”
我看著她這副樣子恨得牙都癢癢,拽著她就要往院長辦公室去,
“移植腎臟關乎人命,你連這個都能弄丟,幹脆就別幹了。”
“我們現在就去院長麵前說清楚,看看他覺得你值不值得原諒。”
她拚命掙脫我的手,一邊哭一邊搖頭,
“柳主任,我隻是不小心犯了個錯,你又何必這麼咄咄逼人。”
“阿姨年紀大了早晚都會去世,可我還這麼年輕,沒了這份工作會死的!”
她說的理直氣壯,我實在忍不下去,抬起手就給了她一耳光。
她挨了打後哇的一聲哭出來,轉頭就窩進何青翊懷裏。
何青翊看著她滿眼心疼,抬頭氣勢洶洶的指著我,
“夠了!柳杉,你憑什麼打人!”
“況且你媽那個手術的成功率本來就不高,你就當手術失敗了不行嗎?”
我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你說什麼?”
自從我和何青翊結婚,我媽就拿他當親生兒子對待。
他一句食堂的菜不好吃,我媽就天天變著花樣給他做飯送到醫院。
可現在,事關我媽的命,他竟然為了維護江柔柔說出這麼沒良心的話。
“你總不能為了你媽這麼一個沒文化的老太太把柔柔的前途搭進去吧。”
“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你這麼自私!”
何青翊越說越來勁。
江柔柔一臉無辜的抱住他的腰,
“何主任,要不算了吧,隻要柳主任能出氣,我受點委屈也沒關係。”
她越這樣說,何青翊就越護著她,最後直接走到我麵前按著我腦袋,
“你一會兒就寫個諒解書給柔柔,要是影響了她以後的工作,我不會放過你。”
我幾乎被他氣得笑出來,揪著他頭發就朝牆上撞。
見他吃了虧,江柔柔立刻大叫著跳出來,
“柳主任,你竟然敢打人,你信不信我報警!”
我抱膀對他倆冷笑,
“你現在就可以報,但在報警前,咱們先去院長辦公室吧。”
他們倆被我堅決的眼神嚇到,態度也瞬間軟下來。
去院長辦公室的路上,江柔柔一直拉著何青翊的手說自己害怕。
而何青翊也知道他們不占理,一改剛剛囂張的態度,低聲下氣的求我,
“杉杉,我剛才說的都是氣話,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柔柔一次好不好?”
我沒理他們,徑直走進院長室把整件事情陳述出來,要求醫院給我和我媽一個交代。
院長知道我媽的手術成功了,在我和江柔柔之間猶豫半天,最後終於下定決心,
“江柔柔,醫院扣你三個月工資,下次開會,你在全院麵前做個檢討,以後下不為例。”
又轉頭對我說,
“小柳,她雖然有錯,但你媽既然沒事,這件事就這樣吧,鬧太大對醫院的名聲也不好。”
我冷笑著點點頭。
原來我媽的命在他們眼裏隻值一個實習生三個月的工資。
何青翊見縫插針的為江柔柔說話,
“院長,這次確實不怪柔柔。”
“她在醫院這麼久都沒單獨接診過病人,沒經驗才會出現這種失誤,我申請給柔柔一次機會,讓她單獨接診病人,增加經驗。”
院長讚同的點點頭,
“小柳,你安排一下,讓柔柔明天開始給病人打針。”
我痛快答應下來。
我負責的兒科雖然看著簡單,但由於小孩子不配合和家長護子心切,是全醫院最難搞的科。
我看她這個草包到時候要怎麼辦!
2
縱然對江柔柔有些了解,我卻還是被她的愚蠢驚了一下。
來兒科打針的第一天,她竟然做了全套美甲。
每個指甲都又尖又長,一上午戳哭好幾個孩子,搞得家長紛紛對她怒目而視。
偏偏她還沒有自知之明,看到孩子哭了也不道歉,笑嘻嘻的晃自己那雙手,
“怎麼樣,是不是被姐姐美哭了呀。”
“姐姐比你媽媽漂亮吧。”
到了打針的時候,她更是讓我跌破眼球。
她作為一個護士竟然完全找不到孩子手上的血管,紮進去的針很快就會在孩子皮膚裏翹起來,搞得孩子手上青一塊紫一塊。
家長指著她破口大罵,
“你有沒有腦子,什麼都不會就來打針,幹不了就趕緊滾!”
