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和老公的飛行員女學生同坐一架直升機，她故意操縱飛機撞向大樹。

懷孕六個月的我當場流產，剛成型的孩子摔成肉泥，刺目的鮮血染紅了整個機艙。

機長老公卻義無反顧地護住了女學生。

“薇薇是我帶過最優秀的飛行員，她開的飛機絕對不會出錯。”

“你自己沒照顧好孩子，別賴別人身上。”

趙薇薇不僅毫發無損，還搖身成了最美女飛行員，我卻因為汙蔑罪被網暴成了過街老鼠。

孩子頭七那天，他指揮999架飛機對趙薇薇高調示愛，全網轟動。

趙薇薇發微博得意炫耀：【某人送給我的小禮物，飛行是我的夢想，你也是。】

我哽咽吞下苦澀的淚水，默默拉黑了他的所有聯係方式，開始準備離婚。

當晚，他打來電話時語氣不耐。

“你別鬧了行不行？陪小姑娘鬧著玩而已。”

“聽話點，我回來就陪你給寶寶看新衣服。”

我笑了。

可是顧明洲，我們的孩子早就死了啊！

1

“趙薇薇！我做錯了什麼你要害死我的孩子！”

我聲聲泣血，恨不得衝上去將趙薇薇撕碎。

那天，趙薇薇帶著懷胎六個月的我衝向了十米高的大樹。

強烈撞擊下，孩子當場滑出，在空中旋轉三百六十五度後摔成肉泥。

我身下鮮血湧出，染紅整個機艙。

可麵對我的痛苦，顧明淵卻護在了趙薇薇麵前，一巴掌甩在了我臉上。

“你在鬧什麼？不就是出了點血，至於嗎？”

“我相信薇薇作為一個飛行員的職業素養，飛機就是飛行員的生命，她絕不會用這開玩笑。”

我氣得渾身發抖，喉嚨腥甜。

我不敢相信這話竟然是從曾經最愛我的丈夫口中說出。

什麼叫不就是出了點血？那是我還未出生的孩子，是他的親骨肉啊！

孩子去世我進了ICU，可他卻從未來看過一眼，每日忙著和趙薇薇談情說愛。

為了替趙薇薇掩蓋罪名，更是銷毀了機場所有的監控。

不許任何人踏入案發事場一步。

我哭到幾乎窒息，對著顧明淵拳打腳踢，“她不會用飛機開玩笑，難道我就會用孩子開玩笑嗎？”

顧明淵見我哭得厲害，下意識伸手來抱我。

可很快趙薇薇也跟著哭了起來。

“都是我的不對，是我沒有照顧好容姐姐，大不了我以後不開飛機就是了。”

“容姐姐，求求你原諒我，就別跟顧機長鬧脾氣了，他平時試飛很辛苦的。”

顧明淵心疼的摟住趙薇薇，揉了揉她的頭。

“別犯傻，你還這麼年輕，怎麼能因為這麼點小事就放棄你的夢想？”

“薇薇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女飛行員，你的前途無量。”

哄完趙薇薇，他又朝我不耐道。

“你非要毀了薇薇嗎？你不知道名譽對一個飛行員來說有多重要？”

“算了，你到底不是飛行員，跟你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我看著顧明淵冷漠的臉，突然覺得好陌生。

明明一個月前還在溫柔陪著我挑選嬰兒用品的好丈夫，如今卻因為一個女學生，無視我們孩子的死亡。

悲傷氣憤到了極點，我竟然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我粗噶著嗓子道，“如果我非要討回公道呢？”

顧明淵卻笑了，眼裏的漫不經心仿佛在嘲笑我的愚蠢。

“笨蛋老婆，我罩的人，你覺得呢？”

2.

我心如刀絞，顧明淵竟然對我和孩子絕情到這種地步。

自從趙薇薇出現，顧明淵就仿佛變了一個人。

他開始早出晚歸，頻繁地提起“那個飛機場的小姑娘”，從不讓我碰的駕駛艙也貼滿了幼稚貼紙。

他說起她時嘴角止不住上揚，他說她以後會是最厲害的女飛行員。

卻忘了自己也曾對我說過這句話。

或許他早就已經變心，隻是我還在自欺欺人。

見我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顧明淵終於軟下性子，死皮賴臉貼上來。

“老婆大人別生氣了，孩子沒了再要一個就是了。”

“我這兩天都不帶飛了，就在家裏陪你和寶寶怎麼樣？”

