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未婚夫有個怪癖。
他喜歡摘掉我的助聽器,再說情話。
我以為他愛慘了我,隻是害羞。
直到我恢複聽力。
我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未婚夫,卻聽見門後麵的他說:
“真是受夠了,我情願她從來沒有救過我。”
“如果當初她也和她父母一樣,死在車禍裏就好了。”
他的秘書小姐同情地看著他。
“顧總,她這是道德綁架,您不要勉強自己娶她。”
“這樣吧,婚禮那天你逃婚,讓她成為笑話。”
我踉蹌著離開。
回去後,我聯係了遠在國外姑姑。
“姑姑,我想去找你。”
“寶貝,你終於想通了。”
......
我幼時父母雙亡,公司破產,討債的人天天上門追債。
顧南鬱在那時站出來,小小的他擋在我麵前。
【林芙以後就是我顧家的人,你們誰都不能欺負她。】
小顧南鬱牽著我的手,灼熱的體溫傳入我的掌心......
我原以為那麼愛我的人。
此刻卻對我說出了這樣的誅心之話。
我的手腳都在止不住地顫抖。
孤獨感將我吞沒。
哭著哭著,我累得睡了過去。
不知過去多久,我突然驚醒,恍如隔世。
房門在這時被推開。
一群人擠進來。
顧南鬱雙手捧著個草莓蛋糕走過來。
蛋糕上的燭火搖曳,讓顧南鬱那雙溫柔的含情眼,璀璨如繁星。
跟在他身邊的,是他的小秘書周琪。
身後還跟著一大群顧南鬱的好兄弟。
我看見顧南鬱的嘴巴一張一合,眼裏含笑,說出的話卻殘忍至極。
“小阿芙,我不想娶你,不想和你在一起。我對你沒感覺,我摸你就像在摸自己。”
我瞳孔巨震。
一群人哄堂大笑。
他們以為我什麼都聽不見。
但我的聽力已經恢複了。
有人笑嘻嘻地手肘戳了下顧南鬱。
“還是你狠心啊,要是被她知道不得哭死。”
“我們顧總也是忍耐多年,終於受不了。”
“要不給她戴上助聽器,再和她說一遍剛才的話?我倒是好奇她是不是真的會哭死。”
小助理抱著臂,笑著接話。
“會的吧,林芙整天像個林黛玉一樣鬱鬱寡歡,她這個綠茶樣,怎麼可能不哭博同情呢?”
捧著蛋糕的顧南鬱依舊在對我笑。
我死死咬著唇,盯著顧南鬱,想質問他為什麼這樣對我。
他雖然是在看我,可眼裏卻沒我。
他的餘光看向被放在桌上的那枚助聽器,戲謔散漫地笑:
“生日快樂啊,我的小拖油瓶。”
我的腦袋轟地一下炸響。
燭火搖曳下,我恍惚看向年少時的顧南鬱,對我說——“別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你不是拖油瓶,你是我的救贖。”
周圍譏諷嘲笑聲還在繼續。
顧南鬱將蛋糕放下,撿起助聽器。
然後滿不在乎開口:
“行了,我要給她戴助聽器了,你們說話注意點。”
周琪則是聳聳肩,“明白,知道她是個玻璃人,受不得刺激。”
其他人覺得意猶未盡,卻也不敢再胡鬧。
“放心,哥幾個有分寸。”
“唉,這個拖油瓶。”
周琪走過來,手搭在顧南鬱肩上,帶著幾分玩味:
“總裁大人,這是心軟了?”
“我怎麼可能心軟,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強迫不來。”
顧南鬱一邊看著我,一邊回答。
正愣神之際,助聽器已經被戴好。
我像個傀儡一樣,被他們擺弄。
一群人變了副嘴臉。
“哇,嫂子,你是不知道剛才顧哥說了什麼,他在向你告白誒,我們聽著都覺得感動。”
“是啊,這京市誰不羨慕你啊。”
“嫂子,周琪也專門趕來陪你過生日,你可不能吃醋哦。”
我張了張嘴。
嘴巴幹澀地艱難吐出幾個字。
“你們......出去。”
這個聲音不算大。
可離我最近的顧南鬱卻聽清了。
他不自覺皺著眉:
“別鬧,大家都是來給你過生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