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世,我沒有如她的願打電話給婆婆提酒水的事。
她便把我關在家裏,哪都不準我去。
接下來三天,我們就硬耗著。
我弟在隔壁房間率先坐不住,心急地問我媽:“高欣欣什麼意思啊,她要是不答應,三天後可是會有很多領導來參加的,要是沒有好酒好菜,我這可就丟麵了啊。”
我媽拍拍他的肩膀,胸有成竹。
“放心吧,那死丫頭嘴硬不了幾天,程家請帖都送出去了,三天後這個婚她必須得結,隻要她想結婚就得答應我的要求,否則,她就別想出這個門!”
我弟語氣稍微鬆了一些。
“那婚禮現場都布置好了吧,到時候我直接帶著婷婷和親戚過去嗎?”
“放心吧,都準備好了,那程家是愛好麵子的人,現場布置的絕對有排麵,媽保證,你到時候結婚肯定是咱們村裏最風光的!”
我坐在房間,聽著隔壁母子白日做夢的聲音,不由得冷笑起來。
我也好奇,三天後,他們到底是怎麼風光的。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
距離接親還不到兩小時,天剛蒙蒙亮,我弟就出門了,想必是去接他的新娘子了。
而我媽則堵在我的屋子裏。
她雙手環胸,一臉凶神惡煞。
“你這個不要臉的白眼狼,賠錢貨,跟我硬氣三天有什麼用,日子到了還不是要出嫁,你現在跪下跟我磕頭道歉,再乖乖地打電話給你婆婆讓她把酒水加上,我就放你出門,否則的話......”
“你今天就別想踏出這個大門半步!”
我坐在床上,把婚服疊放整齊擺在一邊,不由得歎了口氣。
“媽,今天是我出嫁的日子,你非要逼我嗎?”
我抬眼看她,想要從她那雙尖酸刻薄的眼裏找到一絲母愛的痕跡。
前世,她為了幫弟弟多要四十萬彩禮,不惜毀了我的婚禮。
甚至在我被打的重傷之後,半點心疼都沒有,反而又罵我是一個沒用的廢物垃圾,把我掃地出門。
我到死都沒看到她對我有過一絲懺悔。
我有時候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她親生的,不然她的心怎麼能硬成這樣。
“從小到大,你眼裏隻有弟弟,小時候買棒棒糖,你隻買一個給他不給我,逢年過節也隻給他買新衣服,而我隻能撿親戚家不要的舊衣服,長大後,我能賺錢了,所有錢都要拿去給弟弟貼補生活,但是你從來沒問過我,是不是能吃飽穿暖,我知道你偏心,但是我沒想到你能偏心成這樣,現在就連我結婚這麼大的事,你都要為了他毀掉嗎?”
我的話,也不過是讓她沉默了一秒。
一秒之後,她抓起床頭的水杯重重砸向我的腦袋。
“你算什麼東西,也有資格對我說教?你不過是一個姑娘,早晚都要嫁人的,我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不過是讓你拿出點錢為這個家做出點貢獻,你就這麼斤斤計較!”
“還真是一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我的額頭頓時一片刺痛,手掌覆上去再拿開,發現竟然被打出了血。
我媽竟然在我大喜的日子把我的腦袋砸出了血。
我的心徹底寒了,對這個家已是半點留戀都沒有。
“小畜生,程家的人可馬上就要到了,你要是再不打電話,今天這個婚就別結了!”
“好啊,那就不結了。”
我媽愣住,瞪大一雙眼。
“你說什麼?”
我笑著,慢條斯理地擦掉額頭的血。
“我說,不結了,婚禮不辦了,酒席取消,你聽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