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山那一個月,和薑檸的父母朝夕相處。
她媽蠻橫勢利眼,她爸愛貪小便宜還是個偷窺狂。
我永遠記得第一天進山,他們偷看我洗澡被發現。
我尖叫著踹門,他們卻理直氣壯地說城裏女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看一眼又不會缺塊肉。
當晚我哭著給沈疏打電話,卻隻聽到他懶洋洋的回應。
“薑檸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怎麼你就不能忍一忍?”
電話那頭,我似乎還聽到了薑檸的嬉笑聲。
終於熬到出山的那天,薑檸的父母卻不讓我走。
“贍養費呢?薑檸讓我們把你當親閨女,那親閨女總得給父母贍養費吧?”
我簡直快被他們這番荒謬的言論氣笑了。
“你要是不給,我就告訴我女兒,她在城裏有人撐腰!”
我直接打給了沈疏,他接通後讓我把電話給薑母。
也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什麼,掛了電話後二人倒是一反常態,客客氣氣地把我送上了回城的客車。
我當時以為沈疏給我出頭了。
在車上,我想起了第一次遇見沈疏的那天。
也像現在這樣,我被醉漢糾纏,是他替我出頭趕走了人。
“這裏不安全,以後一個人少從這裏走。”
我傻愣愣地點頭,又莫名其妙地跟著他走了好長一段路。
他問我為什麼跟著他,我說我是攝影師,想給他拍張照。
他笑了,就像一束光照進了我的生命。
此後的每個夜晚,我還是照樣從那條路過,隻是身邊多了一個沈疏。
他說他會一直保護我,我說他騎士病發作。
確認關係那天,我們和他的狐朋狗友官宣。
“柳小姐,你別被沈疏這張臉騙了,他可不是什麼乖乖仔。”
小凱故意跟我開玩笑,沒想到卻一語成讖。
沈疏是我的初戀,恐怕也會是我的末戀。
宴會廳裏主持人的聲音高高響起。
沈疏穿著高定西裝緊握薑檸的手,而少女一襲珍珠白禮裙,羞怯地站在滿堂商業巨賈麵前。
真是人靠衣裝。
穿上高檔禮服,我都快忘了台上這個人一個月前才剛從山溝溝裏出來。