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煜的胸膛劇烈起伏,那雙噴火的眼睛死死地釘在我身上,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僵持了足足有幾分鐘,他才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好,我答應你。”
“蘇晴,你最好別給我耍花樣。”
“念念和孩子要是有半點差池,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扯了扯嘴角,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當天下午,那個叫念念的女孩就住進了次臥。
沈煜親自為她鋪床疊被,噓寒問暖,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是我十年婚姻裏從未見過的。
我站在門口,抱著一箱女孩的行李送進去。
“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我的聲音不大,卻成功讓房間裏那對男女的動作一頓。
蔣念像隻受驚的兔子,立刻抓緊沈煜的胳膊,整個人都縮在他身後。
沈煜轉過身,眉頭緊鎖,不耐煩地衝我揮手:“東西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我沒動,隻是將懷裏的箱子往上顛了顛,笑著問她。
“你叫什麼名字?”
蔣念的身體猛地一顫,雙手下意識地護住肚子,仿佛我下一秒就要衝上去對她不利。
我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別緊張,我不會害你。”
“總得知根知底吧?畢竟,我們還要在一個屋簷下相處很長一段時間。”
她盯著我半天,才緩緩吐出自己的名字。
“蔣念。”
蔣念。
原來她已經姓蔣了。
我的視線越過她,落在虛空上,記憶裏那個紮著羊角辮,總是哭著喊我“姐姐”的小女孩,身影逐漸模糊。
現在她已經變了。
晚上,我燉了最滋補的奶白魚湯,又炒了幾個孕婦愛吃的小菜,滿滿當當地擺了一桌。
飯菜的香氣飄進次臥,沈煜扶著蔣念走了出來。
當他看到這一桌子菜時,先是一愣,隨即臉色鐵青。
下一秒,他猛地抬手一揮!
一桌子菜被他蠻橫地掃落在地,滾燙的魚湯濺了一地。
“蘇晴!你他媽安的什麼心!”
沈煜雙眼赤紅的瞪著我,大聲道。
“你是不是在湯裏下毒了?你想燙死念念是不是!”
“我早就警告過你,離她遠點!你這個毒婦!”
我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那鍋我守著爐子燉了整整三個小時的魚湯,就這麼浪費了。
真可惜。
這湯對孕婦安胎,是最好的。
第二天早上,沈煜去公司上班了,特意囑咐蔣念鎖好房門,誰叫都不要開。
我沒理會,自顧自出門買了熱氣騰騰的豆漿和肉包子,回來後敲了敲次臥的門。
“咚咚咚。”
裏麵沒動靜。
我又敲了敲。
“蔣念,我知道你在裏麵,出來吃早飯了。”
門內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門才開了一點。
蔣念警惕地看著我:“你想幹什麼?”
我把手裏的早餐遞過去。
“給你買的,趁熱吃。你現在是兩個人,不吃飯怎麼行?”
蔣念一把將我手裏的袋子奪了過去,看也不看,直接狠狠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