他總是這樣，在一次次傷害我後隨意施舍些小恩小惠就能將我哄好。

可這次我看著他的嘴臉，隻覺得無比惡心。

我有些崩潰地大叫，“你到底還要我說多少次！孩子已經死了！被你和趙薇薇害死了！”

“孩子的死亡證明還在醫院放著！”

可趙薇薇比我更狠，她一頭朝著柱子上撞去。

顧明淵慌亂地攔住了她，她柔弱躺在顧明淵懷裏哭。

“容姐姐，孩子明明什麼事都沒有，你為什麼要汙蔑我？”

“我知道你嫉妒我會開飛機，但你也不能這樣啊。”

“你要是實在覺得我對不起你，我幹脆一頭撞死給你的孩子償命吧！”

我被趙薇薇顛倒黑白的本事氣得渾身顫抖。

可偏偏顧明淵卻很吃她這一套，他徹底冷下臉來，看向我的眼神裏帶著警告。

“容祝，我勸你適可而止。”

趙薇薇拉著顧明淵的衣袖撒嬌，“你別怪容姐姐，她或許是因為恐高產生了幻覺，我聽說大擺錘可以治療恐高呢。”

對上顧明淵的黑沉的眼神，我驚恐出聲。

“不要！你不要聽她胡說八道！我曾經也是飛行員，怎麼可能是因為恐高！”

顧明源卻不管不顧，束縛住了我的雙手。

“老婆聽話，這也是為了你好，你上去後好好反省反省。”

“薇薇馬上就要正式試飛了，她的職業生涯不能出半點差錯。”

我不斷地尖叫掙紮，手指扣在欄杆上，指甲蓋崩飛。

可顧明淵還是沒放過我，他和趙薇薇一同將我綁上了大擺錘。

機器啟動地前一秒，趙薇薇天真無邪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

“容姐姐，失去孩子的滋味如何？”

“隻可惜那天你老公來的太早了，不然孩子的屍體我就送去喂狗了。”

轟隆一聲，我的大腦一片空白，用盡全身力氣試圖掙脫。

可下一秒，顧明源便啟動了機器。

失重感襲來的那一刻，我感覺身下傳來陣陣尖銳刺痛。

我嘶啞喉嚨，哭喊著乞求顧明淵放過我。

趙薇薇卻嬌氣地抱住了顧明淵的腰，“顧大機長，你答應我的飛行獎勵呢？我想要那顆南美大粉鑽！”

結婚八年，顧明淵從未送過我一枚鑽戒。

他說，“飛行員的老婆帶這種東西影響不好。”

可此時，顧明淵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放心，不會少你的。”

3.

顧明淵無視我慘痛的哀嚎，帶著趙薇薇離去時還將大擺錘的速度調到了最高。

我原本流產後的身體還沒恢複好，此時在大擺錘劇烈旋轉下，身下的痛越來越劇烈。

大量的鮮血湧出，我慌亂用手去堵，可血越來越多。

緊接著，我因為眩暈開始嘔吐，幾乎要將胃都吐出來。

我像塊爛肉一樣，毫無尊嚴地在大擺錘上被掛了一天一夜。

再次醒來的時候，醫生告訴我。

“你因為大失血，子宮切除了。”

說完，她又忍不住指責道，“你怎麼想的？流產沒幾天就跑去坐大擺錘，瘋了吧。”

我雙手攥緊床單，大顆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

就因為趙薇薇一句話，顧明淵便讓我徹底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

我縮在角落裏默默流淚。

卻聽到外頭傳來眾人的驚歎聲。

“哇，你們看到了嗎？顧明淵指揮999架飛機給趙薇薇表白了！這是什麼神仙愛情啊！”

“聽說是最強機長和最美女飛行員的組合，郎才女貌呀！”

我點開熱搜第一條，便是趙薇薇發的微博。

【某人送給我的小禮物，飛行是我的夢想，你也是。】

顧明淵給她點了個讚。

關注列表也隻有趙薇薇一個人。

之前我也曾鬧著要他關注我，可他卻淡淡道：“不關注你是保護你，粉絲太多沒好處。”

