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衛東是被錄音機裏震耳欲聾的迪斯科音樂和嬉笑聲吵出房門的。
“都出去!”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屋裏的溫度驟然降了好幾度。
幾個俊小夥一看顧大廠長這架勢,立刻溜之大吉,整個客廳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衛東皺著眉看我,眼神裏滿是責備。
他身後,顧小雅身上還穿著那件單薄的睡裙,長發披肩,一副受了驚嚇、楚楚可憐的樣子。
我舒舒服服地窩在沙發裏,翹著二郎腿,端著一杯橘子汽水:
“你妹妹不是一個人害怕嗎?我多找些人來陪陪她,給她壯壯膽。”
顧小雅臉色一白:“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我笑得燦爛,一字一頓:“一個不知廉恥,想勾引自己哥哥的壞分子啊。”
顧衛東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林晚照。”
顧小雅眼眶一紅,氣得發抖: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誰不知道你以前思想開放到整天泡在舞廳裏!要不是因為兩家老人的關係,我哥怎麼可能會娶你這種作風有問題的女人!”
“小雅,住嘴!”
顧小雅一愣,委屈得掉下淚來:“你凶我?你為了這個女人凶我?你沒聽見她是怎麼侮辱我的嗎!好,我走,我走就是了!”
姑娘家悲憤地就要往門外衝,身上那件睡裙在動作間更是險些滑落。
顧衛東眉頭緊鎖,一把將她攔腰抱起送回房裏,這才走到我身邊。
“回去睡覺吧。”
我沒動,冷笑著看他。
顧衛東歎了口氣,語氣裏透著疲憊:“我今天真的很累,能不能別鬧了?”
“你聽到你妹妹是怎麼說我的了?”
“小雅年紀小,說話沒分寸,我代她向你道歉。”
我扯起嘴角:
“她可沒說錯。是,我們兩家門當戶對,是組織的安排,是早就定下的。但我林晚照就是喜歡喜歡聽迪斯科和鄧麗君,身邊也從來不缺人陪我跳舞。”
顧衛東的目光一寸寸冷下來。
他強勢地將我按在沙發上,懲罰似的深吻下來,聲音低啞:
“林晚照,要不要我提醒你,你現在是我的妻子,是顧家的媳婦。”
我笑著,眼眶卻紅了,連聲音都在不自覺地顫抖:
“可你也別忘了!當初是誰一次次把我從舞廳裏揪出來的!是誰厚著臉皮跟所有人說我是他未婚妻的!是誰死活非要娶我的!”
顧衛東將我擁入懷裏,聲音軟了下來:“是我,是我非你不可。”
我冷冷推開他,砰的一聲摔上門:
“顧衛東,有我沒她。明天立刻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