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回到酒店,蘇暖就拉著謝乘風去了拍賣會,要選幾套演出時佩戴的珠寶。
中途一條水藍色的手鏈吸引了謝乘風的注意力。
“顏色一點都不亮,寶石連三克拉都不到,有什麼好看的?”
謝乘風卻莫名覺得這樣淡然包容的顏色,蘇暖戴起來一定很好看。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猛然想起自己一直忘了要去接蘇暖的事。
等反應過來,謝奕凡又因為長途跋涉病倒了。
等把謝奕凡送進醫院,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謝乘風派去接蘇暖的人卻說蘇暖已經不在機場。
“怎麼可能?我告訴過暖暖讓她留在原地的,她怎麼可能獨自離開?馬上加派人手去找!”
姚雙雙卻不同意:
“把人加派出去,我身邊的保鏢就不夠了。我現在這麼出名,萬一私生粉來打擾我怎麼辦?”
看著安保設施齊全的演出現場,謝乘風猶豫了。
趁著空檔,姚雙雙卻已經將保鏢安排回了原崗位。
“既然如此,我親自去找暖暖。”
姚雙雙攔住他的去路,語重心長:
“好了乘風,你就別瞎擔心了。當年我第一次來海外巡演沒有你陪著,我不是照樣好好的嗎?你啊,就是太寵著蘇暖了,什麼事都想提前為她做好打算,搞得她現在隻會依附你過活,絲毫沒有現代女性的獨立思維。她要是真遇上危險難道不會打電話給你嗎?你總這樣護著她,是會害了她的。再說,奕凡還病著呢,你要是出去了,誰來照顧他?”
最終,謝乘風選擇了報警。
當地警方說要失蹤四十八小時後才能立案。
等到可以立案,又說案件太多人手不夠,需要家屬協助。
直到十四天後,蘇暖才被路過的好心人發現,從下水道裏救了出來。
原來,那天流浪漢搶走了她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還逼迫她乞討賺錢,蘇暖不肯,連著遭受了好幾頓毒打,拚著最後一口氣好不容易逃出來,卻因為好幾天沒有進食倒在了下水道裏。
她的身上,甚至還有被老鼠啃噬過的痕跡。
蘇暖一個人在醫院裏躺了三天,負責這起案件的工作人員也忍不住感慨:
“那群流浪漢從頭到尾就沒離開過機場附近,隻要家屬去找,妻子早就被救出來了。”
“你還不知道吧?這個丈夫也就是報案那天來了一次,後麵就再也沒跟進過案情,說是要忙著給最重要的人舉辦巡演。現在人找到了,給他打電話也不接,說是不論什麼事都要等巡演結束再說。shit,這跟蓄意謀殺有什麼區別?”
大門被推開,謝乘風風塵仆仆地跨步進來。
大概是剛忙完巡演,男人英俊的臉上難掩疲憊,衣領上還掛著彩帶,眼中心疼不似作假:
“怎麼受傷?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這時技術部的工作人員拿進來一個碎得不成樣子的手機:
“蘇女士,這是機場附近找到的,是您的吧?”
蘇暖點點頭,平靜對上謝乘風疑惑的目光:
“手機是謝奕凡從車裏扔下來的時候摔壞的。”
謝乘風愣怔片刻,立刻解釋:
“奕凡不是故意的。”
看著蘇暖渾身青紫,他愧疚地握住她的手:
“這次的事是我考慮不周,暖暖,別生我的氣好嗎?我以後再也不會丟下你了。”
蘇暖忽然想起去年謝乘風說要帶她去雲頂觀景台補過紀 念 日,半路卻在接到姚雙雙的電話後,就將蘇暖留在了原地,還說很快就會回來找她。
然而等謝乘風從國外回來已經是三天後的事,蘇暖被誤以為裏麵已經沒人了的景區管理員關在寒風獵獵的觀景台上,救下來的時候已經被凍得失溫。
那時的謝乘風坐在病床前,也是這樣信誓旦旦地握住她的手說以後再也不會丟下她。
隻可惜這一回,她再也不會傻傻地相信了。
“暖暖?”
不知為何,看著眼前不哭不鬧的妻子,謝乘風卻莫名感到一陣心慌。
然而連日來的操勞令他的頭又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
可這一次,蘇暖隻是靜靜看著。
“暖暖,你為什麼不幫我按摩了?”
因為我已經徹底把你戒掉了。
蘇暖心想,
原來改掉本能是一件這麼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