可如今他卻和趙薇薇高調秀恩愛。

我咬緊牙關，舌尖蔓延濃烈的血腥味。

我被切掉子宮的時候，顧明淵卻在給孩子的殺人凶手過生日！

他知不知道，今天正好是孩子的頭七！

不知哭了多久，我擦掉眼淚，默默拉黑了顧明淵的所有聯係方式。

事已至此，我對這個助紂為虐的男人已經再無半分留戀！

我強撐著虛弱的身體，默默為孩子辦完了最後的火化。

我抱著那小小的骨灰罐，感受上麵僅存的餘溫。

寶寶，媽媽對不起你。

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

媽媽真該死。

我渾渾噩噩地回了家。

剛一到家，便被顧明淵一腳踹翻在地。

骨灰盒咕嚕嚕滾了幾圈，裏麵的骨灰散落一地。

我腦袋空白了一瞬，瞬身血液幾乎停滯。

反應過來後，手腳並爬著去撈那殘留在地麵的骨灰。

卻被顧明淵一腳踩住了手。

他居高臨下，說出話像利劍一樣刺穿我的心臟。

“你別鬧了行不行？拿點灰裝骨灰有意思嗎？這麼愛演戲怎麼不去娛樂圈？"

“我都說了，隻是陪小姑娘鬧著玩而已。”

“聽話點，晚點你公開給薇薇道個歉，我下次回來就陪你給寶寶看新衣服。”

4.

我渾身癱軟，無力地倒在地上。

眼睜睜地看著顧明淵將那堆骨灰當成垃圾倒掉。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什麼叫心如死灰。

臨走前他溫柔將我抱起，放在床上親了親我的額頭。

“好了老婆，以後別玩這種不入流的小把戲。”

“也不知道哪裏弄來的煙灰，臟不臟。”

他安撫我的語氣，就想逗弄不懂事搗亂的小貓小狗。

他離開後，我在房間裏枯坐了整整一夜，看著滿牆地獎狀和獎杯。

我恍惚間意識到。

放棄飛行夢想嫁給顧明淵為他生兒育女，或許是我做過最壞的決定！

枯坐了一夜，我終於撥通了一通電話。

“我想明白了，我答應你。”

幾天後，趙薇薇以汙蔑罪一紙訴狀將我告上了法庭。

此時，我也終於找人恢複監控，找到了趙薇薇殘害我的證據。

畫麵的血腥程度，就連我自己都不敢看第二遍。

看著那個初具形態的嬰兒被甩出，帶著撕裂的臍帶，最後高空摔成肉泥。

而一旁駕駛直升機的趙薇薇卻止不住地哈哈大笑。

我渾身發抖，血液上湧，再次止不住地幹嘔。

我一定要讓殺害我孩子的凶手付出代價！

於是在顧明淵再次叫我為趙薇薇澄清時，我去了。

趙薇薇還特意開了現場直播，刺耳的話語不暇。

【這就是汙蔑薇薇的那個女的？】

【長得醜心也歹毒，果然醜人多作怪。】

【她好像還勾引薇薇的顧機長呢，真是個不要臉的騷貨，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我死死盯著趙薇薇，乘人不注意，上去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個賤人！你給我的孩子償命！”

可不過片刻，我便被一旁的顧明淵拉開，一個巴掌甩在我臉上。

“你又發什麼瘋？”

我掉了幾顆牙齒，又嘔出一口鮮血。

顧明淵動作遲疑片刻，眼底劃過一絲後悔。

“對不起，我......”

可下一秒，趙薇薇劇烈咳嗽，拉住顧明淵的手，一臉虛弱道。

“我，我感覺自己要呼吸不過來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隨即粗暴地拎起我的脖子。

“薇薇明天就要正式試飛了，你就如此歹毒，在今天對她動手！”

“你跪下給薇薇道歉，這事就算結束了。”

我死死咬緊牙關。

“我不！”

我什麼都沒有做錯，憑什麼給殺害我孩子的凶手道歉！

顧明源發了狠，摁著我的脖子，砰砰給趙薇薇磕了幾個響頭。

鮮血染紅整片地板，場麵不堪入目。

直播間的眾人拍手叫好。

【顧大機長霸氣護妻！太帥啦！】

【隨意汙蔑別人的惡人被抓啦，簡直太快人心！果然正義不會缺席！】

【要我說，對這種人就應該扒光衣服掛飛機上。】

顧明淵回了家。

忽然看到了桌子上的兩份文件。

一份離婚協議和一份死亡證明。

他心尖一顫，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顫抖著雙手給專業鑒定的好友打去電話。

“你看看這兩份文件，是不是你嫂子鬧小脾氣偽造的。”

“這......這一眼真文件啊。嫂子流產了？兄弟你節哀順變。”

顧明淵的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止不住的錯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