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你看，這樣你也不算沒做什麼貢獻，也算幫我們個忙，多合適呀，對吧？”

“秋紅知道了肯定安心，她心態穩了，雙人舞肯定能跳得更順利。”

我強壓下心底翻湧的不適感。

現在戳穿，就看不到他們接下來更荒唐的舉動了。

“......好。我知道了。你們......好好排練。”

聽到我又順從答應，李衛東的語氣徹底輕快起來，像解決了件棘手事。

“這才對嘛！陳雅，你果然最懂體諒人！”

“那就這麼說定了啊！你記得把軍裝熨燙好，演出那天帶到後台去。”

“對了，你那些塗塗抹抹的化妝品，俄羅斯進口的口紅，你別吝嗇，演出那天都借給秋紅......”

“演出完我陪你去看你一直想看的那個電影。”

他甚至不忘細致地提出各種的要求。

“嗯。”

我從喉嚨裏發出個單音節。

“行，那先這樣，秋紅還在等著對動作，我過去看看。”

他急著轉身，快步走向排練廳中央。

接下來的兩天，沒什麼動靜。

李衛東沒再找我，隻在休息時又提了次借東西的事，生怕我忘了，耽誤蘇秋紅上台露臉。

蘇秋紅則在慰問演出前的動員會上哽咽著發言。

說自己剛進文工團就得到壓軸機會，全靠李衛東一遍遍陪她摳動作。

還反複強調自己不是愛出風頭，隻是單純的想把最好的表演獻給前線戰士。

說著說著紅了眼眶，引得台下戰友紛紛鼓掌安慰。

李衛東坐在第一排，時不時遞紙巾給她，眼神裏滿是溫柔，還輕聲幫她補充幾句排練細節，顯得格外貼心。

其他戰友的鼓勵聲此起彼伏。

我站在後排角落，麵無表情地看著，連抬手鼓掌的動作都沒做。

演出出發前一天下午，宿舍門被敲響了。

我開門，意外看到李衛東和蘇秋紅。

蘇秋紅看到我，立刻露出靦腆的笑。

“陳雅姐，沒打擾你收拾行李吧？”

李衛東則直接往宿舍裏探頭，目光掃過我攤在桌上的獨舞樂譜和壓在旁邊的紅綢舞鞋，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下。

“有事？”

我擋在門口，沒打算讓他們進來。

“哦，也沒什麼大事。”

李衛東收回目光，語氣隨意。

“明天要提前去車站集合，我來幫秋紅借相機，她想明天拍幾張照片。順便來看看你，這兩天沒見你去群舞排練，是在練新的舞蹈？”

他的視線又落回桌上的樂譜，帶著點審視。

“你......還在琢磨獨舞？群舞那邊都缺人了你可以補位，別瞎折騰了。”

蘇秋紅也眨著眼睛，關切地看著我。

“陳雅姐，群舞排練其實不難的，我可以陪你一起練，你別自己琢磨獨舞了，多費時間呀......”

我看著她虛偽的樣子，緩緩開口：“我沒打算去跳群舞。”

對麵兩人同時愣住。

蘇秋紅先反應過來，語氣帶著絲藏不住的慌。

“啊？不去群舞了？那......那群舞隊形要重新排，會不會耽誤演出準備呀？”

李衛東的臉色沉了下來。

“陳雅，你這兩天到底在想什麼？不是都答應去群舞補位了嗎？現在說不去？難道你不打算上台了？”

我看著他們一唱一和，有點想笑。

“我有辦法解決自己上台演出的事。”我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