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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不來,都不知道林小姐的演技已經到了可以拿獎的地步。”
我走到她麵前,目光落在她那條據說“神經嚴重受損,可能終身無法站立”的腿上。
她的閨蜜立刻擋在我身前:“顧太太,溪月需要靜養,你別刺激她!”
“是嗎?”我冷笑一聲,“我看她剛剛中氣十足,精神好得很,完全可以去參加奧運會了。”
林溪月的臉色瞬間慘白,眼眶立刻就紅了。
“晚晚姐,你......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和朋友隻是在開玩笑......”
“開玩笑?”
我拿起桌上那份顧淮安特意請來的國外專家定製的康複計劃書,在她眼前晃了晃。
“用著我丈夫的錢,住在他為你建的康複中心,討論著怎麼把他當傻子騙,這也是開玩笑?”
“你!”她的閨蜜氣得滿臉通紅。
林溪月拉住她,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滾滾而下。
“晚晚姐,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可你不能這樣憑空汙蔑我!我和淮安哥之間是清白的,他隻是同情我......”
“夠了。”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顧淮安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那裏,臉色陰沉。
他大步流星地走進來,繞過我,徑直走到林溪月身邊。
他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蓋在林溪月蓋著薄毯的腿上,動作溫柔。
“怎麼了?不是讓你別見外人嗎?”
林溪月的眼淚掉得更凶了,她委屈地抓住顧淮安的袖子,哭得梨花帶雨。
“淮安哥,我不知道晚晚姐為什麼會這樣......她一來就罵我,還說我騙你......”
顧淮安的目光終於落在我身上。
“蘇晚,給溪月道歉。”
“我為什麼要道歉?”
“就因為你打擾了她康複。”他的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林溪月的閨蜜在一旁煽風點火:“就是!溪月剛剛差點被你嚇得腿部痙攣!”
顧淮安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從錢夾裏抽出一張黑卡,遞給林溪月的閨蜜。
“需要什麼就買,別委屈了溪月。我會讓安保守在外麵,以後不會再有不相幹的人進來打擾。”
“不相幹的人”,這五個字,他說得輕描淡寫,卻字字誅心。
我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回到別墅,我徑直走向顧淮安的書房。
這是他的禁地,我從未踏足。
保險櫃的密碼,是林溪月的生日。
我一次就試對了。
裏麵沒有機密文件,隻有一個上了鎖的金屬盒子。
打開後,裏麵是一遝厚厚的事故報告和幾封泛黃的信。
報告裏,詳細記錄了當年那場車禍,主責方是林溪月無證駕駛,但最終被顧淮安用錢和關係壓了下去,變成了對方全責。
信裏,是顧淮安的筆跡。
每一封,都寫滿了對一個女孩的愛慕與愧疚。
那個女孩,叫林溪月。
最後一封信的末尾寫著:
“我必須對她負責,哪怕代價是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
落款日期,是我們領證的前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