路過的院長和何青翊見狀也不禁對她皺起眉頭。
而她隻會紅著眼睛撲進何青錚懷裏,
“何主任,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啊?”
本以為這頓罵會讓她上點心,可沒想到下午的時候,她竟然把兩個孩子要打的藥搞混了。
兩個不到五歲的孩子紛紛產生排異反應,火速被送往急救室。
何青翊趕來為她擦屁股,被盛怒的家長揪著衣領揍得鼻青臉腫,
“我孩子要是在你們醫院出了什麼事,我要你們所有人給他償命!”
“你給我等著,我馬上找媒體曝光你們!”
而站在一邊的江柔柔哭哭啼啼為自己開脫,
“何主任,這也不怪我啊,我第一天上崗,哪能不犯錯呢?”
這起嚴重的醫療事故足夠讓所有人頭疼,連一向對她百依百順的何青翊也忍不住對她怒吼,
“你給我閉嘴!不會幹就滾回去待著!”
本市媒體很快就聞風而來,將醫院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院長急得火燒眉毛,他把我和何青翊都揪到辦公室痛罵。
眼看事態嚴重,何青翊果斷站在江柔柔那邊把我推出去擋槍,
“院長,兒科本來就是柳杉負責,柔柔什麼都不會她是知道的。”
“可是她卻什麼都沒教她就讓她上崗,我認為此次事故主要原因就是柳杉想要蓄意報複柔柔,才給醫院造成如此大的損失。”
我沉靜開口,
“護士在學校時已經演練過無數次紮針,在入職時也經過細致的培訓,她自己能力不足,不應該怪到我頭上。”
“何況她丟三落四的毛病不是第一次了,是你非要讓她上崗的,這事應該你來負責。”
何青翊聽我說完,氣得恨不得把我吃了。
院長在我們之間左看右看,最終還是將目光鎖定在我身上,
“小柳,不管怎麼說,兒科也是由你負責的,出了這種事,你有不可逃避的責任。”
“你去向門口的媒體解釋一下吧,務必要讓醫院重新恢複以前的名聲。”
何青翊和江柔柔見狀竊笑的看著我。
我震驚的愣在原地。
沒想到連這種和我完全無關的事也要怪在我頭上。
從我入職以來,一直勤勤懇懇工作,從未出過差錯。
現在卻要我用未來的聲譽來為江柔柔這種廢物兜底。
出門後,我果斷拿起電話打給一直想挖我的獵頭,
“就上次的條件,我同意。”
3
我沒有如他們的願去收拾爛攤子,反而悄悄給門口的記者打電話,告訴他們始作俑者是江柔柔。
記者很快就在醫院門口堵住了江柔柔。
而她為了讓自己脫身,直接在鏡頭前胡言亂語,說了一大堆醫院內各個醫生的八卦。
頓時,輿論嘩然。
由於醫院是私立的,眼看要虧本,股東要緊急撤資。
一時間所有人都麵臨失業的風險。
涉及到大家的利益,江柔柔一下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她被醫生們圍著罵,全醫院的人都對她指指點點,
“自己惹出來的麻煩還想拖所有人下水,我看你不是蠢,就是純壞!”
“天天說自己健忘症,大家的八卦倒是記得清楚,早就等著這一天呢吧!”
她在人群裏啞口無言,紅著眼睛嚎啕大哭。
何青翊看著她這樣滿眼心疼,自己出來對媒體解釋她說的都是假話,為同事挽回聲譽。
然而媒體們並不打算放過這個有熱度的新聞。
他們見從江柔柔嘴裏能挖出東西,變本加厲的跟著她。
最終她終於承受不住壓力,被記者套出話,說出了醫院所有用藥和耗材的成本價。
民怨沸騰,一時全市人民都知道我們醫院價格昂貴,把藥品翻倍的往外賣。
院長的個人信息也被扒出來人人傳閱。
每天都有人給他打電話罵他喪盡天良,賺病人的血汗錢。
股東也親自過來向他施壓,告訴他如果醫院遭受損失,會起訴他進行索賠。
一向偏心何青翊和江柔柔的院長終於扛不住壓力,把他們叫到走廊破口大罵,
“你們倆趕緊把這個爛攤子給我解決,不然就一起滾蛋!”
“醫院最近遭受了巨大的損失,已經決定對你們進行起訴了,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何青翊挨完罵後第一時間找到我,把所有怨氣都發泄到我身上,
“要不是你不幫柔柔,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柳杉,你要是不把這件事解決,我就和你離婚!”
這句話正中我下懷。
我果斷把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甩到他臉上,
“解決不了,你簽字吧。”
他愣了一瞬,沒想到曾經愛他如命的我會同意和他離婚。
但是為了麵子,還是利落的在協議書上簽下字。
“柳杉,你會後悔的,我們走著瞧!”
4
傍晚回家時,門口突然出現大量的記者。
我不明所以的愣在原地,一時有些慌亂。
他們將攝像頭對準我,
“柳女士,聽說你在醫院任職期間,貪汙受賄上百萬,是真的嗎?”
“你作為一名兒科醫生,在兒童身上榨取錢財,這樣做不虧心嗎?”
我深呼一口氣,鎮定自若的回答,
“我可以用我的職業生涯擔保,我柳杉從醫十年,從未做過貪汙受賄的事。”
可下一秒,他們就拿出一張單子,上麵顯示著今天下午,我的銀行卡裏被打進巨額資金,備注是醫藥耗材。
江柔柔也從記者中衝出來,指著我對鏡頭大喊,
“就是她,利用職位壓迫我這個實習生,讓我替她向醫藥代表傳遞消息,以虛高價格進購醫療材料,自己從中吃回扣。”
“我每天為此擔驚受怕,在工作上出了很多紕漏,還被她以此威脅。”
頓時,所有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
而我隻是微微一笑,默默從口袋拿出早就保存好的報警回執單,
“剛剛那份單子顯示,這筆大額資金是下午三點打進我賬戶的。”
“而我在這筆錢打進來的一分鐘後就進行報警,要求凍結卡內資金。”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我凍結資金後,有人用我的名義申請了轉移資金,這個人會是誰呢?”
我緊緊盯著江柔柔。
話落的瞬間,她的臉唰的變得麵無血色。
與此同時,醫院股東把院長和何青翊都叫到了警察局進行詳細調查。
所有人在得知我證詞的瞬間都把目光轉移到何青翊身上。
汗水頓時浸透了他的衣服。
我向警察遞交申請,要求查詢在我凍結賬戶後想轉移我卡內資金人的信息。
警察很快聯係銀行內部人員對此進行調查。
何青翊渾身發抖,磕磕巴巴的對我叫囂,
“沒準這一切都是你自導自演的呢!”
“誰知道你會不會找某個陌生人故意留下轉移資產的痕跡,為自己脫罪。”
我不動聲色的看著他,
“你急什麼,我又沒說是你轉的。”
很快,銀行的工作人員就把資料遞交給警察。
接過資料的警察耐人尋味的瞥了眼何青翊後把資料交給股東。
看過信息的股東勃然大怒,指著何青錚大罵,
“在資金凍結後要求把錢轉出去的人就是你,還在這裝清白無辜,你哪來的臉!”
一切水落石出後,媒體的鏡頭如閃光燈般哢哢響個不停,對準何青翊的臉拍了無數張照片。
記者們更是聞風而動想衝過來得到一手消息。
“不是。”
何青翊雙腿抖得如篩子,他慌忙看向我,
“都是柳杉讓我幹的,都是她,和我沒關係!”
而我直接把離婚協議書扔在桌上,
“我和你早就因感情破裂離婚了,你怎麼可能以身犯險幫我拿錢!”
股東直接懶得聽他狡辯,雙目猩紅的指著他大喊,
“銀行係統不能造假,另一個嫌疑人柳杉沒有作案動機!”
“何青翊,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